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在包廂中聽到沈雲的報價,不屑地冷笑一聲,高聲道:“五百五十枚中品靈石。”他的語調中充滿了挑釁。


    沈雲眼神一凜,再次開口:“六百枚中品靈石。”


    劉軒不甘示弱,迅速迴擊:“六百五十枚中品靈石。”


    價格不斷攀升,兩人互不相讓,每一次加價都讓在場眾人的驚歎聲此起彼伏。拍賣場中的氣氛被徹底點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場激烈的競價上。


    “七百枚中品靈石。”沈雲眼神中的執著絲毫未減。


    劉軒雙手抱胸,嘲諷地笑道:“七百五十枚中品靈石,我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沈雲咬了咬牙,大聲喊道:“八百枚中品靈石。”


    “八百五十枚中品靈石。”劉軒毫不遲疑地跟進。


    價格一路飆升,沈雲的聲音已經略帶一絲急切:“九百枚中品靈石。”


    劉軒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懶洋洋地加價:“九百五十枚中品靈石。”


    沈雲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一千枚中品靈石。”


    他的聲音迴蕩在整個拍賣場,眾人一片嘩然。


    價格到這,已經遠遠超出了《蓮花劍訣》原本預估的價值了。台下的修士們交頭接耳,都在猜測這場競價是否還會繼續升級。


    此時的沈雲,雙拳緊握,目光死死地盯著劉軒所在的包廂方向。而劉軒坐在包廂內,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他沒想到沈雲會為了這本殘本功法如此執著,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但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心中正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舉動。


    拍賣台上,劉崇激動得滿臉通紅,這場競價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手中的小木槌緊緊握著,期待著接下來的


    沈雲所在的貴賓包廂內,林如意麵露擔憂之色,拉了拉沈雲的衣袖說道:“雲哥,價格已經這麽高了,要不還是放棄吧。”沈雲麵色凝重,但眼神中的堅定卻絲毫未減,他輕輕拍了拍林如意的手說道:“如意,這《蓮花劍訣》對我的修行至關重要,我不能放棄。”


    劉軒的包廂裏,他的侍從也在一旁勸道:“公子,為了一本殘本功法花費這麽多靈石,實在不值啊。”劉軒臉色陰沉,他本是為了故意刁難沈雲才參與競拍,沒想到沈雲如此執著,咬了咬牙,他喊道:“一千一百枚中品靈石。”


    劉崇見沈雲沒有迴應,頓了頓,接著喊道:“一千一百枚中品靈石兩次。” 此刻,場上眾人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齊刷刷地看向了沈雲所在的包間。那些目光中,有好奇、有疑惑、有期待,也有幸災樂禍。


    這其中,最為緊張的當屬劉軒了。當他喊出“一千一百枚中品靈石”這個價格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湧起了深深的悔意。此刻,他在自己的包廂內如坐針氈,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滾落下來,沿著臉頰流淌,浸濕了衣領。他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雲的包廂方向,心髒在胸腔內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蹦出來一般。


    “若是這本功法真有用,那還好說,可萬一這隻是個一無是處的廢品……”劉軒不敢再往下想,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被整個流雲城的圈子嘲笑的畫麵。那些嘲諷的笑聲、不屑的眼神,像噩夢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頭。他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為了逞一時之快,與沈雲鬥氣,盲目地將價格抬高。現在騎虎難下,他隻希望沈雲能再次加價,將他從這尷尬的境地裏解救出來。


    劉軒的侍從站在一旁,也是滿臉的焦急與擔憂。他們都清楚,如果真的以這個價格拍下一本毫無價值的殘本功法,那他們迴去之後,定然會受到老爺的嚴厲斥責。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整個拍賣場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等待著沈雲的反應。劉軒的目光中充滿了祈求,然而,沈雲所在的包廂始終緊閉著,沒有傳出任何加價的聲音。


    就在劉崇正要喊出第三遍時,沈雲所在的包廂窗戶忽然被推開,他閑庭信步般地站了出來。一襲月白色長衫隨風輕輕擺動,他麵帶微笑,眼神卻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朝著劉軒所在的包廂方向望去。


    他揚聲說道:“劉兄可否出來一敘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與此同時,劉軒所在的包廂窗戶也緩緩打開。劉軒身著華服,臉上掛著看似真誠的笑容,客氣地拱了拱手,應聲道:“原來是沈兄當麵。”


    此時,拍賣場上的眾人都停止了交談,原本喧鬧的氛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在沈雲和劉軒之間來迴移動,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都緊緊地盯著他們二人,好奇他們接下來的舉動。


    沈雲雙手抱胸,站立在包廂窗前,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他嘴角微微上揚,笑嗬嗬地問道:“劉兄似乎對這本功法頗感興趣?”說罷,還輕輕聳了聳肩,那漫不經心的姿態看上去,似乎下方擺放著的那本珍貴的《蓮花劍訣》,於他而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尋常東西。


    劉軒心中一喜,一直發愁沈雲不願意繼續加價,如今沈雲主動站出來搭話,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的臉上立刻堆起虛偽的笑容,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算計,歎了口氣,裝作誠懇地說道:“哎,沈兄此言差矣,若是早知道是沈兄對此功法感興趣,劉某定當全力將其拍下,贈與沈兄,以表心意,又怎會與沈兄爭搶?”


    沈雲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嘲諷,心中卻在冷笑:“劉軒啊劉軒,你這番惺惺作態,當真是可笑。”但表麵上,他依舊維持著雲淡風輕的神情,不動聲色,淡淡地說道:“哦?那劉兄的意思是......”


    劉軒眼珠一轉,嘴角扯出一抹看似友好的笑容,笑著說道:“隻要沈兄出價高於劉某,劉某自當給沈兄這個麵子,不再競價了。”


    “這。。。”沈雲臉上故作遲疑之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為難。他皺了皺眉頭,輕輕歎息一聲說道:“不瞞劉兄,我此次出門並未攜帶太多的靈石,所以沈某就算有心,但也無力啊。”


    劉軒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他在心中暗罵:“你說你沒錢,誰信?你背靠左相林震,在這流雲城唿風喚雨,你會沒錢,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但臉上卻還是強撐著那虛假的笑容,眼神閃爍不定,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拍賣場上眾人也開始竊竊私語,紛紛猜測著事情的發展走向。微風輕輕拂過,卻吹不散這彌漫在兩人之間的緊張與算計。


    劉軒靜靜地站在原地,隻見他的臉龐肌肉微微抽動,臉上的神情就像多變的風雲一般不斷變幻著。他的雙眸時而閃爍著疑慮,時而透露出一絲不甘,心中的念頭猶如飛速旋轉的風車急轉不停。


    一方麵,他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沈雲的背景。想到沈雲身後靠著左相林震,那林家在朝中權勢滔天,財富堆積如山、財力雄厚無比。而沈雲作為與林家關係匪淺之人,平日裏定然也是吃穿用度不愁,財力必然不容小覷。他剛剛說身上靈石不足的這番話,未必是真實的,說不定是故意哄騙自己,好讓自己放棄這場競拍;可另一方麵,這本《蓮花劍訣》畢竟是殘缺的功法,誰也不知道其實際效果如何。自己若是為了這麽一本不知效果的殘本功法花費如此高價,一旦達不到預期,得不償失,那自己可就虧大了。


    就這樣猶豫再三之後,劉軒在心中暗暗冷哼道:“哼,沈雲這家夥說不定是在故意詐我,若我輕信了他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冤大頭。但就這麽放棄,實在是心有不甘,還是且探探他的底再說。”


    想到這裏,劉軒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隻是那笑容看上去極為僵硬和虛假,就像是一張強行貼上去的麵具,毫無真誠之感。他雙手抱拳,朝著沈雲微微一禮,聲音中帶著幾分刻意的熱情開口問道:“沈兄,既然如此,不知你此次出門帶了多少靈石?若是所差不多,少了的部分,為了成全沈兄,小弟願意先為你墊上。”


    話雖是這樣說,可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精明與警惕,那雙眼珠子滴溜溜地快速轉動著,猶如狡猾的狐狸在審視獵物一般,緊緊盯著沈雲,不肯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他想要從沈雲的表情和反應中判斷出他話中的真假。劉軒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抽搐了一下,雙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身體也微微前傾,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高度緊張和戒備的狀態,仿佛一隻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猛獸。


    沈雲微微一笑,神色輕鬆地說道:“實不相瞞,今日出門太過匆忙, 身上隻帶了五百枚中品靈石。”


    沈雲話音剛落,劉軒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猶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雲,頓時一陣無語。他的心中猶如燃起了一團怒火,在心裏狠狠地咒罵道:“五百枚中品靈石你就敢跟我叫板?窮鬼。”然而,礙於場合和顏麵,他縱使心中有萬般惱怒,臉上卻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不讓怒色浮現在臉上,那表情顯得極為僵硬和怪異。


    此刻,劉軒頓時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他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好似打了一個死結,皺成了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糾結與懊惱,那目光時而看向沈雲,時而掃向台下眾人,閃爍不定。畢竟剛才話已經放出去了,而且在場這麽多雙眼睛緊盯著,這麽多的見證人目睹著這一切,自己若是當場反悔,以後在這流雲城的圈子裏可就成了眾人的笑柄,沒法抬頭做人了。


    可是這本《蓮花劍訣》的拍賣價已經被自己喊到一千一百枚中品靈石了,這就意味著自己不僅吃力不討好,花費高價買一本殘缺不知效果的功法,還要幫沈雲墊上六百枚中品靈石,這怎麽想都不劃算啊。劉軒站在那裏,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反複幾次,那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根根凸起。他的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也漸漸冒出了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那些汗珠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就在這時,劉軒身旁的侍從再次站了出來。那侍從微微躬身,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機靈,似乎早有了應對之策。


    隻見那侍從向前邁出一小步,腰杆彎成近乎直角,微微躬身,臉上立刻堆砌起討好的笑容,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諂媚,用極為謙卑的語氣說道:“沈公子有禮了,由於今日來的匆忙,小的準備有所不足,沒有替我家公子帶夠靈石,還望沈公子贖罪。”原來,這侍從自始至終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劉軒的臉色,見劉軒麵色陰沉得好似即將來臨的暴風雨,雙眸中透露出尷尬與為難,一副騎虎難下的模樣,便深知自家公子已然陷入了極為尷尬的境地。為了替主子解圍,他便毫不猶豫地連忙站了出來。


    劉軒見侍從及時站出來,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那一直懸著的心也稍稍落了地。可臉上還是維持著那副僵硬的表情,仿佛一張凝固的麵具,站在原地一聲不吭,隻是那眼神中的緊張之色稍稍褪去了幾分。


    劉軒對侍從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那眼神中飽含著認可和感激。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瞥,猶如流星劃過夜空般稍縱即逝,但侍從立刻心領神會,從劉軒的眼神裏捕捉到了那一絲肯定,知道自己的做法得到了主子的肯定,心中不禁暗自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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