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外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兩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


    十一月,漫山遍野的樹木花草也從綠色變成了黃色。


    空氣裏嗅出了一絲寂寥的味道。


    秋天,最寂寞的季節到了~~


    李輝背著電台,電台上那根長長的天線格外的引人注意。梅班長照例帶著他們上山訓練。上午的專業訓練,下午的體能訓練。


    現在每個人都已經適應了外訓的生活。也比之前海訓的時候更黑了。


    從遠處看,清一色的古銅色,隻有黑和更黑!


    要是站遠一些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這是外訓的最後一個月,外訓一結束就進入十二月的軍事演習。


    今年的演習定了下來,在河南平頂山。


    李輝作為一年兵,第一次參加軍演格外的興奮,天天跟在梅班長屁股後麵問著,眼看距離月底越來越近,都開始憧憬起來。


    畢竟聽老兵們說,演習的規模越大,越有表現的機會,特別是他們這種野戰軍,要是表現好說不準立功都有可能!


    聽得李輝心生蕩漾,全然都不記得剛來部隊那會,天天念叨著早日退伍的日子。


    有一說一,外訓的條件雖然異常的艱苦,但也是很有趣的,特別是對李輝這種南方城市出來的孩子,太新奇了。


    別看徐家店全是望不到頭的山,但是好多山上都有各種各樣的東西,比如板栗樹,山楂樹,還有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野果樹。


    除了這些,還會時不時看到各種野雞,野兔,甚至晚上都能看到黃鼠狼,甚至是蠍子,這些對於李輝完全就是一個新的世界,以前隻在電視裏見過,現在直接就能看到活的了。


    有時候梅班長也會帶著大家製作簡易的捕獸籠,抓野雞野兔之類的,抓到就拎迴去給炊事班晚上大家打牙祭。


    十一月的天氣,有了一絲涼爽。不再如剛來的時候那般炎熱了。李輝現在已經瘦到隻有110斤了,比剛進部隊的時候瘦了50多斤的體重。此刻,估計親媽站他麵前,也怕是認不出這是她的兒子了。


    從上個月起,李輝現在每天上山,都會習慣性在自己挎包裏放一個蘋果。徐家店這個地方,漫山遍野的山楂樹和蘋果樹。當然,蘋果也是要和當地老百姓花錢買的。價錢是真的很便宜,又大又紅的蘋果,一塊錢四個。有時候大叔看到李輝還會多送一個給他。


    多吃點~~當兵辛苦。


    看看你真瘦!


    李輝笑著謝過大叔。拿衣服把蘋果擦了擦,放進身上的挎包。


    下午四點的時候,照例是體能訓練的時間。外訓的環境,天然的五公裏賽場。每天都是不同的山頭,不同的路線。


    隻是李輝習慣性的每次搞體能,都會放一個蘋果在手上。然後等梅班長宣布完今天的路線,李輝又會慢慢把蘋果放迴挎包。


    顧嘉明看著李輝,忍不住問道。


    你搞體能之前為什麽要摸一下蘋果啊!


    是能帶來好運啊?


    李輝轉身把蘋果放迴挎包。低頭笑著說。


    對啊,我這人還挺迷信的~~


    顧嘉明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


    受不了你~~


    李輝有自己的小心思,他還惦記著一個約定。


    自從那次黃英送自己迴來後,自己一直沒有機會再去找她,畢竟部隊這種地方,沒有特殊的事情,是不能外出的,況且現在又是在外訓,黃英在醫療所,貿然去找肯定不行。


    所以隻能看每天跑五公裏的路線,看有沒有機會~~


    隻是沒想到這徐家店大路雖然就一條,但是山路真的是數不清,眼花繚亂,今天去這個山頭,明天去那個山頭,這兩個月硬是一次沒全程跑完大路。


    李輝也是一次機會都沒逮到。


    正遺憾著不會要等到外訓結束,等演習再見麵的時候。


    沒想到機會來了!


    月底,外訓也快要結束了。


    這天,李輝有意無意的走到班長跟前。


    梅班長~~


    今天下午搞體能咱們跑哪條路線啊。


    梅大班長一邊低著頭寫著表格,一邊抬起頭。看了李輝一眼。


    幹嘛。


    想知道明天的最終考核路線啊?


    李輝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不是啊,就隨便問問~~


    最後考核跑大路,就是咱們開車來的那條路。不過是負重五公裏啊。背包水壺挎包步槍都要帶上的。


    梅班長沒有抬頭,直接把明天的考核路線全盤托出。


    記得挎包裏不要放沒用的東西啊,就放牙缸牙刷,知不知道。不然太重影響速度。今年你有希望跑進前三的。


    李輝?


    李輝內心一陣狂喜,他壓根就沒聽完梅班長後麵說的話,腦海裏就一個念頭。


    就是明天!


    等明天考核自己拚命跑前麵,然後順路去醫院門口把蘋果給她!


    就這麽定了!


    天知道這小子有多單細胞~~~


    這可是外訓考核啊,還是負重,真以為自己飛毛腿,不把那些老兵放眼裏,以為自己就能跑第一了。。。。。。


    但是李輝哪想那麽多,做就完了!


    梅班長喊了兩聲,聽不見迴應,抬起頭才發現李輝已經跑到門口了。


    你跑這麽快,我還沒說完呢!


    知道了班長!


    梅班長沒好氣的放下手裏的煙。


    這小子~~


    神神秘秘的。。。。


    遠在千裏之外的南通,醫學院校區。


    吳之坐在眾人中間,顯得格格不入,就像小時候班裏突然來了個插班生的感覺。


    雖然又從大一重新開始讀,這裏也沒人認識她,大家都是新生。


    但是仍然感覺特別迷茫,每天集中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自己趕不上,畢竟自己的實力自己還是最清楚,可就是這樣,還是累的喘不過氣。


    最難受的還是這種近乎壓抑的學習壓力,讓自己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和孤獨。


    已經開學兩個多月了,可是自己還是沒有適應。別的同學下課就往圖書館跑,往實驗樓跑,隻有自己,一放學就隻想趕緊迴家,把自己關在房裏。


    吳之現在終於明白天賦這個東西到底有多重要,自己在課堂上全部記住都很費力,更不用說後麵的拓展和實操,而且學醫真的是非常考驗記憶力和思維的,能記住所有的東西隻是第一步,還要整合,運用,實操。


    這裏的難度遠遠超出了自己想象,仿佛自己剛從新手模式晉級,直接就變成了地獄難度的模式,完全被打的暈頭轉向。


    別的同學有的天賦極高,老師的問題,試卷,都能對答如流,即使這樣的程度,他們還在拚命的卷,放學去圖書館,熬至深夜。


    簡直令人咋舌!


    要知道,這才大一啊,才剛開學啊,都這麽拚命!


    吳之仿佛就像迴到了高三,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個玩命的往前跑,隻能強迫自己跟在後麵追。


    但是!!!


    這次的難度已經超過了高考,現在吳之終於明白媛媛為何死活不肯答應學醫,她不是害怕辛苦,而是她知道,即使自己拚盡全力到達的,可能隻是有天賦的那些人的起點。


    吳之失去了往日的快樂,變得沉默寡言。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樣了,完全就像換了個人。


    老吳看著女兒,若有所思的撓著頭。媽媽想過去安慰她,老吳搖著頭擺了擺手。


    讓她自己慢慢適應吧。。。。


    學醫都得經曆這一步,必須扛過去,畢竟遲早都得適應的~~


    相比吳之,其他人就順利了許多。


    雖然大二的學習,生活,也比之前更加忙碌起來,但是課外的活動也多了不少,學生會,社團,還有不定期的修學旅行。大家更多的時間都在學校了,而105宿舍的幾個人,互相之間的聯係,漸漸的少了。


    生活就像一個圓圈,圓圈就那麽大,裏麵隻能容納這麽多人,有新的朋友進來,有老的朋友出去,當進來的新朋友越來越多,那些老朋友就會越來越少,慢慢的,那些走掉的人就漸漸隨著時間流逝被遺忘了。


    是吧,李輝!


    有點不甘心啊~~~


    室長看著qq上李輝暗著的頭像,有些自嘲的笑著說道。


    自從暑假聚過一次後,大家更少聯係了,雖然章魚哥和自己都在蘇州,但是不在一個學校,也很少能見到麵,開學到現在,也就是開學那天坐了一班大巴一起到蘇州,見了一麵,後來就杳無音信。


    好像每個人都很忙,每天從早到晚都在接受新的人,新的事。


    好像每個人都長大了,要去考慮未來了,不能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了。


    雖然明知道都會長大,都會經曆這個階段。


    可還是覺得莫名的難受,或許自己也是個念舊的人,一個喜歡迴憶的人,跟李輝一樣,記性太好。這樣的人很難快樂。


    因為無法對過去釋懷,也許比起死亡~~


    遺忘才會更難被接受吧!


    希望明天是個好天!


    室長摘下耳機,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外訓負重五公裏考核。眾人在宿舍把能減少的重量都在瘋狂削減,顧嘉明更是連著跑了好幾次廁所,張超華也是趁班長不注意,擰開水壺的蓋子喝了一大口。


    都想著輕裝上陣啊,不過有個人例外。


    李輝就一臉平靜的靠著牆角站著。他已經全副武裝好了。連鋼盔都戴在了頭上。


    班長仔細的檢查著每個人的裝備。確認都沒有問題後,大手一揮。


    出發!


    眾人整理好隊形順著山路一路往下,走到山腳。李輝有意無意的走在最後。顧嘉明一邊走一邊悄悄盯著李輝的挎包,剛剛他就覺得怪怪的,牙缸形狀也不是這樣啊,李輝挎包裏怎麽是兩個圓滾滾的東西。這家夥不會為了減輕重量裝了兩個紙團吧。。。。


    不多時。已經到達山腳下集合點,排長和指導員已經在起點等待多時。


    梅班長跑步出列,大聲喊道。


    無線連三班全體成員都有!


    稍息!


    立正!


    講一下!


    今天的路線,沿著進山公路出發,途經坦克營,軍醫院,防化營,最後在軍需物品給予處折返再跑迴起點。全長五公裏。考核標準,全副武裝負重五公裏。


    明白沒有!


    明白!


    李輝跟著眾人大聲喊道。


    稍息!


    梅班長下完命令入列。這時排長走過來依次點到。待點到完畢,考核就正式開始了。


    眾人來到公路前站好,李輝調整著鋼盔的繩結,站在起點處。幾十個人摩拳擦掌做著最後的準備。隻等指導員的哨音。顧嘉明悄悄溜到李輝旁邊,壓低聲音。


    李輝,你挎包的紙團和我換個牙缸吧~~


    李輝轉過頭。神秘的衝著顧嘉明一笑。


    你摸摸看這是什麽。


    顧嘉明用手握了一下,差點沒喊出來。


    你傻了吧!


    負重五公裏你還裝倆蘋果。


    你是不是腦子抽筋了啊!


    預備~~~跑!


    隨著一聲哨響。指導員大吼一聲發令。眾人如同離弦的箭,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李輝也顧不上迴應顧嘉明了,邊跑邊喊。


    我這個人,就是迷信啊!


    趕緊跑吧!


    說完猛地加速,用身體擠著老兵就往前衝。


    此刻的軍醫院,大家也都在打著背包收拾行李,準備跟著大部隊去演習了。黃英吃力的拎著行李箱,哼哧哼哧的搬上大卡車。一屁股坐了下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望著頭頂的烈日,喃喃自語。


    真的好熱啊~~


    此時李輝已經跑到了最前麵。這一年的訓練,早就把他的體能練了出來。何況他還時不時偷偷早起給自己加練。


    這條路,自己早上跑了無數次。已經爛熟於心了。不遠處的坦克營已經出現在眼前,不知不覺跑出來一公裏多了。


    黃英把最後一個背包放到了卡車上。大家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軍醫返迴去查看有沒有漏下的東西。黃英一個人繞過廣場上的卡車和醫療車,走到大路上。她想最後看一眼這個待了三個多月的地方。


    李輝穿過了坦克營,前麵就是軍醫院。路程已經快過半,李輝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


    隻能說李輝還是太年輕,五公裏講究的是耐力不是爆發力,老兵不是跑不過,是有意保存體力,等後半程再發力。


    更何況今天情況更特殊,負重五公裏,全身上下加起來都有二十五斤的重量。


    這要是開始衝的太猛,後麵就沒有體力再跟上大部隊了。


    果不其然,後麵老兵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輝迴頭看了一眼,幾個老兵明顯加速準備超過他。這邊剛好是半程,這裏發力跑到前麵,後麵也會輕鬆很多。


    但李輝才不會傻傻的讓你超過他,壓力越大,他反而潛力越大。


    你加速!我也加速!


    眼看著誰都不讓誰,李輝還是一枝獨秀的跑在最前麵,後麵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一堆人在爭先恐後的往前衝。


    這時,前麵就是醫療所了!


    李輝遠遠的就看到了軍醫院門口,有一個人站在那裏。


    很熟悉的身影。。。。。


    黃英還坐在地上,她在等班長看裏麵有沒有落下的東西,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這才迴過頭。


    是負重五公裏的考核,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全副武裝的正跑過來。


    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波了~~


    黃英站起身,想看看這是哪個營的,跑在最前麵的人越來越近,自己突然愣住了,她看清了那個人,無比熟悉!


    自己仿佛被釘在了那裏,完全動不了了,心跳不斷加快。


    李輝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黃英緊張的唿吸都開始急促,她突然好緊張,就好像李輝朝著自己衝過來,自己完全無法動彈。


    眼睛裏滿是期待和驚喜!


    可是這可是考核啊。。。。。。


    黃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她嘴巴微微張開,李輝近在咫尺。


    真的是黃英!


    李輝忙不迭的打開挎包的鎖扣掏出兩個蘋果,握在手裏。咬著牙加速。


    刹那間,李輝到了黃英麵前,把手裏的兩個蘋果,放在她的手心。


    答應你的!


    蘋果!


    黃英呆若木雞的接過蘋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李輝已經不見了。


    整個過程從停下到李輝再次啟動,不到五秒鍾。


    黃英已經傻了,剛剛實在是發生的太突然了,也太快了。自己一句話沒說出來。眼睜睜的看著李輝跑出去從眼前消失不見。


    而且腦子還是嗡嗡的,直到後麵的人都衝了過來,一個一個不斷的從眼前經過,轉瞬間。周圍又安靜下來,這才緩過神來。


    剛剛~~~


    黃英低下頭,手裏還捏著蘋果,汗津津的,上麵還有溫度。


    不知是自己手心太過緊張全是汗,還是已經被李輝捂熱了。


    內心突然一陣溫暖,如釋重負。


    這個笨蛋!


    雖然真的給自己送了蘋果,雖然嘴上這樣說著。


    但是開心的表情已經藏不住了,嘴角滿是笑意,都快溢出來。


    她緊緊的把蘋果抱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最珍貴的寶貝一樣,蹦蹦跳跳的走迴裏麵。


    這邊李輝第衝到了半程處一個急轉身,立馬轉頭往起點跑。


    最後的2.5公裏了!


    幾個老兵已經跑到李輝的前麵。可能是剛剛停住的時候耽擱了吧~~


    但要是拿這個當借口的話,這就不是李輝了啊!


    失敗一次就夠了!


    他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輸了才是借口,但現在還沒輸,還有機會!


    李輝咬著牙,使出全身力氣緊緊咬住前麵的老兵。


    還有機會的!


    還有機會!


    不可能一直保持這個速度跑到最後的!


    李輝心裏很清楚,最後的500米才是決定勝負的地方。


    自己還不能急。要沉住氣啊!


    也許是埋藏心底已久的心願達成,自己終於可以釋懷,放下一切包袱了。


    李輝一點一點的,離前麵幾個老兵越來越近,一直沒有被甩開。


    老兵也是懵了,他們沒想到這小子一開始衝的這麽猛,現在居然還有力氣跟著他們不放。一點都沒有跑不動的意思。


    這小子體能無限的嘛??


    遠處,已經隱隱約約能看到班長了,指導員,排長。他們都在眼前了。


    就是現在!


    李輝咬著牙,三步並作兩步。開始發力,近了,越來越近!


    啊!


    李輝大吼一聲發泄出來,仿佛把過去的不甘,自己這幾個月偷偷訓練的成果,還有剛剛達成的心願,都化作了這聲怒吼。


    哪有什麽天才,不過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一直在拚命追趕罷了!


    李輝越來越快,一個,兩個。瞬間一下子就超過了前麵的三個人。


    終點就在眼前!


    老兵們眼睜睜的看著李輝超過,表情由驚訝再到猙獰,一個個都加快了速度,畢竟誰會甘心被人超過呢!


    可是李輝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二十米,十米,五米!


    就是那麽一點點的距離,但是老兵們還是縮小不了。


    終於,李輝第一個衝到了終點,由於速度太快,根本刹不住,帶著慣性繼續往前在跑,梅班長趕緊衝上去一下子抱住他。


    這時的李輝真的筋疲力盡了,眼前都開始出現幻覺,大口的喘著氣。


    梅班長見狀趕忙把李輝的鋼盔解下來。再把行囊,挎包還有槍都卸了下來,剛解開,李輝直接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他真的拚盡全力了。。。。。


    看著自己的兵這次這麽拚命,梅班長突然內心觸動了一下。


    梅班長。這次。。。。


    沒給你丟臉!


    嘿嘿。。。


    嘿嘿嘿。。。


    李輝爬都爬不起來了,臉貼在地上,用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對著梅班長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眼前仿佛浮現起海訓考核結束那一幕,李輝哭的泣不成聲,才短短的兩個多月~~


    他長大了,真的成長了~~~


    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優秀士兵了!


    梅班長有點哽咽,低著頭一言不發,默默蹲下身,拍了拍李輝的背。


    好小子~~~


    好樣的!


    梅班長紅了眼眶,這是他第一次當麵誇李輝。


    嘿嘿嘿。。。。。。


    這時顧嘉明他們也到了終點,新兵裏麵,隻有李輝跑進了前五名,而且還是第一。


    顧嘉明和張超華看著累癱在地的李輝,也是開心的笑了,他倆也服氣了,雖然這小子有時候不靠譜,但是每天偷偷早起自己訓練的事情,他們也知道。


    隻是他們並沒有像李輝那樣,有連著堅持兩個多月未間斷的毅力。


    他們攙扶著李輝站了起來。


    集合,整隊,宣布考核成績。


    這次外訓,李輝證明了自己,也洗刷了過去的恥辱。


    外訓也終於要結束了。


    明天一早就要啟程,踏上前往河南進行聯合軍事演習的下個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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