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麵對著這如山的鐵證,陳拓臉上從容的表情終於變了,變得痛心疾首。


    “我白雲峰何曾缺過、短過你們什麽嗎?你們居然去搶一個築基期小弟子的東西?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看我白雲峰的笑話?我的臉麵何存?”他劈頭蓋臉對著身後的弟子包括陳碧雲就是一頓罵,罵完大袖一揚,將所有浮在半空中的法器丹藥等等都卷在一起,送到了徐微塵麵前。


    “是我管教不嚴,讓微塵你見笑了,這些拿了你徒弟資源的弟子,我一定會狠狠懲罰他們的!”


    大抵所有道貌岸然的人都是這個樣子,他隻字不提對被搶的那個人造成的傷害和損失,隻怪罪弟子們損了他的顏麵,讓白雲峰被笑話,甚至不當麵給予這些弟子懲罰,看似罵的很大聲,實則雷聲大雨點小,擺明了是想輕飄飄揭過這件事。


    但徐微塵會讓他如願嗎?


    “懲罰弟子是陳峰主自己的私事,我不便過問,隻不過我這人有潔癖,我的東西被別人碰過就髒了,我不會再要!況且你們峰上弟子搶奪我留給徒弟的資源可不止眼下這一點,陳峰主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我不介意與陳峰主去戒律司走一趟!”徐微塵冷聲說著,又將那些東西隔空推迴陳拓麵前。


    “徐微塵你不要欺人太甚!”陳碧雲氣得大聲怒罵。


    “我隻是想替被你欺辱的弟子討個公道就是欺人太甚了?那你下毒毀我道體本源又算什麽?我隻是看在師尊的麵子上才沒有追究這件事,並非我不想追究,否則剛才你露麵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徐微塵的話伴隨著鋪天蓋地的威壓,直直壓向陳拓及其身後所有人。


    雖然隻隔著兩個小境界,但小境界之間也是會有天壤之別的差距,比如徐微塵和陳拓之間。


    陳拓隻感覺自己遭受到的威壓陡然重了一倍,本來他就抵擋的很辛苦,現在更是直接喉頭一甜,直接被威壓逼得受了內傷,隻是他好麵子,不想在小輩麵前丟臉,所以用盡所有力氣把那口血咽下去了。


    他駭然看向徐微塵,這一刻,徐微塵給他的感受,和直麵化神初期修為的宗主時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你的修為……”他驚疑不定的問。


    “既然被稱之為大圓滿,那自然是隨時都可以晉階。”徐微塵雲淡風輕道。


    陳拓臉上艱難的浮現出一絲讚賞的笑容,開口稱讚道:“徐真君如此年輕就能達到真正的大圓滿,真是後生可畏,我們這些老家夥不得不服輸——!”


    他‘輸’字才說完,徐微塵就感應到一股威壓猛然襲來,他不慌不忙的後退了一步,一道結界驟然在他麵前出現,籠罩著整個白雲峰的宮殿群。


    “陳峰主這是何意?”徐微塵麵不改色的問。


    “讓徐真君見笑了,陳某年紀大了,承受不了徐真君修為的壓迫,隻能憑借我白雲峰的護峰大陣減輕一些壓力,希望徐真君不要誤會。”結界屏障之中,陳拓的腰背再次挺直。


    “你不很厲害嗎?有本事先破了這大陣再說啊!”陳碧雲見狀得意洋洋的挑釁道。


    “雲兒不得對徐真君無禮!”陳拓語氣輕飄飄的斥責了一句,臉上卻是帶著胸有成竹的笑容。


    徐微塵沉默了片刻,才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開口:“百年之前,我孤身一人前來白雲峰替自己討公道之時,也是在這個地方,也是這個護峰大陣,陳峰主甚至沒有露麵,隻是一道陣法就攔住了我,讓我屈辱而迴!百年之後,你們又故技重施,隻不過,這道陣法能攔住百年前的我,你們覺得,它能攔得住現在的我嗎?”


    徐微塵問完,手一招,白雲峰上各個方向、數十道水流朝著他手心匯聚而來,在他手心之上匯聚成一個水球,隨著注入的水流越來越多,水球卻變得越來越小,而其中散發出的威壓卻是越來越重。


    一開始陳拓尚且還能保持平靜,隻是隨著徐微塵凝聚水球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臉色也不由變得越來越凝重。


    半盞茶、一盞茶、一刻鍾……


    陳拓從來不知道他的白雲峰竟然會有如此多的水,而源源不斷召喚水流的徐微塵卻是神色如常,嘴角帶笑的凝視著他手中不斷變小的水球,仿佛那是什麽寶貝一般。


    當那顆水球凝聚至隻有米粒大小的時候,徐微塵終於不再召喚水流,而是輕輕的用手指彈了一下那顆水珠子。


    “叮”的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那水珠猶如閃電一般,飛速射向徐微塵麵前的結界屏障。


    陳拓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上。


    “咚”的一聲,水珠鑲嵌在了結界屏障之中。


    “就這?還以為你有多大本——”陳碧雲嘲笑的話還沒說完——


    “閃開!”陳拓厲喝一聲,一甩袖,將身後的陳碧雲及一幹弟子直接甩飛出去,同時自己也後退幾步,招出本命法器,並在自己周身套了一層又一層的結界。


    “哢擦哢擦”聲響不斷響起,白雲峰上存在了幾百年的結界屏障,以水珠所在為中心,仿佛蛛網一般,突兀的出現了無數裂痕,當裂痕擴大到一定範圍之後,直接不堪重負,炸裂開來,在半空中化為虛無。


    但那顆水珠卻還未消散,而是直襲陳拓麵門。


    有那麽一瞬間,陳拓以為自己會死。


    但水珠最終卻隻是破了他周身結界,從他鬢邊擦過,斷了他一縷頭發,再氣勢不減的繼續往他身後而去。


    “雲兒!”陳拓還以為水珠的最終目標是陳碧雲,先絕望的大喊了一聲,卻發現那顆水珠也隻是瞬間擦過陳碧雲臉龐,飛到了半空中,接著轟然炸開。


    白雲峰突兀的下了一場大雨,雨水隻在白雲峰範圍內降落,尤其是宮殿群上空,仿佛天破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滴傾瀉而下。


    徐微塵早在水珠炸開之前就帶著兩個徒弟上了飛羽,在周身布下結界擋雨,陳拓他們就沒這麽好運了,直接被雨水淋成了落湯雞,同樣被這雨水波及的,還有剛剛禦劍飛行至宮殿群上空的太初峰傳訊弟子。


    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差點讓他整個人直接從飛劍上栽下來,就算勉強穩住身形,也成了一隻落湯雞,風度氣勢全無。


    “徐師——徐真君,宗主有請!”同屬太初峰一脈,那弟子本來張口要喊徐師兄的,但看到下麵一片狼藉的白雲峰以及比他更為狼狽的白雲峰眾人,連忙生硬的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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