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石就是最後的那位仙子了,可我已經不是葉羅麗戰士了,該怎麽把它搞定?”


    契約之靈收起命傘,歪了歪腦袋,陷入了沉思。


    荒石和辛靈的關係更像是單相思,可自己與店長接觸的也不多,菲靈又很抵觸,到頭來最初的葉羅麗戰士和辛靈見得麵連王默的零頭都沒有……


    對了,藍孔雀的寵物寶石雀不是犧牲在荒石手裏了嗎?可為什麽就隻是傷心那一下呢?


    ……應該沒有別的了吧,荒石願意拿出自己的靈魂碎片救菲靈應當也不是那麽討厭人類的。


    就這樣吧,齊娜衝鴨~


    麵具是為了讓被神秘氣息浸染的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同時神秘感也是一位占卜師需要做到的。


    現在,要爬山還是怎樣,我明明記得荒石的宮殿是在地下的啊。


    身化飛鳥,向著懸崖的頂端飛去。風很大,可神秘力量所化的飛鳥是虛幻的紫色,沒有真正的實體又如何能受到真實世界裏風的影響。


    登頂後,無數飛鳥匯聚成為契約之靈的本體,少女的身形卻有著不同於正常女孩的神秘感。看著麵前的大片空地和那深入的地洞,有點無語╯﹏╰


    真就是仙境才能永遠的奇觀啊,陡峭的懸崖旁邊就是洞穴,這真的會穩固嗎?


    牌麵鏈接到人類世界的黑香菱,直入主題的詢問起二者之間的關係。


    不出所料的是因為辛靈而認識的,當然還有這那位已經逝去的鳶芷。看向幫助自己不斷盤旋上升的清風,那位紙鳶的仙子果真是仙境的大善人呢。帶著人們祝福的力量不爭不搶,最後落地成為花的養料,消逝無痕。


    這次是不告而來,或許會有一場苦戰,可契約之靈的名號不就是打出來的嗎?仙境的幻術最強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荒石,你已經注意到我了,不是嗎?為什麽還要躲在下麵?”


    並不熟悉的魔法波動,麵前的岩石像是活了過來,徑直向著契約之靈而去。


    “還是這樣,我到底哪一點惹你不快了?這麽排斥我,還真的是讓人受傷。


    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今天的占卜是逆位的惡魔。看來石之國王也並非那麽的,理智,卻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會是誰的呢?我很好奇~”


    惡魔是能夠以物質的力量影響精神世界的牌靈,身為物質牌,它可以控製真實世界的土元素,當然包括岩石。


    “現在,停下!”


    惡魔的聲音有著極強的蠱惑性,身為持牌者,也不免收到影響。在齊娜聽來這是一個中性的聲音,很像是自己的母親或者是父親,他們總是以為我好的名義安排我的人生,可我卻無法逃離那片我無法擺脫的牽絆之地。


    惡魔在不同人的眼裏有著截然不同的形象,猙獰可怕的惡魔,卻有著如此動聽的聲音,他用物質性和安全感引誘人們,成為他的奴隸。


    在荒石眼中,正對他的那位可不是什麽惡魔,而是他求而不得的仙子。


    “荒石哥哥……真的要與人類為敵嗎?真的……要與我為敵……”


    荒石現出原形,紫色紋路的巨石像是被毒液侵蝕一般,所以說情感是傷人最深的毒藥啊。


    徹底陷入精神幻境的荒石,停止施法的惡魔看向了持牌者。


    “我明明沒對你施法,你這是做什麽?不就開了一個小玩笑嗎?至於記到現在?


    幹嘛拿傘對著我(;一_一),不至於應激了吧→_→”


    惡魔帶著麵具,聲音也無法判斷真正的性別,還真是捉摸不透的牌靈。


    “就算我讓你很不滿,你也不能……用他們的樣子!”


    惡魔沉默了,出乎意外的道了歉。是的,惡魔想著自己的主人行了一個特殊的禮節,但怎麽看都很奇怪吧。


    “我為當時發生的事向您深表歉意,身為並不美好的牌麵我同高塔一樣身不由己。


    當然,這不能成為我傷害您對親人情感的說辭,苦難不值得歌頌,可成長不是最好的讚歌嗎?”


    契約之靈沉默了,她沒想過對方會道歉,明明一開始很是不屑的,可為什麽現在卻都願意相信我了?


    她感受到極為強烈的割裂感,看向惡魔的眼神有些躲閃。


    “是被愚者教訓了嗎?還是魔術師?感覺你有些身不由己的樣子,可不像是受牌麵限製……”


    “這是能說的嗎?講真的我很好奇,您是怎麽同二哥簽訂契約的。”


    為什麽每個牌靈都好奇這件事啊,無可奈何之下又是那份說爛了的解釋。


    “就是這樣,愛信不信(* ̄m ̄)”


    她算是徹底擺爛了,反正牌靈都不會覺得這是真的,可自己真的沒有隱瞞任何,就算有內情,也是魔術師幹的,與自己無關。


    “看起來很像是二哥能幹出來的事情。”


    唉?看著十分意外的持牌者,惡魔露出來獨有的笑容。


    “我和魔術師之間的關係並不算好,可最了解他不就是是他的敵人嗎?


    他是精神,而我是物質。創造者最厭惡的不就是限製嗎?如果魔術師是愚者的性子,我恐怕不會好過的,可他就是那麽的在意情感,太過感性了。


    我想……選中你的原因或許就隻是一次情感力量的爆發,魔術師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和感情。代表開始的牌靈在遇見你的時候才真正開始走上了屬於自己的路,我是這麽理解的。”


    惡魔的話不可信,可他說的好像真的很有道理。仔細想來,這好像沒什麽關鍵信息吧(=_=)


    “唯一有用的不就隻有你是跟著愚者的牌靈而已嗎?這麽說……你是男性牌靈?一開始我還以為你的形象會是一個魅魔呢,畢竟能想到我爸媽曾經為了買房而辦理離婚證這件事與……”


    她徹底的臉紅了,情感直接充斥大腦,紅的有些不正常。


    “我錯了還不行嗎?別這樣啊,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安慰你……”


    虛幻的契約之靈被物質的惡魔緊緊抱住,她懵了。


    “你你你!你放開我啊!男女有別!”


    放開了持牌者,惡魔隻覺得對方更燙了。到底是誰說的擁抱是無聲的安慰的啊,是阿戀姐啊,那沒事了。


    “您是怎麽想到我是男性牌靈的?我的聲音和形象都來自你的欲望,這是我也無法控製的。”


    惡魔摘下了麵具,可麵容依舊是讓齊娜感到熟悉的麵孔,是自己的哥哥。


    “一般跟著愚者的不都是不認可魔術師的牌靈嗎?慕強的多是男孩子,當然審判除外,她是想報複迴去。”


    惡魔徹底沉默了,他看向齊娜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怎麽了……不對嗎?可我已經見過所有的大阿爾卡納了,你們確實都是這樣的啊。”


    “很對,但我們一直不是這麽分的。你看事情的角度好奇怪啊,讓我有一種久違的既視感,應該是來自重塑之前的我……


    算了,這種事情還是留給那兩個家夥操心吧。現在要怎麽處理這個家夥?”


    惡魔拍了拍身旁癱倒的大石頭,男性的牌靈果然都不知道溫柔呢。月亮好歹不會讓中術者直接摔在地上,難不成這是物質麵牌靈的共識嗎?精神入侵之前就先在物質層麵直接打個半死。


    想到這裏,齊娜不禁有些慶幸,還好遇見物質牌之前就有所準備,不然肯定很慘就是了。


    “總感覺你在想著什麽不好的事情,你要是不知道怎麽處理的話我可就直接扔到人類世界裏了。”


    黑洞沒有立刻出現,而是遲到了一會,這也給了齊娜機會。


    空間之力顯現,齊娜成功的關閉了黑洞,眨巴的眼睛。


    “不要這麽著急嘛,能讓我看看你的幻境裏,那個大石頭到底經曆了什麽嗎?”


    惡魔很是無語,卻也是沒有發作。


    “醜話說在前麵,我也不能完全控製我的力量,受傷了不要讓哥哥知道,請為自己的愚行負責。”


    說話的同時牌靈和持牌者一同進入了那名為欲望的無盡深淵,這或許就是情感之中最深的噩夢吧。


    奇怪,這種感覺好奇怪啊。為什麽明明是在六月,卻是飄起了雪?


    冰公主獨立在冰色蓮花之上,一個騎在鹿上的仙子就此獻出了生命。空間的魔法不斷閃動,卻什麽也沒有留下。


    好像……雪下的更大了。夢境的主人在懊惱著什麽,可此刻的他不過是一個娃娃罷了。


    身旁的惡魔輕咦了一聲,他的表情十分的玩味,齊娜看向了有些不懷好意的牌靈,用眼神詢問。


    “我感受到了契合,那塊石頭有著很強的欲望。他渴求著物質上的力量,亦或者說是真實世界的強大,用這股力量去挽救他那份已經破碎的情感,這和我的契合度很高。”


    哦(′-w-`),齊娜沒有任何行動,就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就完全不為牌靈的離開而感到傷心嗎?真是怪了,人類不都喜歡將力量握在自己手中嗎?


    講真的你的欲望很強,情感力量更是恐怖。但和我的契合度卻基本為零,真的不像是人類。”


    “謝謝誇獎~”


    惡魔徹底噎住了,他不再看身旁的持牌者,而是進入了更深層次的夢。


    夢是現實的縮影,被惡魔盯上的夢必然不會是場美夢。


    人們在惡魔的控製下失去了相互溝通的能力,占據心靈的完全是赤裸裸的原始欲望。此刻的荒石亦是如此,他已經徹底的被惡魔蠱惑,他想要去救那個他愛著的人。


    來吧,逃離束縛,解除困惑,治愈傷痛,告別過去……


    一切都在此處暫停離別,不過是暫時的。你能夠感受到的,自己早已無法拒絕此間誘惑。舍棄私欲,離開此時?愛恨交加的戀情,不過隻是開始……


    你能夠理性的看待著人們對於岩石的踐踏,人類眼中的藝術美感,對於你而言,根本沒有意義!您不是已經找到了自己所要努力的目標嗎?可為什麽你沒有真正的去幫助那個女王,破壞人類世界?


    你試圖在情感上開始與對方進行溝通,可是你們的情感因此而更加堅固了嗎?


    承認吧,你早已被束縛。墮落吧,你早就該掙脫。


    現在可以明白了?私密戀情不過是虛妄,摒棄需求,正視黑暗,嚐試做出你的選擇吧!


    你也不想……辛靈出事吧,石之國王冕下~


    這一切不過是須臾之間發生的事情,惡魔對人心的了解實在是可怖。就這樣入侵荒石的內心,黑暗麵就此被激發出來。看來辛靈會更加厭惡這位了吧,畢竟那是一個連黑暗種子都無法接受的仙子。


    “好了~現在就剩契約了,不過我不想第一個開始,我想阿戀姐肯定會先坐不住的。畢竟她也有著對於純粹情感的欲望,不過那個王默到底是哪點被姐姐看上的,幫我注意一下,我要前排吃瓜。”


    齊娜捂臉(*\/?\*),牌靈真就沒一個正經的。


    無奈的點頭同意,惡魔將荒石帶到了人類世界,老情人的見麵會有著怎樣的火花呢?真是讓惡魔感到期待呢,可被惡魔盯上會變得不幸吧。


    懸崖之上,如今隻剩下契約之靈了。錨點牌閃動,現在什麽也沒留下,唯有那風兒在崖口吹拂著那頑強生長的草木之靈。在此間絕地上,留下生命到訪的痕跡。


    小劇場:風與岩,不過是雕刻家和被塑造者罷了~


    自然之中,岩石有著許多位雕刻家,它們無一例外的造就了各種形態和密度的岩層或是裸露的岩石。


    其中有著一位似乎在什麽地方都陪伴著岩石的朋友,那便是風。


    風起源於溫度差,當然也有著其他的各種因素。在沒有水的作用下也能夠為岩石進行耐心的雕琢,這便是風的能力。


    在少有生命可以涉足的荒漠之中,風闖入了這片無人之境,留下它的痕跡。


    最初的風,可不是個愣頭青,他會找到相對低窪的區域,打造屬於自己的高速公路。當然也會塑造身邊的那些岩石,將其雕刻為自然的模樣。


    荒蕪的大地上,卻有著一種特殊的生機盎然。它並不來自於草木之靈,而是來自那些似乎活著的石頭。


    風是持續的,或許有著殺傷力,可這絕非是風的本意。這片宛如火星的荒蕪之地,或許就是風最喜歡的樂園之一,當然人們也為其賦名——雅丹地貌。


    仙境的仙子概念總是那麽的模糊,讓紙鳶飛起的風是和煦而平緩,可誰又能說她不是持續的呢?


    鳶芷究竟是怎樣的仙子,恐怕連數據都說不清楚吧。滿懷著祝福的她是如何誕生的,又為何而死?


    風沒有答案,就像音樂沒有定義一般。人們不能夠真切的看到風的舞姿,卻能夠聽到風的聲音,這或許也是一種命中注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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