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馮大夫說給您說一聲,她去見小侯爺了!”


    彼時崔令儀正收拾著東西,聽見這話隻淡淡地應了一句。


    “哦,知道了。”


    迴過神後,她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這馮珍珠咋想的,見就見唄,怎的還要跟她說?


    算時間,這兩人應該是快熱絡起來了吧。


    沈度那樣的人,想來也隻有馮珍珠這樣的能製住他了吧!


    想到此,她不禁笑了一下。


    “想這些作甚,還是先看看怎麽對付這該死的婚約吧!”


    崔令儀念叨著,走到案後,像平常習慣做的那樣,開始用筆寫下心中所思考的東西。


    剛寫的差不多,便聽見馮珍珠歡快的腳步聲。


    人未到,聲音已經先飛了進來。


    “阿荔,我迴來了,有話跟你說。”


    “珍珠姐姐快進來吧。”


    崔令儀應了一聲,手上也沒停,繼續寫著。


    馮珍珠滿麵堆笑的進來,湊到她跟前。


    “又寫心得感想呢?”


    “嗯,隨便寫寫...”


    “喲,這是你想的幾個退親法子?”


    “嗯。”崔令儀將手裏的筆擱下,“珍珠姐姐覺得哪個能成?”


    馮珍珠拿過去看了一遍,隨即笑道,“要我說,就從第一個開始,一個一個的來唄。總有一個管用的。”


    “也是,”崔令儀笑,“一起上可能效果好點。”


    “我也覺得。”馮珍珠瞧著紙上的內容直笑,“你迴去的時候,就讓單雅姐姐跟著,說你們已經私定終身,非得把你爹氣死過去不可...哈哈...要不我也去吧,萬一你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能及時出手。”


    崔令儀卻連連搖頭。


    “按我爹的性子,他不會氣暈,他隻會動用家法。”


    “那可巧了,單雅姐姐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哈哈哈....”


    兩人玩笑一陣,馮珍珠這才想起要說的話來。


    “阿荔啊,你咋不問問剛剛沈度見我幹嘛?”


    “問這幹嘛?跟我又沒有關係。”


    崔令儀精致穠麗的小臉上一片淡然,完全看不出她曾追著沈度跑了十五年。


    “看來你是真的被沈度傷透心了。”馮珍珠細細打量著她,“這樣就好,我也放心了。”


    見崔令儀隻是笑,也不說話,馮珍珠躊躇了一下。


    要不是其中關聯太多,她真想把沈度幾次威脅她,還差點掐死她的事情說出來。


    想了想,還是道,“阿荔,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才發現,這沈度真不是良人。”


    “過去我見他對你好,又見他外貌出眾,人才優秀,沒少攛掇你跟他在一起。現在想想,我真是錯了。”


    “他那個冷冰冰的樣子,還有那一身的殺氣,真的是嚇人呐。”


    “幸虧你及時發現了他的真麵目,還這麽堅決地跟他劃清界限了!”


    “......”


    馮珍珠是說盡興了,但崔令儀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兩人不是應該相互有好感的嗎?


    畢竟在此之前,連她也不止一次看見兩人聊的很好的樣子。


    怎麽如今變成了這樣?


    馮珍珠若這麽看不上沈度,那他們還會在一起嗎?


    還有沈度,為何會給馮珍珠留下這種很不好的感受?


    他不是應該對人家笑嗎?


    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似乎完全跟上一世的事情偏離了。


    思索一番後,她又覺得許是時間還沒有到?


    萬一人家是歡喜冤家呢?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管這兩人的事,反正她已經知道結局了呀!


    當夜,崔令儀早早就睡了。


    這一路上太累,她幾乎是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覺得周身似乎一片寒涼。


    迷迷糊糊中還以為是被子掉了,但立刻又想到,如今已然是春末。


    連日來風和日麗,怎麽會覺得冷呢?


    驀然覺得這冷意似乎很是熟悉,大腦瞬間清醒,人跟著也睜開眼睛。


    房中殘燈如豆,沈度赫然站在床前,正死死地瞪著她。


    那眼神分明是在生氣,卻又帶著一種茫然之感。


    崔令儀愣了一下,忙爬起來,抱住被子,“你,你怎麽在這兒?”


    片刻的震驚後,一種憤怒的情緒裹挾了她。


    她也不管是不是深更半夜,會不會招來人了,厲聲質問道,“沈度,你如今竟是這般沒有規矩嗎?夜闖女子閨房,就是你沈指揮使的教養?請你馬上離開!”


    沈度默了默,沒走,反而往前逼近一步。


    崔令儀忙往後縮,但無奈床就這麽小,退到最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超不過三尺。


    “你,你想怎麽樣?出去!再不走我喊人了!”


    沈度深深地看著她,半晌,薄唇掀了掀。


    “她們聽不見的,別費勁了。”


    “你對他們做了什麽?”崔令儀大駭。


    鑒於前世的記憶,她深知沈度是有手段的。


    真氣瘋了,或許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也有可能。


    “沒什麽!隻是讓她們睡的好一點兒而已。”沈度淡淡說著,一掀袍子坐到了床邊。


    雕花床重重地沉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


    “你到底想怎麽樣?”


    知道喊人無望,崔令儀也安靜下來。


    “兩件事。”沈度往她靠近了一些,眸子裏的黑意更深了。


    “第一,阿荔若白天不見我,那我便晚上來。”


    崔令儀黑白分明的瞳孔縮了縮。


    “你...你瘋了!?”


    沈度沉黑的眉眼眨了一下,繼續道,“第二,去年十二月十一日那天午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去年十二月十一日?午後?


    崔令儀滿腦門子霧水,她哪還記得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


    聞言沈度突然激動起來,“那婚約呢?那天你為何突然說婚約是兒戲!”


    崔令儀立馬就想起來了。


    確實,沈夫人上門提親的那日正是十二月十一日。


    隻是她沒想到,沈度居然還在揪著婚約的事兒不放。


    “沒什麽突然的,那婚約原本就是兒戲,不是嗎?”


    沈度銳利的眼眯了一下。


    “你胡說什麽?你娘說過,決定權在我!隻要我願意,這婚約就永遠有效。”


    是了?


    怪不得這麽執著呢,當真跟臨終托付有關呐!


    崔令儀沉笑一聲。


    “可若你先行毀約呢?難道我還要死皮賴臉地纏著你?你當我是什麽?當我娘的托付是什麽?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玩意兒嗎?”


    “什麽毀約?”沈度少見的震驚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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