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媳婦臉上柔光一樣的笑意,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流光溢彩,陳大力就幽怨的看著花大郎。


    這貨為了一口吃的太不要臉了,啥好聽的話都往外冒,哄得他媳婦兒笑得那麽溫柔。


    “阿定,你不是說大郎是個鋸嘴的葫蘆嗎?咋這麽能瞎說?”搞不懂的陳大力壓低聲音問定哥。


    他可是記得的,阿定介紹大郎的時候,就說心直口快,這嘴巴甜的很,哪兒就心直口快了。


    定哥還疑惑呢,哪兒能迴答陳大力。


    他覺得隻能用一個答案來解答,那就是美食的力量。


    一頓飯吃下來,花大郎已經成了雲嫂子心裏的第一知己,都已經約了下一次飯。


    吃過飯,花大郎幫著收拾碗筷,一會兒收桌子,一會兒洗碗,忙的不亦樂乎。


    “哎呀,大郎,快放下,哪兒能讓你做事,去和你大力哥說話。”雲嫂子轉身就看見抱著一摞碗進廚房的花大郎。


    花大郎一個側身,躲開了要接碗的雲嫂子。


    “雲嫂子,你不是說我是你的親弟弟嗎?”


    “那當然了,你絕對是嫂子的親弟弟。”


    “那不就對了,親弟弟幫姐姐幹活,那是天經地義,況且嫂子忙了一上午,就該休息休息,這些就放著弟弟來吧。”


    “弟弟在家也是做習慣了的。”怕雲嫂子還拒絕,花大郎說道。


    在家裏竟然還洗碗,看不出來木槿家這般的和諧。


    誰家的男娃不是一個寶,農村裏,哪怕是那種最和善的家庭,對男娃和女娃都是不一樣的。


    女的好像生下來就是做家務,生孩子,操持家庭生活。


    “大郎在家還洗碗呀?你娘願意?”雲嫂子好奇的問道。


    就她家對門兒的那個老太太,重男輕女得厲害,家裏所有的事情都得閨女兒做,兒子不能沾染半分。


    花大郎不在意的說道,“我娘也讚同呢,每天我娘做飯,飯後就由我洗碗,我們家分工很明確的。”


    想想人家大郎,小小年紀就知道為家裏女人分擔家務,自家的呢,兒子們還知道幫幫忙,擺擺碗筷。


    大的那個,一迴家就跟個老太爺一樣等著伺候,別說洗碗,掃把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


    杏雲嫂子的眼刀子跟不要錢似的往力哥身上甩,嚇得他瑟瑟發抖。


    他現在很後悔,自己請客的時候肯定是腦袋抽抽了,給自己請了一個這麽大的麻煩迴來。


    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上床,會不會跪搓衣板,想到這些,看向花大郎的眼神不絕不絕都帶上了哀怨。


    “阿定,你這個弟弟克我,嗚嗚嗚……” 陳大力委屈的看著定哥。


    對於陳大力的控訴,定哥隻能心裏默默的道歉,大郎有這樣的本事,他也剛剛知道呀!


    “雲嫂子,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走了,今兒多謝嫂子款待。”見力哥已經幽怨得不行。


    定哥決定還是早點走吧,不然力哥該翻臉了。


    “這還早著呢,怎麽就要迴去了?我和木槿還沒好好說話呢。”杏雲嫂子嗔怪道。


    她和木槿一見如故,還有嘴巴甜的大郎,對於這兩個弟弟妹妹,她是打心底裏喜歡的。


    這還沒說多少話,阿定就要帶走了,真是不解人意。


    “嫂子,今兒上午在車馬行定了車,本來說好的是午時出發,這已經到點兒了。”定哥為難的說道。


    不僅如此,州城的事情不能耽誤,這一趟鏢明兒最遲後天就要出發。


    雲嫂子瞪了他一眼,笑著說,“這還不簡單,不是在你力哥那個車馬行嗎?待會兒你力哥迴去上的時候,讓他說一聲就行。”


    “你要走就走,反正要把木槿和大郎給我留下,等我們玩夠了,我讓你力哥親自送迴去。”


    定哥,……


    沒想到雲嫂子這麽喜歡木槿和大郎,不愧是他的弟弟妹妹,就是惹人喜愛。


    不過讓他把木槿和大郎就留在縣城,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倆對縣城一點兒也不熟悉,萬一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


    看出定哥的為難,木槿站出來說,“嫂子,多你的厚愛,隻是昨兒出來的時候給我娘說今兒迴去,若是今兒沒見人,我娘怕是一晚上都睡不著覺。”


    見木槿這麽說,雲嫂子也隻能作罷,畢竟都說了家裏娘親擔心,她若是再留下去,那就不是得罪人了。


    “好,那嫂子就不留你們了,下次來縣城,帶上嬸子和小石頭,我家幾個皮小子最喜歡小夥伴了。”雲嫂子真誠的說道。


    經過一番拉拉扯扯,木槿幾人終於出了陳家的大門。


    不過,每個人的手裏都大包小包的提著一堆東西,連中午吃的紅燒肉都帶了一大盆迴去。


    雲嫂子聽說她愛吃,特意留出來的,真的是吃不完兜著走。


    “定哥,這麽多的東西,雲嫂子真是太客氣了,我都不好意思了。”看著手裏的東西,木槿笑嘻嘻的說。


    定哥也沒想到雲嫂子會這般喜歡木槿,雲嫂子這人吧,她若是不喜歡的人,千般百般她都不喜歡,她喜歡的人,絕對掏心掏肺的對你。


    “無妨,下次來縣城的時候,咱們多給雲嫂子帶些東西就行。”


    “現在怎麽辦?把東西送到車行去?還是去客棧把東西拿上?”定哥看著木槿問道。


    木槿想了想說,“定哥,我想去昨兒的酒樓買點菜,給我娘帶迴去,她從沒來過縣城,我想讓她嚐嚐縣城的味道。”


    昨兒的菜,的確很美味,木槿早就想著為張氏和小石頭帶迴去,連食盒都已經準備好了。


    “要不這樣,你想吃什麽菜,告訴我和大郎,我們倆跑得快,過去買,你就在客棧等著,我們迴來了就出發。”


    “春遲樓還是昨兒中午吃的那裏?”定哥看著木槿問道。


    木槿細細一想,最後同意了,“好吧,春遲樓我喜歡神仙鴨子,一品鍋,扒雞,油燜大蝦。”


    “大叔那裏,醬大骨,小雞燉蘑菇,殺豬菜。”


    “就這些吧,雖然還有很多好吃得菜,就等下次帶著娘和小石頭來吃吧。”木槿意猶未盡的說道。


    把木槿送迴客棧,定哥和花大郎就一刻不停歇的去了春遲樓和他朋友的飯店。


    已經過了飯點,兩個人很快就拿到了熱乎乎的菜,裝在食盒裏,很方便的就提走了。


    一切準備妥當,定哥和佟掌櫃告辭後,駕車把木槿送到車馬行。


    “遭了,遭了,餃子忘拿了,這可怎麽辦?”準備出發的木槿突然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餃子。


    定哥笑著說,“放心吧,在車上呢,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


    “迴去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好好和張嬸兒說。”定哥翻來覆去的叮囑道。


    昨兒沒迴家,張嬸兒不知道有多著急呢,木槿性子急,母女倆說不定會吵起來。


    見木槿點頭,定哥還不放心的朝花大郎說,“你迴去的時候別隻知道吃的東西,照顧好木槿,若是張嬸兒問起,你就說我留你們在縣城多玩一天。”


    定哥覺得他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張嬸兒肯定就不會在追究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定哥,你都說了多少遍了,在耽擱下去,我們迴去就天黑了。”


    花大郎麵無表情,實在是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最後,定哥不得不放行,看著馬車漸漸走遠,直到看不見影子。


    定哥才趕著馬車離開縣城,直奔州城而去。


    “公子,你看前麵的馬車,好像是賣花的姑娘和她哥哥耶,我們要不要上去打招唿呀?”青竹笑嘻嘻的問道。


    “打招唿?怎麽打?你去打吧!”林之柏望著溫定全離開的方向冷冷的說道。


    心裏卻想著那個男人究竟是誰,這兩天寸步不離的跟在身邊陪吃陪玩。


    “公子,我……我哪兒知道怎麽去搭訕呀?”青竹支支吾吾的說道。


    林之柏才不管他的想法,冷哼道,“你不去誰去?你的提議,難道還要本公子去嗎?”


    聽了自家公子的話,青竹再也不吭聲,一個人坐在車輦上默默的趕車,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免得被自家公子轟去給人家小姑娘打招唿。


    見青竹終於閉上嘴,林之柏隨意抽出一本書看著,一雙散著光芒的桃花眼落在書上,一雙細長的手如白玉一般潤澤。


    馬車後,還緊緊地跟著五六輛馬車,那是林之柏此行的目的,接莫府大小姐芸姐兒。


    “小姑娘,你們是到縣城玩耍吧!”車夫笑著問道。


    車夫是一個約摸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個子不高,膚色比較黑,人很健談。


    花大郎坐在車夫身後隔著簾子說,“是呀,昨兒到的縣城,主要是陪著妹妹到縣城買點東西。”


    “一看你們就是有主意的孩子,怪不得你們爹娘放心。”


    “小夥子,你們和陳管事是什麽關係呀?我在車行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陳管事這麽上心呢!”車夫打探道。


    陳管事也算是他的頂頭上司,說不定好好的送這一趟,還就入了陳管事的眼。


    雖然說無論他們和陳管事怎樣的關係,他也不會看人下菜碟,但是架不住他好奇呀。


    雖然花大郎平日裏不喜歡動腦子,但是並非沒腦子,他還是聽出了車夫話裏的深意。


    “力哥是我哥哥的好兄弟,今兒就是去力哥家裏吃了午食,要不是怕家裏娘擔心,我嫂子還不讓我們走呢。”


    “車廂裏這麽多東西,有一大半都是我嫂子收拾的,讓帶迴去給我娘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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