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在軋鋼廠獲獎的消息很快就傳迴四合院。


    院裏大媽們又有了新的生活談資,這迴就連一向不受待見的賈東旭也被搬上話題桌。


    要知道,人家陳江河才工作不到一年時間,就接連被評為先進個人還獲得發明獎。


    大院裏不少在軋鋼廠工作的人,還沒誰讓大院這麽出名過。


    跟白寡婦跑路的大廚何大清除外,那是反麵教材。


    大家篩了一遍,年輕人中就賈東旭跟陳江河在一個車間。


    “這賈東旭天天跟陳江河在一塊兒幹活,怎麽也沒學學人家那本事。”


    “就是啊,要是我兒子能跟陳江河在一個車間,肯定能學不少東西!”


    “還說呢,賈東旭都工作五年了,也沒見有什麽得什麽表彰。”


    “那比不了,我兒子還是學徒工呢!”


    “哎呀陳嫂,我們這說賈東旭呢,你別老插嘴說你兒子啊!”


    陳嫂也委屈啊!


    她家就住一大爺家隔壁,她也想讓兒子拜一大爺為師啊,但是人一大爺就偏偏選了對門的賈東旭!


    同樣的年輕小夥子,她兒子還比賈東旭聰明能幹,怎就不被看好呢,陳嫂實在搞不懂了。


    賈張氏早就想懟人了,當著她的麵兒就編排她家東旭,這不當她是死人嗎!


    “我們家東旭也不差,兒子都快五歲了!陳江河才剛娶媳婦兒,沒法比的。”


    “陳江河不就是動了點腦筋,搞點小發明嗎,你們是不是忘了去年他的水運,說沒就沒的。”


    “叫我說,撈偏門兒走不長遠的,還不如我家東旭腳踏實地的好,起碼穩定。”


    賈張氏嘴上這麽說,心裏也眼紅別人得的100塊錢和80斤糧票啊!


    迴頭得敲打敲打自己兒子,好歹學學陳江河發明個東西,也掙點外快不香嗎。


    “賈張氏你就嘴硬吧,人家陳江河發明的刮胡刀可是掙了100塊錢還有80斤糧票,再加上月底的工錢。”


    陳嫂一向跟賈家不對付,現在逮到機會可不會白白放過。


    奈何她的數學還真不太好,100以上的加法得琢磨挺久,還不定對。


    “……這就是一百多塊錢,頂得上你家東旭幹半年的工資!”


    賈張氏一聽這話,也來勁了。


    她對錢的事很敏感的,立馬就一通心算。


    結果發現陳嫂說的有點離譜,但也差不遠,當即就心情不美麗了。


    “我兒子還年輕,早晚能漲級漲工資!你男人就別想了,四十多了還是三級工,估計幹到退休也到不了八級!”


    賈張氏現在學聰明了,她不敢背後說陳江河太難聽的話,但罵別人她可不怕的!


    這不一頓輸出,直接把人家陳嫂懟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陳嫂一家人本就是院子裏的普通住戶,上層住戶的圈子原本是沒她家什麽事兒的。


    但她有個先天優勢,人姓陳啊!人家男人也姓耳東陳啊!


    陳江河都說了,他們兩家五百年前是一家啊!就連住房都是前後院的。


    所以,陳嫂背後是有靠山的,她現在可不怕得罪賈家,於是當即就迴懟。


    “我男人不行,我還有兒子,我兒子比賈東旭聰明!”


    “我家好歹也是雙職工!你連男人都沒有,神氣什麽。”


    陳嫂出口就是暴擊,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人家陳嫂家現在可不就是雙職工嗎,用不了幾年日子肯定越來越好的。


    賈張氏這下也想起來,陳嫂的兒子初中文化進廠當學徒工了……


    那小子怎麽突然就出息了?之前可是打都打不去學校的。


    陳嫂想起這件事也很感激人陳江河。


    因為陳江河用自身經曆證明了浪子迴頭金不換的真理,她兒子有樣學樣還真混進了軋鋼廠。


    同樣的榜樣麵前,後院劉海忠家的老二老三就不太一樣了,那倆兄弟還是更熱衷於當街溜子……


    前院陳母沒有跟眾大媽們嘮閑嗑,人家此時正在家教小朵朵識字。


    關於上學,一般是滿7周歲學校裏才收的。


    太小了學校也怕孩子太鬧騰,管教不過來,所以人家不招收小年齡的孩子。


    朵朵今年5月份才滿三周歲,想要進學校還得等四年呢!


    可這孩子本來就早慧,陳江河的意思是可以提前給孩子啟蒙。


    這時候不流行英語,熱門外語還是毛熊國的俄語。


    他們一家都不擅長,也就暫時擱置了。


    平時陳母教朵朵點識字、算數什麽的還是能行的。


    一大一小正在認小黑板上的aoeiuy,婁曉娥洗完衣服也過來看著。


    她手裏正在擦著雪花膏,小朵朵一下就被那股香香的味道吸引了注意力。


    “小舅媽,你在擦什麽呀?好香啊!”


    朵朵已經在這個家完全適應了,跟陳江河兩口子說話時一點都沒疏離感。


    這也是大家最想看到的結果。


    此時,聽她這麽問,婁曉娥直接去拿來兩個小玻璃瓶。


    “是雪花膏呀,朵朵。”


    說著還給好奇的朵朵臉上抹了一點,小姑娘立刻開心的樂嗬起來。


    “好了,已經學了半個小時,咱們朵朵可以休息一會兒了。”陳母適時起身。


    原本她給朵朵定的是學習10分鍾就可以休息,但這孩子非要按學校裏的時間。


    考慮到孩子太小,陳母最後把時間定在30分鍾一堂課,上下午各兩節課,剩下時間自由活動。


    “媽,朵朵,這是給你們的雪花膏,洗完臉後可以用,可好使了。”


    婁曉娥說著遞給兩人一人一份,這是陳江河拿出來的,說是托朋友從外地買的。


    小瓶子外麵沒有任何標識,但裏麵的雪花膏確實比婁曉娥以前用的好使。


    關鍵這都是陳江河從空間裏拿出來的,純天然提取,沒有重金屬,給家人用的也放心。


    他還給丈母娘準備了一份,這就讓婁曉娥很暖心了,對男人更死心塌地。


    “奧!還有朵朵的呀,謝謝小舅媽!”孩子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


    而陳母則是一直惦記著他們家欠街道辦的房款。


    按照她的性格,外麵欠的債就是不吃不喝也得盡快還完的。


    這點倒是跟那位老爺子有點像:幾十億的外債,咬碎牙齒也要還,不能說人不體諒百姓,就是不想讓人一直跪著,所以先苦後甜是必經之路。


    況且。


    他們陳家隻是看上去窮,實際每月是有不少進項的!


    光大前門的鋪子房租都有一百多,還有兩套小院,怎麽都有三五十。


    再加上陳江河的工錢,每月二百塊穩穩的。


    她剛迴來時,本打算不另外租房的話,他們一家人就都搬去她爹孫啟仁留下的小院兒住,大不了給租客一點違約金。


    但陳江河死活不同意,問就是時代變化太快,他們一旦住了小院兒成分就變了,以後日子隻會越過越差。


    現在一家人擠在四合院,雖然有老爺子的遺產,但那屬於外在繼承,對他們工人家庭影響比較小。


    婁曉娥深知成分影響的重要性,於是也堅決支持陳江河的主張。


    陳母見兒子兒媳態度一致,便也歇了住獨院的心思。


    索性,經過一番修整,老陳家現在的住房完全不愁。


    這天,陳江河在醫務室泡病。


    廠醫給把能檢查的都給查了一遍,愣是沒發現半點兒毛病。


    但陳江河就是趴架子床上說渾身不舒服,問到底哪不對勁,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總不能說還沒想好到底哪裏不對勁吧!


    他要琢磨一個死不了人又幹不了重活的毛病才行。


    現在生活已經步入正軌,這日子就差他躺平了。


    但現在的工人多吃香,幾十年後那退休金嘎嘎猛,他這工人身份可不能丟啊!


    “你這不像有病啊,陳江河。”


    作為一名水平一般的廠醫,周醫生已經使出渾身解數想確定陳江河的病灶。


    奈何,真沒有……


    這人壯實的跟小牛犢子一樣,怎麽可能有病?!


    如果兩人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有病,那也是他自己啊!


    難道是自己醫術還不到家,沒給人查出來?


    周醫生此時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多年技藝,再一想,現在多的是肉眼看不到的病症,得需要大醫院的機器才能確認。


    這也怪不得他肉眼凡胎,檢查不出陳江河的病。


    “這樣,我給你開個證明,你趕緊請假去大醫院瞧瞧,別是不易察覺的不治之症,那可是要命的!”


    周醫生也不耽擱,趕緊給人支招兒。


    “啊?不能吧周醫生,我隻是渾身沒力氣,怎麽會得了不治之症。”


    陳江河還能說什麽。


    該配合我演出的你演視而不見。


    拿了病假證明,直接走你。


    現在工人看病是免費的,病假也是有工資的,但是得要證明。


    以陳江河400+的身體素質,別說生病了,就算硬扛油爆花生米都不定能斷根骨頭。


    而且他早就提前打聽過了,二院有個大夫比較好說話,那還等啥。


    當下跟辦公室提交了病假證明後,趁醫院還不到下班時間,陳江河直奔二院。


    有病假證明給算工時的,這必不能漏,半天工也是六毛多錢呢!


    掛完號,陳江河直接打聽到李醫生辦公室。


    人不多,很快就到他了,坐下同時,他把卷起來的掛號單往前一遞。


    李生順勢接過紙卷捏了捏就塞自己抽屜裏,知道這是個上道兒的。


    一頓望、聞、問、切下來。


    李醫生眯著眼睛看向陳江河,他有點鬧不明白對方這波兒操作了。


    “你這身體狀態比我都好,這大老遠的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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