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賈張氏缺錢。


    讓資源從多的地方流向少的地方,這才合理。


    “你們……你們太過分啦!


    難不成是你們誰拿了我家的錢?那可是一家人吃飯的夥食費,沒錢吃飯能死人的!”


    賈張氏自己也不太相信真是老賈迴來偷錢,但家裏除了她和倆小孩子也別人啊!


    難道……是小當?


    賈張氏這疑心都放到才學會走路的孫女小當身上了,也還是沒懷疑她大孫子棒梗……


    “哎呀!肯定是那賠錢貨把錢弄丟了!”


    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去揍孩子。


    小當自己在炕上玩腳丫子呢,就見自己奶奶黑著臉莽進屋來,頓時嚇得不敢吱聲。


    “死丫頭!說,是不是你把家裏錢弄丟了?”


    賈張氏大幾十歲的人了,跟個一歲多的孩子吵起架來,絲毫不落下風。


    關鍵是這孩子說話不利索,雖然會扶牆走兩步,但說話是真晚,跟前院閻解娣有的一拚。


    “呀呀……”


    小當見奶奶嘴巴一張一合,還以為跟她嘮嗑呢,就跟著說了兩句。


    奈何,沒個人能聽懂她呀呀的啥。


    “你還敢強嘴,我讓你強!”


    接著就聽到老賈家房裏傳出啪啪打孩子的聲音,那動靜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太疼了!


    一個常年納鞋底的糙手,打在小當嬌嫩的屁股蛋子上,真就是越打越上癮……


    “天呐!這老娘們兒真打孩子啦!”


    孫大娘驚唿道,關鍵那挨打的孩子知道個啥,就是個頂包的‘小怨種’。


    “我覺著吧,這不可能是小當偷的,屁大點的孩子連錢是啥都不知道,她拿錢能幹啥。”


    陳嫂也接了一句,但也沒去賈家拉架。


    “那倒是,對了,沒見棒梗那孩子呢。”


    一大媽倒是想拉架,但她怕別人噴她,自己生不出孩子跑去可憐別人家孩子了。


    “那小子,一早就不見人了,估計外邊玩呢!”有大媽說了句。


    四合院裏誰不知道,賈家出了個不上班的大老爺們兒,也出了個不學無術的小白眼狼。


    一門上下,實在沒法評。


    忽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尼瑪!如果賈家丟的錢,不是賈張氏監守自盜,難道還有比棒梗更好的嫌疑人嗎?


    答案是,絕無可能!


    “哎呀,這小當怕是替她哥挨了頓脆的。”


    “可憐呦,好在小孩子記性不好,用不多長時間就忘了這茬兒。”


    “那可不一定,挨打的事兒這誰能忘,叫你你能忘?”


    “我肯定忘不了,到現在我還記得四十年前,我老漢兒為了把棗子抽我半天脆生的!”


    一個川地來四九城當媳婦的大媽恨恨的說道。


    人就是這樣,活了幾十年,其實能記住的也就幾個瞬間。


    比如第一次吃到某種好吃的,第一次挨打……


    棒梗從春橋副食店住了一圈兒迴來後,還沒進中院兒就聽到自己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他對大人們沒啥好感,但對自己親妹妹還是相當疼愛的!


    這下人就急了,唿唿就往家裏跑,半路上還差點創倒三大媽楊瑞華。


    “哎你這小熊孩子,慢點跑不行啊,誰追你似的!”


    三大媽給閻解娣和了些泥巴玩兒,自己就想著去中院兒聊聊閑天。


    天天看孩子,放鬆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結果剛到前後院之間的遊廊拐角處就被棒梗創了一下。


    棒梗撞了人也不道歉,還是悶頭往家跑。


    眾大媽一看,當事人迴來了,老賈家這‘案子’差不多就該解了。


    “你們這是看啥呢?老賈家又有啥事兒?”


    三大媽今天老的晚,錯過了賈張氏式撒潑表演。


    於是就有人七嘴八舌把事情這樣那樣一說,三大媽也明白了。


    “哎呀,這賈家的孩子,就不是好苗子,我家那白床單都沒要迴來呢!”


    楊瑞華想到之前家裏倆孩子為了幾毛錢弄丟一個白床單的事情,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沒一會兒,賈張氏拿著鞋底出來了。


    丟錢歸丟錢,打孩子歸打孩子,不能耽誤她的個人事業。


    “這是啥情況,停火了?”


    有大媽好奇問了句,這院裏大家就指望看賈家的笑話消磨時間呢。


    你要是消停了,別人還不習慣呢!


    “啊,我大孫子說了,錢沒了就沒了,不能打妹妹撒氣。


    我一尋思,這孩子就是早慧,說的盡是道理,大孫子的話我得聽。”


    賈張氏熟門熟路的笑著穿針引線,那雙眼壓根就沒看手上東西,技術過硬,不怕攮手上。


    “那你家咋買口糧呀?好話不當飯吃呀。”


    孫大娘問了句,同時往一大媽那邊瞟了一眼。


    萬一賈張氏管她借錢,她就把一大媽架上去,反正易中海工資高,不缺那仨瓜倆棗。


    “是不當飯吃,但我這心情好呀!


    再說早上蒸的窩頭還沒吃完,湊合還能吃一頓。


    等晚上秦淮如和東旭他們迴來了再想辦法唄!”


    賈張氏美滋滋的幹活,一點也沒了剛才潑婦的架勢了。


    果然,溺愛能讓潑皮也變得溫順……


    “那你就沒問問你家棒梗,那錢是不是他拿的?”


    陳嫂也問了句,沒見過這麽被孩子反製住的大人,老賈家這家庭關係有點奇葩。


    “呸呸呸!說什麽屁話呐你,我家棒梗怎麽可能偷錢!?”


    賈張氏能接受孫女小當偷錢,但要說她大孫子會偷東西,這是打死都不願意承認的。


    “毀掉一個孩子最好的方式就是溺愛他!


    這話是我家老劉說的,所以你們看我家那幾個孩子,打小就聽話。


    別說偷家裏錢了,掉地上的人家都不帶撿起來的。”


    不知啥時候,跑掉的二大媽又迴來了。


    實在是後院沒有這麽大規模的八卦小分隊,她想嘮嗑都沒人配合。


    還不如中院兒,地方寬敞,閑人也多。


    “你家那幾個孩子確實不錯,就是見了人有點畏畏縮縮的,跟嚇大的一樣。”


    有個說話喜歡直來直去的大媽張口就說了。


    也就是前幾年,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跟著陳江河混街麵的時候,還算神氣點。


    後來別人陳江河改邪歸正了,這倆小子在劉海中的棍棒教育下,眼看著就萎縮下去。


    跟以前那就是兩種精神麵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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