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一國的丞相,母親是一品誥命夫人,多高的身份啊,怎麽會降低身份去欺負他們?如果我們真想欺負人,何必這麽費勁?至於這位韓姑娘,既不是府裏的主人,也不是府裏的下人,更不是座上賓,她憑什麽跑到這指手畫腳?”


    韓悅兒憤怒反擊:“我是阿煜誠心邀請進府的,如果不是阿煜,這個破相府,給我錢我都不來!”


    盛珺薇聽了,輕輕搖了搖頭,反駁:“你這是強詞奪理,如果不是裴公子寧願跟父母對抗,也要讓你留在府裏,你隻怕連相府的大門都進不來。”


    韓悅兒被戳到痛處,咬牙切齒地說:“你別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企圖傷害裴府的罪行!”


    裴煜一聽這話,眼神銳利如刀:“你竟然真的狠心要害我們相府?我父母把你當親女兒對待,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盛珺薇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愛情果然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能讓人變成傻瓜。”


    她轉頭看向裴丞相夫婦,語氣既溫柔又堅決:“現在我和相府已經是命運共同體了,一好俱好,一壞俱壞。如果相府有難,我怎麽可能獨善其身?除非我傻到家了,才會幹這種挖坑給自己跳的蠢事。”


    “唉,能幹出這種事的人,要麽就是心腸太黑,要麽就是腦子太笨。”


    盛珺薇搖搖頭,言語間充滿了對韓悅兒行為的諷刺。


    “裴公子你剛迴家就知道韓姑娘去了滄苑的事,怎麽對我們府裏藏著的那個包藏禍心的賊人卻一無所知?”


    裴煜一下被問住了。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這事兒,隻是剛踏進家門,管家就給他大概講了一遍今天發生的異常情況。


    但是,當他聽說韓悅兒在滄苑,直覺告訴他,這是父母又給她設了個坎兒。


    他滿腦子都是怎麽不讓心上人再受無端的欺。


    這時候,麵對質疑,他眉頭皺得更緊:“這事兒跟那些所謂的‘髒東西’有什麽關係?”


    盛珺薇走上前,撿起地上的符紙,小心地折好:“這玩意兒可不是什麽髒東西,是我精心設計用來代替陣旗的陣符。陣旗是玄門中人布陣必備的,有超乎尋常的力量。”


    她耐心解釋:“我用這陣符布了一個防禦陣法,每天太陽一下山,咱們相府上空就會自動出現一個看不見的保護罩,除了正門和幾個側門,其他地方全都被陣法嚴嚴實實地守著,誰想用不正常的方法闖進來,都得碰壁。”


    張氏一聽,恍然大悟:“原來裴林不是不小心滑倒掉牆下去的,是撞到這個神秘的陣法了?”


    韓悅兒冷冷一笑,滿臉鄙夷:“什麽防禦陣法,純粹是胡扯!為了顯擺,你連臉都不要了,編出這麽離譜的謊話!”


    盛珺薇麵對挑釁,還是保持著淡定優雅的笑容:“韓姑娘,你見識不多,不代表世界上所有東西都在你了解範圍內。陣法有多神奇,你沒體驗過,就斷定它不存在,這也太武斷了吧。”


    韓悅兒一聽,氣得火冒三丈。


    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居然敢當眾羞辱她見識短?


    她見過的金銀財寶、稀奇玩意兒,哪是這個世俗女人能比的?


    不過,盛珺薇沒把她當迴事兒,轉向裴丞相,語氣誠懇:“,要是想證明陣法是真是假,就把這兩張陣符恢複原狀就行了。韓姑娘和裴生要是還懷疑,就讓他們自己去試試看。”


    裴丞相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答應了。


    裴煜想說點什麽,但他的話好像沒什麽分量,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一行人急匆匆直奔那堵高高的圍牆。


    盛珺薇麵色平靜,動作熟練地從懷裏掏出陣符,準確地放在特定的位置。


    她接過雲鶯遞來的白手帕,輕輕擦掉手指上的泥土,“好了,韓姑娘,你可以開始了。”


    韓悅兒冷哼一聲,話裏盡是嘲笑和挑釁:“別在這兒裝神弄鬼了,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你現在裝得再淡定,一會兒還不是得嚇得屁滾尿流地跪地求饒。”


    說完,她輕輕一點腳尖,瞬間就跳到了牆頭。


    她的動作流暢得像水,身姿矯健得像隻貓,讓人眼前一亮。


    “好!”裴生在一旁大聲叫好,滿臉的讚賞。


    而裴煜眼裏則閃現出欣賞和深深的愛意,思緒飄迴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個晚上。


    京城裏的美人多如繁星,但既有出色身手又有獨特氣質的,隻有她一個。


    這種獨一無二的魅力,讓他深深迷戀,無法自拔。


    然而,就在大家驚歎的時候,突然發生了變化。


    韓悅兒的腳還沒碰到牆頭,就好像撞到了一層無形的牆,整個人一下子被彈迴地麵,重重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她掙紮著爬起來,滿臉驚訝和不服。


    盛珺薇笑眯眯地問:“韓姑娘,現在信了吧?”


    韓悅兒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沒說話,咬著牙又向牆頭衝去。


    這次,她學聰明了,不再硬往上衝,而是借助牆麵,手腳並用地翻過了牆。


    然而,就在她踏上牆頭的一刹那,一切動作突然停滯。


    前麵明明空蕩蕩的,卻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橫立在那裏,任憑她怎麽使出全身力氣衝撞,就是沒法突破這層阻礙。


    韓悅兒心裏憋著一股勁,她死活不信什麽陣法的說法,再說,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冒牌千金,怎麽可能擺弄得了那麽玄乎的陣法?


    裴煜和裴生看到這情況,也趕忙來幫忙,一起琢磨怎麽破這個陣。


    結果呢,兩人也是白忙活一場。


    韓悅兒越來越沮喪,反觀盛珺薇淡定得很。


    “雲鶯,去拿三把椅子過來,看樣子這場戲一時半會兒還演不完。”


    盛珺薇悠閑地說著,又補充一句,“再弄點夜宵,這大晚上的,估計咱爹娘也餓了吧。”


    雲鶯聽了,嘴角輕輕一彎,笑得特溫柔,答應一聲就走了。


    沒一會兒,下人就把桌子椅子整整齊齊擺好。


    各種好吃的宵夜也都熱騰騰地端上來,香味撲鼻。


    盛珺薇優雅地請裴丞相和張氏享用美食,自己也拿起筷子,慢慢悠悠地吃起來。


    韓悅兒幾人在牆裏牆外折騰個不停,不但找不到出口,還搞得灰頭土臉,狼狽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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