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玄師還有一事要與軒轅寧戚商量……其實說來好像也跟軒轅寧戚沒有關係,但他就是覺得應該跟軒轅寧戚商量一下。


    “軒轅姑娘,這京中各家都有鎮宅的陣法,雖算不上多大的用處但保家平安不被鬼祟騷擾卻是能辦到的。”


    “這一次侯府的遇襲,若不是屍煞破了陣法,也不會釀成今夜的慘案。”


    就知道他們肯定注意到雲盼盼了,白天的時候他們就想扣下雲盼盼,隻是幾個姑娘不答應才沒能成功。


    軒轅寧戚也是為了雲盼盼留下的。


    “屍煞先不說,韋玄師有沒有想過今日那些襲擊侯府的惡鬼就是你們玄師煉出的?”


    韋玄師蹙眉。


    天行道中有邪師安插的細作,此事他並未聲張。


    這會兒聽到軒轅寧戚的話,他下意識會多想幾分。


    然而旁邊一個仿佛陽氣被吸幹的玄師聞言就譏諷的看過來:“軒轅姑娘是嗎,我本來不想說的。”


    這就是之前軒轅寧戚告誡過他身上沾染了不少孽煞的那位玄師,這會兒已經被鬼折磨成這慘狀了。


    軒轅寧戚挑眉看他,一副你想說什麽,趕緊說給我聽聽的表情。


    陽氣被吸幹的玄師譏諷道:“那隻屍煞,是你放出來的吧?”


    “還是因為有你護著,那隻屍煞才會在外活動。”


    “軒轅姑娘,若非你任性妄為,那些惡鬼根本進不了侯府,侯府也不會死這麽多人。”


    “十幾條人命因你而亡,你就一點都不愧疚?”


    軒轅琛冷著臉:“桑玄師,惡鬼傷人與我女兒有什麽關係?你們記恨她對爾等袖手旁觀,但我女兒若真的袖手旁觀,她今夜就不會過來!”


    軒轅寧戚打量對方,原來這就是桑玄師。


    桑玄師不客氣的:“鎮國公少撇清你女兒的責任,你且問問她,屍煞是不是她放出來的!”


    “你!”軒轅琛不懂玄門的道道,他說不過。


    韋玄師倒是很冷靜,問道:“軒轅姑娘,你為什麽說那些惡鬼是我們養出來的?”


    軒轅寧戚道:“那些惡鬼都是慘死在元培江手裏的人,它們一開始並不是惡鬼,隻是很普通的陰魂。”


    “它們便是找元培江複仇也不能真的傷了元培江的性命,頂多就是讓元培江虛弱一些,倒黴一些,短壽一些而已。”


    “待它們折騰夠了,怨念散去,自會魂歸天地。”


    “可偏生有玄師不讓它們的怨念消散,鬼魂這種東西,怨念不散就會越來越強,變成了如今可以殺人的惡鬼。”


    “幾隻惡鬼就將你們折騰成這樣,倘若養出大鬼你們該如何應付?”


    軒轅寧戚意味深長的看著韋玄師:“我懷疑有人靠玄師的身份培養鬼物,韋玄師,得請你查一查那個一次次為元培江驅邪的人是誰。”


    “那隻屍煞便是與元培江有關,今日抓到的那個邪師也與元培江有關,幫著元培江驅邪的玄師有很大的問題。”


    話音落下,桑玄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眾人也都紛紛看向他。


    其實,桑玄師在幫著元培江驅邪一事不是秘密。


    元培江出手闊綽,桑玄師接了不少元培江給他的私活兒。


    “你信口雌黃!你汙蔑我!我隻是拿錢辦事,你卻想汙蔑我與邪師有牽扯!”


    桑玄師跳出來咒罵。


    軒轅寧戚不理會他,朝著韋玄師招招手。


    一副要跟他說悄悄話的樣子。


    韋玄師:“……”


    韋玄師一臉嚴肅刻板的走了過來。


    軒轅寧戚小聲跟他道:“你好好查,那個奸細的事情可以找我幫忙,我不收你錢。”


    她其實沒線索得知操控行五去國公府牆外上吊的人是誰,但總覺得就是天行道裏的人。


    韋玄師點頭客套道:“有勞軒轅姑娘了。”


    軒轅寧戚道:“沒別的事情我先迴家了。”


    折騰這麽久,天都要亮了。


    韋玄師遲疑道:“那隻屍煞……”


    軒轅寧戚道:“屍煞你就別管了,你確定將屍煞帶迴天行道不是給別人做嫁衣嗎?”


    “再說了,若沒有今日這意外,大鬼來襲時整個侯府必雞犬不留。”


    武安侯打了個哆嗦:“大,大鬼?!”


    韋玄師蹙眉,想問一下大鬼是何物,鬼物有“大鬼”這種等級劃分嗎?


    但堂堂玄師在一群手下晚輩麵前問這種問題好像有點丟人哈,他就憋了迴去沒問。


    軒轅寧戚從侯府離開,那位桑玄師還一臉怨恨的瞪著她。


    頓了頓,軒轅寧戚一道真言符悄咪咪打了過去:“你與邪師有勾結嗎?”


    “當然沒有!”桑玄師怒氣勃發。


    真話。


    軒轅寧戚瞥他一眼,收迴目光轉身離開。


    次日她睡懶覺了,白鳳蘭登門送銀子的時候寧戚沒見著。


    醒來的時候春雲捧著五個一百兩的銀錠子:“小姐,這是夫人今早送來的。”


    軒轅寧戚接過來:“侯府的人上門了嗎?”


    “不曾。”


    軒轅寧戚就揣著銀錠騎著她的矮腳馬出門了。


    她去把銀錠換成銀票,然後去看看雲將軍。


    楊弘鳴沒想到軒轅寧戚會登門,恭敬的作揖道:“軒轅姑娘,我和父親原還想登門拜訪您,沒想卻讓您親自跑了一趟。”


    軒轅寧戚道:“我來看雲將軍的。”


    她就是來問問天行道的人有沒有騷擾雲將軍,另外建議雲將軍最好不要與親人住在一起。


    她是屍煞,煞氣對活人到底有影響。


    即便她能控製自己的煞氣,不會讓人性格變得暴躁,但身體卻會變差。


    軒轅寧戚道:“倒不是不能見,隻是最好不要住在一起,偶爾探望一下是可以的。”


    楊弘鳴有點著急:“軒轅姑娘,就沒有什麽辦法嗎?”


    軒轅寧戚想了想:“或許把你也煉成屍煞?”


    楊弘鳴:“……”


    顯然不行,其實她有點想嚐試來著,她還沒煉過屍煞。


    楊弘鳴要是能自願被煉成屍煞多好啊,以後老頭知道了也不會嘮叨她。


    “屍煞鬼魂都是陰物,與活人待在一起久了肯定會有影響,這種自然法則我也沒有辦法。”


    雲盼盼倒是豁達的多,含笑道:“我能再見孩子們已經很滿足,見到他們過得好,我也放心了。”


    “軒轅姑娘,你這次登門就是來看我的嗎?”


    軒轅寧戚道:“我還想問一下雲將軍願不願意跟著我。”


    “我能為軒轅姑娘做什麽?”雲盼盼不解。


    軒轅寧戚將自己將黃金送給皇上贖買田地的事情說了,然後道:“我想請雲將軍幫我盯著辦事的官員,我不希望我送給百姓的錢財被人截留。”


    一聽是這種事情,雲盼盼立即答應了。


    她也不在楊家多留,這就準備走。


    軒轅寧戚給她指了個宅子,她在平水縣的鬼宅,那房子她買下了,雲將軍可以去住。


    那個地方的風水也有利於她修煉。


    楊弘鳴親自送祖母出門了,而在蕭晏則別院中的辛河,忽然就覺得自己此刻應該離開,他得去城門口等人接他。


    楊弘鳴到了城門口就順帶將他給捎上了。


    從楊家離開,軒轅寧戚又去了武安侯府。


    結果武安侯不在家,皇上聽說了惡鬼襲擊的事情將武安侯叫進宮去問話了。


    寧戚又騎著矮腳馬溜達到了平南王府。


    她準備看看行五來著,結果蕭晏則也不在,去見太子了。


    鳳陽郡主在家,得知軒轅寧戚登門,她一溜小跑過來。


    見了軒轅寧戚就高傲的挑眉:“你怎麽會來我家?是來找我的嗎?哼,想讓我陪你玩什麽,說吧。”


    軒轅寧戚:“……”


    “我來看望行五。”


    “行五?那不是我哥的親衛嗎,你看行五做什麽,他病了?”


    “沒什麽,告辭。”


    鳳陽郡主好煩。


    鳳陽郡主一噎,氣的跺腳:“軒轅寧戚!你是不是嫌我話多?!”


    軒轅寧戚加快了腳步,沒迴答她。


    鳳陽還追了上來:“你敢不理我!我問你話呢!”


    軒轅寧戚:“是。”


    鳳陽頓了一下才意識到她是迴答自己之前的問題,沒想到她還承認了!


    鳳陽氣唿唿的:“你真討人厭!”


    軒轅寧戚:“我也不喜歡你。”


    鳳陽一僵,氣的她眼淚汪汪的:“你真討人厭!!”


    軒轅寧戚騎上了自己的矮腳馬:“駕。”


    鳳陽:“……”


    啊啊啊軒轅寧戚這個死丫頭氣死她了!


    軒轅寧戚迴到家發現嘉禾等在門口,見著她幾步跑了過來。


    “姐,你出門這麽急去了哪裏?”


    “去把銀錠兌換成銀票,怎麽了?”


    嘉禾道:“韋玄師想請你去一趟天行道,他說是你答應了可以幫他。”


    軒轅寧戚就又調轉馬頭:“走吧,韋玄師說了是什麽事嗎?”


    韋玄師是想請軒轅寧戚幫著布置個陷阱。


    具體事情他沒告訴寧戚,但他繪製符文困難,隻有寧戚才能短時間內繪好符。


    軒轅寧戚半天時間就耽誤在天行道衙門了。


    說是衙門,但天行道的辦公場所可比朝廷衙門的環境好多了。


    天行道府都有國公府那麽大了,位置在皇宮的東麵,前門有個報案接待的大廳,後方有玄師們修煉的地方。


    天行道裏頭的部門特別豐富。有玄術相關的藏書閣、武器閣、修煉場所還有牢房。


    天行道的牢房不僅關押卜自儀那樣的邪修,也扣押著一些無法消滅的邪祟。


    邪祟通常被封印在葫蘆或者壇子裏麵。


    因此天行道也有自己的葫蘆地和陶瓷作坊。


    他們用的東西都得自己親自製作,連造紙坊都有,製作專用符篆紙的。


    在普通紙張上繪製符文,掌握不好靈力紙很容易燒毀,而且威力也會削減。


    軒轅寧戚畫符的紙也是嘉禾從天行道拿迴家的,不過寧戚在普通的紙上也能畫符。


    她這半日從韋玄師嘴裏打聽了一下,但天行道中沒有受傷的,受傷的就昨日那幾個在侯府的玄師。


    離開的時候軒轅寧戚遇見了班恆,一開始她還沒認出來,班恆一臉冷漠的盯著她看了好久寧戚才想起來這是誰。


    “軒轅姑娘來天行道做什麽?”


    軒轅寧戚打量他:“你這麽快就好了?”


    這句話勾起了他被雷劈的難堪迴憶,班恆的臉色陡然難看下來:“托軒轅姑娘的福,讓我這些日子清閑的很。”


    “你還是清閑一點的好,少做點孽。”


    “你!”


    嘉禾趕緊揮手讓班恆退下:“行了你,我姐劈你也沒有劈錯,哪裏這麽多廢話。”


    嘉禾帶著軒轅寧戚走了,班恆氣的瞪眼,等嘉禾走了他才敢罵道:“堂堂玄師成日圍著一個編外人員轉,真是丟玄師的臉!”


    有人勸到:“好了,那是小師叔的姐姐,小師叔被國公府養大,在外自然會維護國公府的小姐。而且軒轅姑娘確實很厲害,也不知她師從何人。”


    班恆不服道:“心中無道義,再有本事有什麽用?昨夜她但凡出手相救,師父師叔和幾個師兄弟也不會傷成那樣,你們居然都幫著那種人說話!”


    說起這個,旁人也皺眉:“軒轅姑娘確實太涼薄了,但人家是千金小姐,罷了,反正我們不與她共事。”


    夜幕漸深,一抹黑影在城中匯聚。


    “武安侯……”


    “武安侯……”


    它行走在黑夜中,嘴裏念叨著武安侯。


    有住客棧旅客被聲音驚醒,疑惑的推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夜色中的大鬼感覺到了有人的目光,轉頭看來。


    旅客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對方望過來的瞬間身形忽然就消失。


    旅客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撞邪了。


    他趕緊關緊窗戶,生怕邪祟進來,結果一轉身,身後正是街上那隻邪祟!


    “武安侯……在……哪兒?”


    邪祟身形高大,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灰白,周身都在冒著黑氣,皮膚上還能看見猩紅的網狀血絲,眼瞳漆黑,一點眼白都沒有。


    寂靜片刻,客棧中爆發一聲殺豬似的慘叫——


    鬼啊啊啊啊啊啊!!!


    同時,天行道的陣法羅盤飛速轉動,中心的指針直直指向邪祟所在的方向,懸空在羅盤上方的鈴鐺搖的叮鈴鈴作響。


    片刻功夫,好幾位玄師就聚集到了羅盤這裏。


    “羅盤怎會轉的這麽快?!”


    羅盤轉的越快,出沒的鬼魅就越強。


    通常情況下隻會是指針轉動方向,然後鈴鐺響起,告訴眾人羅盤捕捉到鬼魅出沒的氣息了。


    羅盤捕捉到那幾隻惡鬼時,轉動速度一刻鍾約莫就轉十圈而已。


    然而此刻羅盤咕嚕嚕轉的飛起,眾人心頭都有點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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