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跟三大爺去護城河摸魚啦?怎麽沒叫上我,我也想跟你去。”


    “你不是得蹬三輪掙錢還債呢,怎麽能跟我們幹這種事兒。”


    陳江河擰了擰脖子,這出去一天,乏了……


    再說,摸魚抓蝦這種事兒,當個休閑娛樂就行,哪能耽誤掙錢。


    賈東旭跟著就上前:“哥,我給你捏捏肩膀,哥,這力道怎麽樣?”


    在外邊跑的時間長了,東旭也學會了察言觀色,這不就挺有眼力見兒的。


    “東旭,你最近不跑三輪車,成天的在院裏幹啥呢。”


    陳江河自己舒服了,這才問兩句兄弟的事兒。


    按說大家都吃不飽飯的時候,東旭應該能抓住機會狠狠掙上一大筆啊,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家裏蹲。


    “啊呀!別提了,哥,這不是定量削減了嗎,我這天天都吃不飽飯,哪有力氣出去蹬三輪車。”


    賈東旭也很無辜,他也想趕緊把外債還完啊,奈何每天三個窩頭的量,他實在撐不住。


    “你媽跟你媳婦能吃飽?”陳江河問了個關鍵性問題。


    老賈家的大人兩個能掙錢的,一個吃白食的混子,要是別人都能吃飽,就東旭餓肚子,那就有問題了。


    “秦淮如每天吃食堂為主,就算早晚吃不飽,起碼人中午能補迴來。


    我媽呀,別提了,她就不是個能挨餓的!


    每迴窩頭還沒端上桌呢,她先塞兜裏一個,然後才跟我們同桌競爭,就沒有吃不飽的時候。”


    最慘的就是賈東旭,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總不能跟老媽和孩子們搶窩頭吃吧!


    所以三天餓九頓那是常規操作了,要不然能瘦成皮包骨呢。


    “那你這不行啊,東旭。”


    陳江河一聽老賈家這操作,合著就東旭兄弟最慘了,關鍵別人還是蹬三輪車的苦力人。


    “哥,要不然你給出個主意?也不行啊,一家人,誰挨餓都不好受。”


    東旭還是有點責任心的,寧願自己餓著也不願意跟賈張氏嘴裏奪食。


    “你就跟你媽說,你吃不飽就沒力氣蹬三輪車,直接就影響家裏經濟水平。


    她要是還想著每月拿養老錢,就得想辦法讓你吃飽,最起碼也得八分飽才行。


    而且我跟你說東旭,定量是削減了沒錯,可大家工資不變啊!


    這樣的情況下,就導致人們兜裏有錢但依然餓肚子,吃不飽就沒力氣走路,這你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當錢買不到糧食,總能坐得起三輪車節省點力氣呀!


    而且要是東旭心黑一點的話,適當漲漲價,也有的是人坐車,這不就離財富自由更近了一步。


    “哥,你說的有道理!我得琢磨琢磨這個事兒。”


    東旭發現隻要是在陳江河身邊,總能迅速定位到賺錢的路子。


    這不,大家都挨餓的時候,他又有了發家致富的絕招兒。


    ……


    中院,賈家。


    “你哥真是這麽說的?”


    賈張氏現在對陳江河的話深信不疑,就怕是東旭故意‘假傳聖旨’來忽悠她。


    “這我還能騙您嗎?再說了,我掙錢還不是為了咱們家能早點過上好日子。”


    賈東旭發現他哥一句話,就比他自己磨破嘴皮子還耗好使,內心深處再次懷疑,到底誰才是他媽的親兒子。


    “我覺得你哥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以後你早上吃一個窩頭,然後再帶兩個中午吃,等晚上迴來我給你再留一個。”


    這樣賈東旭就能每天吃四個窩頭,比以前多一個,這還是從賈張氏那邊勻過來的。


    “成吧,那我明天就出去接客。


    不過我要求早上吃兩個,中午帶一個。


    早上吃不飽就沒力氣,中午我多喝點水,能撐到晚上。”


    賈東旭倒不全是為了多一個窩頭,而是陳江河的話點醒了他。


    大家都餓的腿軟,就會體重減輕,載起來比以前省力。


    同時他們也願意坐車節省自己的力氣,裏外裏都是他賈東旭占便宜了。


    這種好事兒可不常見,既然趕上了就得抓住機會。


    “你不會又想在外麵偷吃吧,東旭?”


    賈張氏一聽這怎麽中午吃的反而少了,心裏就開始懷疑兒子又想不幹人事兒,出去偷吃大肉麵。


    “怎麽可能,我已經接受教訓了,以後絕不做違反道德的事情。


    不信的話,我明天把錢帶迴來您就相信我了。”


    賈東旭篤定自己老媽反正是不知道現在的行情,隻要自己把那部分溢價拿出來用,不會有人發現的。


    “東旭,媽相信你,早點把你三大爺的錢還完,以後掙的錢全是咱家的。”


    賈張氏決定再相信自己兒子一迴,畢竟就生了這一個 ,沒有備選養老人。


    這天,傻柱去陳江河家送老母雞湯時,直接就被臉盆裏的大甲魚吸引了注意力。


    “這麽大個兒的甲魚都能被你找到,真有你的啊陳江河。”


    傻柱在廚房工作,本就不缺油水,別人都嘩嘩掉秤的時候,他反而依舊膘肥體壯。


    這就體現了廚師工作的好處,啥時候都不挨餓是真的。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既然甲魚都有了,那不然你掌勺咱都補補身體。


    對了,大茂不是喜歡張羅飯局嗎,那不然就去他家吃?”


    距離上迴許大茂請客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小朝陽都長大一丟丟的了。


    “你說許大茂?甭尋思了,這小子最近不知道抽什麽風,把媳婦都送走了,這最近天天見不到人的。”


    傻柱在陳江河家說話也不避諱,雖然他還沒結婚,但婚姻那點事兒可是聽說了不少。


    “把劉香蘭送走了?難道就因為別人沒給老許家生孩子?”


    陳江河一合計這也不是沒可能啊,但應該不是許大茂的主意,人家知道自己不行,不可能願意把媳婦送走的。


    “嗨!這你就誤會了不是,人家劉香蘭懷上了!說是送迴娘家養胎呢。”


    傻柱斜眼看了下陳江河,尋思這兄弟消息怎麽不靈了,這麽大的事兒陳江河竟然都不知道。


    “啥?劉香蘭懷上了?!這怎麽可能。”


    陳江河都傻了,大茂那身體檢查他是親眼看到醫院給出的證明啊!


    這劉香蘭怎麽可能懷上?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大茂真就采納了他的建議,打算抱養個孩子。


    但要把孩子規整成大茂和劉香蘭親生的,劉香蘭就得有一段不在四合院裏的證明。


    不然這全程肚子都沒大,咋生出來的孩子哦,四合院大媽們精著呢,不好糊弄的。


    “明白了,這是好事兒呀,那這甲魚就先養著,等大茂迴來再聚。”


    陳江河家裏不缺吃的,也不急於嚐嚐甲魚湯的美味。


    “柱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嫂子都出月子了,這老母雞湯以後就不用送了。”


    陳母端著傻柱的大海碗出來了,這一送就是兩個月,婁曉娥都胖了一圈兒了。


    關鍵現在大家都缺吃的,別人越來越瘦,他們家人越來越胖,這有點不合常理啊。


    “哎,大媽,這得聽陳江河的,我跟他約定好的負責嫂子月子餐來著。”


    傻柱倒是想不來呀,但陳江河不發話,他自己就把營養餐斷了,那以後還怎麽指望陳江河給找媳婦。


    “我媽說話比我好使,以後就不用送了,等你嫂子生二胎時再給續上就行。”


    陳江河樂得有人給送月子餐,反正傻柱喜歡的是寡婦,他沒啥危機的。


    “哎!那成,那明天我就不過來了。”


    傻柱也很高興啊,陳江河這一胎才倆月大,二胎估計還早。


    再說,他不能一直薅廠裏的羊毛,時間長了別人嘴上不說心裏也會懷疑的。


    “那你這甲魚咋辦?要是不吃,那我拿迴去玩兩天?”


    傻柱頭一迴見這麽大個的甲魚,稀罕的緊。


    “拿走可以,你可得好好養著它,別等到咱們要聚餐的時候再給養瘦了。”


    陳江河交代著,這玩意兒是肉食動物,正好自己家裏沒多餘的肉喂它呢。


    傻柱稀罕,那就拿走唄,早晚少不了自己家裏幾碗肉湯就成。


    “得嘞!”


    傻柱背靠軋鋼廠後廚,就是不缺碎肉,第二天人家帶軋鋼去了。


    “謔!何大廚,你從哪整來一隻王八?這玩意兒會下蛋不?”


    後廚燒火工問了一嘴,他可知道傻柱是個單身漢,都是同事,開開玩笑不怕啥。


    “啥王八,這叫甲魚,知道嗎你就亂叫。”


    傻柱剛懟完人,劉嵐也湊過來了,“這麽大隻的甲魚啊!那得熬好大一鍋湯!”


    好吧,這隻甲魚注定要進人們肚子裏的。


    “都甭惦記了昂,這玩意兒有主兒的,我就借來玩兩天。”


    傻柱還有點擔心,別自己去趟廁所的功夫,迴來別人再‘一不小心’把這大甲魚給下鍋燉了。


    “誰的呀,看給你寶貝的。”


    劉嵐就問了,光能看不能吃,這不可惜嗎,要麽你就別往外露。


    “陳江河的,死心了吧!”


    傻柱也不慣著,直接說明出處,到時候別怪他沒提前說明白。


    “原來的陳江河的啊,人可是二級鉗工呢!”


    有人就接話了,關鍵別人不上班都能升職加薪。


    這混的,一個字:風生水起!一般人還真得罪不起。


    中午軋鋼廠開飯時間,輪到傻柱在窗口負責打菜。


    這活不累人的,他也願意幹,主要是看誰不順眼了能漏勺,還能給四合院鄰居多盛點兒。


    比如已經迴來上班的婁曉娥、比如一大爺易中海二大爺劉海忠。


    至於其他人,全看傻柱心情了。


    “傻柱,倆白麵兒,倆菜,多盛點昂。”


    說話正是許大茂,這夥計最近早出晚歸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有啥秘密活動。


    “許大茂,最近在院裏沒看見你啊,陳江河還說了等你迴來整隻甲魚下酒呢!”


    傻柱這可逮住許大茂人了,不得說道說道,許大茂耽誤人嚐鮮啊!


    “甲魚?我哪搞那玩意兒去!再說了,我不是已經請過大家吃飯。


    你忘了,就那天陳江河媳婦生孩子那天,你們可沒少喝我家好酒。”


    許大茂目的已經達成,想再讓他請客吃飯,門兒都沒有。


    “不是,甲魚是人家陳江河搞來的,就借用你家地方一聚,你看你這小氣的。”


    傻柱說著就想手下漏勺,顛了又顛,看得許大茂都快急眼了。


    “不是,你們想吃就吃唄,咋老惦記我家啊?我家有啥呀!”


    許大茂懵了,陳江河點名要在他家開席,這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麽?


    不應該呀,那晚明明已經把他灌醉了的。


    “傻柱,陳江河還說什麽了?”


    “能說啥,他說他明白了,還說大茂知道是他說的要聚餐,一定會同意的。”


    傻柱斜了眼許大茂,陳江河都被他搬出來了,不怕這馬臉子不上鉤。


    後半段那些話都是他胡謅的,就是為了詐一詐許大茂,這要是心裏沒點鬼,許大茂一準不怕。


    沒想到許大茂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不過也就幾秒鍾的事兒,但還是傻柱發現了端倪。


    老小子有秘密?


    “得嘞!既然是陳江河提出來的,我是給他麵子,那就聚唄!


    時間你們定,地點就我家,不過咱可說好了,還是你負責掌勺昂。


    這叫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兒,酒水啥的我提供。”


    許大茂認命了,既然陳江河已經暗戳戳的點自己了,不認栽還能咋?


    總不能他自己跳出來說劉香蘭肚子裏的種其實是他設計了別人才得來的吧……那比自己不能生還丟人。


    傻柱沒想到許大茂這麽容易就答應了,這還準備了一肚子歪理想懟他呢,現在倒是沒地方使了。


    “這你倒是上道啊,那就這周六晚上唄,正好喝了酒周天可以睡個懶覺。”


    說著傻柱又給許大茂盛了半勺子菜,不能讓好人吃虧,剛顛掉的菜得給連本帶利補迴來。


    “這還差不多,那就說好了,周六我早迴家。”


    許大茂樂嗬嗬的端了菜手裏拿著倆白麵兒去找空位了,他最近忙啊。


    自從知道劉香蘭‘中獎’後,他是四合院、老丈人家兩頭跑,在那邊照顧完媳婦還得迴來四合院睡覺。


    不為別的,現在年景不好,家家戶戶吃糠咽菜呢!


    老劉家有親戚能搞到緊俏物資,正好供養懷孕的劉香蘭吃喝。


    這年頭,財露不露白已經沒那麽緊要了,像是白麵、雞、鴨、魚、肉不能露白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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