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榮啊,你在哪兒,我來學校了…”車恩尚打著字的手停下,像是感受到了端凝的氛圍,她慢慢抬起了頭。


    驚訝的發現麵前就站著尹燦榮,她的前後左右全都是人,並且這些人全部不約而同的用神奇的眼神看著她。


    離她最近的左右兩邊各站了一個男生。


    其中一個男生她還是認識,是之前在美國遇見的那個說著奇怪話的富家少爺,原來他也在這所學校嗎,仔細想想,其實並不奇怪,韓國的有錢人來這所學校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啊。


    “你怎麽連校服都沒穿就跑出來了。”金歎看著她說。


    她渾身僵硬了幾秒,正為眼前尷尬的氛圍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她的朋友燦榮英雄般的拯救了她,車恩尚順著尹燦榮的力氣被拉走,心下鬆了一口氣。


    “好煩人。”李寶娜盯著尹燦榮的背影咬牙。“真煩人。”劉rachel同時道。


    祝悅站在人群外,她發現崔英道的目光幾乎在她剛出現時就向著她掃來。


    不過,車恩尚離開後,她也注意到了李寶娜無語的目光,還有劉rachel的煩躁,趙明秀的好奇,韓仁英的厭惡。


    各色的目光像一出現實版本的舞台劇。


    視角不同,看到的信息也會跟看電視劇完全不同,沒有拉近景的導演,祝悅也不能發現更多的細節,不過哪怕沒有看的多清楚,她也知道,之後的日子車恩尚會卷入麻煩裏。


    她準備一直看下去。


    看一眼對麵教學樓頂樓,她知道同樣旁觀的人不止她一個,電視劇裏出場過的還有一個喜歡賢珠的學長也在旁觀。


    ————


    “如果打電話不就能一塊上學了嗎?”坐在大操場的階梯上,尹燦榮望著車恩尚說。


    “電話應該是你給我打。”車恩尚說,“你為什麽沒告訴我金歎是帝國集團的兒子。”


    “到底還是知道了啊。”尹燦榮迴避了她的視線感歎。


    “遲早都會知道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如果早點告訴你,你會搬出他們家嗎?”尹燦榮說。


    車恩尚失神了兩秒,如果是在得到資助前,尹燦榮說的是對的,就算知道了金歎是媽媽工作的帝國集團的小兒子,她也很大可能別無選擇,依舊要在那裏繼續住下去。


    但現在,車恩尚已經決定在學校安頓下來就去找房子搬出去。


    “跟你要麵臨的問題相比,感覺金歎是誰並不重要。”尹燦榮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告訴你,你現在麵臨的非常重要的一些事。”


    “什麽事那麽嚴肅。”車恩尚看向他,“怪嚇人的。”


    “聽好了。”尹燦榮認真道,“這裏有著嚴格的階級區分。”


    車恩尚整張臉都皺起來:“階級?”


    “第一種階級,經營繼承人集團。說白了就是財閥二代。”


    “第二種階級,股份繼承人集團,雖然不會繼承家業,但已經是大股東的孩子。”


    “第三種階級,名譽繼承人集團。長官,國會議員,大法官,律師事務所代表等有名望家族子弟。”


    “還有第四種,像你和我這種社會關愛人群集團。”尹燦榮手指在車恩尚和自己身上點了點作為總結。


    “社會關愛人群集團?”前麵的還能聽懂,這個詞車恩尚真的毫無頭緒,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指靠社會關愛招生入學的這類學生。”尹燦榮解釋。


    “我就算是吧。可你為什麽?”車恩尚還是不能理解,在她看來,燦榮的條件比她要好得多。


    尹燦榮扯動唇角:“種姓製度知道吧,秘書室長的兒子,在這裏是首陀羅,不可接觸賤民階級。”


    車恩尚既覺得荒唐又覺得可怕:“如果你是不可接觸賤民,那麽我呢?”


    她的聲音忍不住變得微小。“我還能在這裏待下去嗎?”


    尹燦榮反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至少有一個人站在你這邊。”他說,“別的這種特優生都是自己一個人,我也一樣。”


    車恩尚心底微暖,然而她的心情並沒有因為他後來這句話有所好轉,反而更加覺得寒意入骨。


    “恩尚。”尹燦榮看一眼新短信。“讓你去教務室。順便說一句我是學生代表,有什麽不明白的隨時問我。”


    “謝謝你。”車恩尚同樣露出笑容,對好友道謝。“那第一個問題,教務室在哪?”


    “這是下節課要考的卷子,你等會兒發下去。”任課老師推過來一遝卷子,祝悅正準備拿起,便看到了敲門進來的車恩尚。


    “學年必修科目,按照時間表聽課就可以了。”老師推過去一張紙,“教養課,你自己安排時間。就當做是大學係統就可以了,現在填寫這個。”


    家庭背景一欄,車恩尚遲疑著暫時跳過沒有填寫,至於父母的工作,她在母親那一欄裏勾中家庭主婦。


    她知道她此刻的迴避看起來很卑劣,但是尹燦榮之前說的話像把刀刻入心間,讓她忍不住心生怯意。


    “聽說你媽媽是家政阿姨啊,所以才給你免了學費。”老師顯然知道點什麽,哪怕她沒有寫。


    這話一出,還在教務室的男學生瞬間震驚的看過來,不斷打量著車恩尚。


    祝悅垂著眸子,沒有迴頭看車恩尚此時的臉色。


    “她也是家庭主婦。”車恩尚說。


    “好吧。”老師說。“第一堂課是我的課,必修專業課,希望能相處愉快。”


    教室。


    “從今天起,將和我們一起學校生活的轉學生,跟大家打個招唿吧。”老師說。


    車恩尚點點頭,禮貌的鞠躬:“大家好,我是……”


    低低的笑聲迴蕩在教室裏,車恩尚一時分不清是不是在針對她。


    她咬牙忽略,繼續道:“我叫車恩尚,所有方麵都不出奇,很平凡。”


    “不管在哪裏,自己的事都能自己處理好,所以謝絕關心,會讓我有負擔,見到你們很高興。”


    笑聲消失了,但肉眼可見的她的介紹並沒有被所有人放在心上,車恩尚猜測或許這個學校的介紹不是這個流程,她的這個介紹不是他們想聽到的內容。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一個男生舉起手,大聲道:“我有問題想問問我們的轉學生,你是以什麽資格轉學進來的?”


    他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期待著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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