就在朝陽召喚出朱雀印隔絕一方小天地之後,大道威壓影響不到朱雀印籠罩的空間,又無法遷怒觀禮的眾賓客,便隻能無能狂怒。


    但對於普通的修士來說,天道的雷霆震怒本身就已經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不,應該說是這世上最為可怕的事情!


    臨雪峰上空的雲層越來越厚,越壓越低,仿佛天要塌下來一般,而雲層之中的雷鳴電閃更像是懸在眾修士頭頂的奪命利劍。


    他們隻是來觀禮的,並不想將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很快,就有修士承受不住天威,落荒而逃。


    有人打頭陣,其他還在強撐的修士頓時就顧不得此舉會不會得罪朝陽和葉雲寒,紛紛四散而逃,最後連太蒼山的修士都逃走了。


    人族修仙求長生本身就是一條逆天而行的路,隻要踏上修行,就等於是在和天地對抗,但修士仍然本能的敬畏天地,懼怕天地,不敢忤逆天地的意誌。


    很快,臨雪峰上觀禮的眾修士就散的幹幹淨淨,再不複之前的熱鬧喜慶。


    這場結契大典,開始的盛大熱鬧,現如今卻像是一場鬧劇。


    碧天秋留到了最後。


    此時此刻,她身處朱雀印的籠罩之中,感受不到浩瀚天威,但卻能看到一哄而散的賓客。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朝陽卻神色平靜的叫她繼續。


    但葉雲寒還沒有發話。


    碧天秋下意識看向葉雲寒。


    於情,葉雲寒是她嫡親師姐的孩子,她自然更偏向於他。


    於理,葉雲寒是太蒼山的宗主,她要聽也是聽宗主的。


    “師叔還是先離開吧,這裏交給我。”徐微塵這時候帶著柳亦書現身,對碧天秋說。


    賓客都走光了,他們自然也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


    今日結契的這對道侶,是他的師弟和徒弟,自然由他來主持這結契大典最為合適。


    碧天秋看到徐微塵出現,頓時就放下心來。當她走出朱雀印保護範圍的一瞬間,大道威壓臨身,感受到天地的憤怒,碧天秋總算知道賓客為什麽都逃走了。


    她也不敢在此處多逗留,最後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四人,也匆匆離開。


    徐微塵站到朝陽和葉雲寒麵前本該是碧天秋站著的位置。


    “師尊。”朝陽有些倔強的看著他,眼中含淚。


    徐微塵朝著他點了點頭,看向葉雲寒,“師弟你應該也看到了,天道並不允許你和朝陽結為道侶,觸怒天道的後果很嚴重,就像我和小書,我們每次渡劫,劫雷的威力都要比同境界的修士強大數倍,九死一生,這樣你還願意和朝陽結為道侶嗎?”


    葉雲寒還沒有開口說話,朝陽就臉色巨變。


    他沒想到他不過是向柳亦書炫耀了幾次他是天道寵兒,渡劫輕輕鬆鬆,這麽快就反噬自身,雲寒師叔要麵臨同樣的境地。


    如果早知道有這一天,他是絕對不會跟柳亦書炫耀的!


    他緊張的看著葉雲寒,很擔心他會因此拒絕和自己結契,可是當聽到雲寒師叔說出‘我願意’三個字時,他又後悔了。


    其實辦不辦結契大典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他和雲寒師叔彼此喜歡就夠了,結契大典隻是一個形式而已。


    不管天道承不承認,雲寒師叔都是他的道侶!


    “雲寒師叔!”朝陽看向葉雲寒,想要說算了,卻又說不出口,隻是搖了搖頭。


    “我相信你。即便日後我渡劫之時會有危險,我也相信你能保護好我。”葉雲寒淡然說道。


    “師兄,吉時快過了,開始吧!”他對徐微塵說。


    徐微塵理了理衣襟,又拂了拂身上並不可能存在的灰塵,莊嚴肅穆的開始主持這場並不被天道認可的結契大典。


    因著臨雪峰上除了他們四人已經再無別的修士,飛禽走獸也早就在天生異象之時逃走,隻剩一座空蕩蕩的山峰,是以從拜天地開始,天道就肆無忌憚的降下劫雷,雷光將整座山峰淹沒。


    “就為了一個儀式,至於嗎?”太蒼山外,從臨雪峰逃走的眾賓客包括太蒼山的弟子們看著遠處籠罩在雷光中的山峰,有人喃喃著發出這樣的疑問。


    沒有人能迴答他的這個問題。


    即便已經逃出了太蒼山,隔著數百裏的距離,他們依然能感受到天道的怒火。


    要換做是他們,早就在天現異象之時就屈服了。


    但話又說迴來,他們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人族修士,結契這樣的小事,哪裏有資格惹得天道震怒呢?


    隻能說,朱雀聖尊不愧是天道的寵兒,看看朱雀皇朝如今的下場就知道了。


    掌控了朱雀大陸千年之久的皇朝,失去朱雀印的庇護之後,不過幾年,曾經的修真界第一人赤焰老祖就走火入魔,一人屠光了他幾乎所有的血脈後代,然後力竭而亡,偌大的皇朝分崩離析,基業全散,令人唏噓。


    與唏噓的眾賓客不同,太蒼山眾弟子則心中茫然。


    本來天道寵兒在自家宗門,太蒼山肯定會受天道眷顧,他們也一直以此為榮。但現如今自家宗主執意和朝陽大人結為道侶,此舉又觸怒了天道,天道會不會因此遷怒於他們太蒼山?


    不過很快,他們便沒有這樣的顧慮了,因為結契大典結束之後,待異象平息,他們迴到太蒼山,就收到宗主召令,或者也可以說是前宗主留下的召令,葉雲寒和朝陽一起脫離了太蒼山,將太蒼山交予了他早就培養好的繼任者。


    葉雲寒之所以如此匆忙離開太蒼山,都是因為柳亦書狀似無意的一句感歎。


    “‘它’素來小心眼,這次被氣成這樣,卻又奈何不了你們,指不定會如何遷怒旁人,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明顯幸災樂禍的語氣,成功惹得朝陽怒目而視,也讓葉雲寒心中暗自警惕。


    他本來就對執掌太蒼山不感興趣,當初純屬是趕鴨子上架,早就有退位讓賢的打算,隻是每當他透露出這種意願,就會被眾長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勸退,一直拖到了現在,這次正好順勢而為,擺脫肩上的重擔。


    離開了太蒼山,他們能去的地方不做他想,自然隻有天縱山脈,畢竟徐微塵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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