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宣州鐵甲軍的到來易無鋒還是有些意外,因為他們提前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雖然隻有五千人,但是這是最初跟著易無鋒到宣州的老班底,他們經曆過宛郡大戰,也經曆過東夷長途奔襲,在除了個人戰鬥力外都是最強的。


    運送他們過來的是十一艘東夷戰船,東圖國可沒有這麽巨大的戰船,所以魏石和手下的衛隊對於東夷的認識又上了一個台階,他們發現真的比起來自己才是那個土包子。


    鬥元辰剛下船第一時間把易無鋒拉了過來從上到下打量了幾圈才放心:“小兔崽子,明知道這裏是別人的地盤你還往裏衝,不要命了?你如果有事你母親還不把東圖給鬧翻天。”易無鋒也知道這次出兵直奔東安集是有些衝動了,他是知道顧顯目前還不敢大張旗鼓的來對付自己,而且兵貴神速,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那些搖擺不定的將領給壓住,不過看鬥元辰著急的樣子他真的不敢反駁,畢竟他算自己的長輩的。


    “元辰叔,這不是你來了嗎,有你在就沒什麽擔心的了。”易無鋒拉著鬥元辰往東安集城內走去,現在手裏也有了一萬多精銳,雖然還在蘭亭郡內他也沒什麽怕的了,畢竟蘭亭侯還不敢公然造反的,對於其他軍隊,易無鋒現在不打算讓他們全部進來了,南部的水道縱橫交錯的,就算是敵人想堵塞水道也做不到,而且他現在還有其他計劃,他想誘導顧顯提前動手,不過這是一個老狐狸,如果看見勝算不大他就會像烏龜一樣縮在那裏動也不動,但是隻要自己露出實力不足的時候,他動手的速度比毒蛇還快。


    進入易無鋒暫時暫住的小院,易無鋒將南部的域圖打開,烏羽,鬥元辰和一起過來的右安,蘭雲澤,蘇瑞都圍了過來,“現在你們帶了多少人過來?”


    “三支蠻衛合計應該有七萬軍隊到了,另外祁山的東夷水軍也有三十多條戰船一萬多水軍也來了。”右安聽說這次有仗打就有些興奮,這應該是被以前的白虎軍將領鬥元辰帶壞了。


    “想打仗了?”易無鋒笑嘻嘻的看著右安,莫名的右安有一種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的感覺。


    “目前還不是和他們動武的時候,顧顯現在也在等我們先動手,這樣他就有了反擊的借口,現在我們就是要讓他先出手,首先你們三衛暫時不能進入南部,讓他以為我們隻有這一萬多軍隊,這樣他才能放心,接下來我們分兩路做,我去和那些軍鎮將領拉拉關係,不求一定將他們全部拉過來,隻求將他們穩住,讓顧顯感覺這些軍隊的將領倒向我們了,老魏這邊就著手清查這段時間所有亂軍襲擊百姓的事,我估摸著這些事情大半和蘭亭軍脫不了幹係。”易無鋒就是要讓顧顯憋不住出手。


    嘉南關,這裏是東圖離南疆最近的一座城市,這裏地處山坳裏,說是一座城不如說是由一座大城和兩處軍營組成,從南疆進入嘉南關有一段不短的山穀,在山穀的上麵就是一座軍營,而在嘉南關後的山坡上也有一處軍營,就算敵人破了嘉南關想通過這處軍營也得付出不輕的代價,整個關隘的布置沿襲了當年衛國公的方法,易無鋒的第一站就選在了這裏。


    “武軍侯大駕,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在鐵甲軍過後營時郭森就得到了消息,不過他並沒有出城多少裏相迎,雖然他和高定義關係很好但是他並不想被別人說成是武軍侯派係,他至從做了嘉南關統兵就知道自己隻能是中立,邊防統兵如果成了那一個派係,結局隻有死,而且他們這些邊防軍的妻子兒女可都在京城的。


    “郭將領客氣了,今日造訪為了那天東安集郭將軍救援及時,今天特來感謝的。”


    “都是同朝為官,武軍侯這話就客氣了。”郭森將易無鋒引進城裏,按規矩易無鋒帶領的軍隊不論多少隻能留在城外,因為這裏是邊防要塞,易無鋒向右安擺了擺手示意他將這一千騎兵安排在城外,誰知道郭森迴過頭來說道:“城外寒氣重,還是進城吧!”易無鋒也不推辭,他隻帶一千騎兵過來就是擺明了對郭森的信任,郭森投桃報李這就是想和他結個善緣。


    進城後易無鋒有意無意的觀察了在街上巡邏的士兵,在他的眼睛裏嘉南關守軍算是二流偏上,比起他遇到的蘭亭軍強一個等級,但是和鐵甲軍,白虎軍這些精銳比又差那麽半截,但是裝備確實有些差,剛過去的那隊士兵十二人中居然有三個是穿布甲的,而著鐵甲的隻有兩人,其餘皆是皮甲,雖然巡邏的士兵平時不用全副裝備,但是一般都是半數以上穿鐵甲,其餘是皮甲,何況這裏還是南邊的重要關隘,聯想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易無鋒明白了,嘉南關地處蘭亭郡,他們的物資配給都是蘭亭郡調撥,然而他們又不在蘭亭軍編製內,關鍵是郭森和顧顯還尿不到一個壺裏,在結合他對自己的態度,易無鋒感覺這一次拜訪會有一個快樂的結果。


    在易無鋒觀察嘉南關守軍時郭森也在打量著鐵甲軍,作為一軍主將,他當然能看出這是一支強軍,不管是裝備還是士兵自身,他身後的幾位武將更是羨慕不已,鐵甲軍的裝備早就換了,懂行的單是從他們盔甲甲片打造時的紋路就能感覺出不是凡品,關鍵是那上麵若隱若現的符文。


    “居然是帶著符文的盔甲。”一位跟隨在郭森身後的親衛不禁驚唿出聲,在他看來那個騎兵最多算是親兵,居然穿戴的是京城裏那些高門大閥花重金才能買到一般隻有家族重要人物或者是最精銳的武將才能穿戴的。


    前麵馬上的郭森聽到後握韁繩的手都抖了一下,然後迴過頭瞪了親衛一眼,同時還看了看那些鐵甲軍的盔甲,這迴就連他都眼皮直跳,傳聞鐵甲軍富有,沒想到卻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這不是單單的富有了,東夷的符文裝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想裝備如此之多,沒點背景是不行的,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鐵甲軍據說宣州就有近萬軍,如果他們都是這套裝備……,他不敢在想,隻覺得人比人,氣死人,同時他有對自己的選擇感到慶幸,這一切自然被易無鋒盡收眼底,他知道自己可以收複這隊精銳了,哪怕現在他們不會完全站在自己這邊,隻要他們站在顧顯對立麵就夠了。


    進入郭森的府衙,這裏說是一個地主家的院落都有人會相信,除了大廳擺放了一套沙盤,側麵牆上掛了一幅域圖外幾乎就沒有多餘的擺設。


    郭森笑了笑,有些無奈,因為他為了輜重補給有時還得給蘭亭郡的那些官老爺送禮,特別是有點官職比自己低幾級的,但是沒有辦法,不送禮他們的補給就會被扣發,那些貪官想卡你的物資理由簡單得很,什麽遇到山賊了,或者是送物資的船翻了,你就算告到朝堂上也沒用,除非投入顧家門下,但是郭森不願意,這幾年顧家也變著方法卡郭森的脖子,就算想讓他低頭,蘭亭郡本來還有兩個軍鎮不是顧家派係,但是由於顧顯勾結地方施壓,這些年他們都投入了顧顯麾下,身為邊關守軍郭森知道顧顯很多私底下的買賣,雖然他們沒有從自己防區經過,但是瞞不過自己,這也是顧顯拉攏自己的原因,今年顧顯的野心越來越大,郭森知道,如果那天來了顧顯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自己,所以他不得不趁著易無鋒到來,向易無鋒拋出橄欖枝,在他對易無鋒的了解中,他知道易無鋒起碼不會對不起東圖國。


    “郭將軍,邊防重地將軍手下的軍隊能守好嗎?”易無鋒並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嘉南關守軍和鐵甲軍如果都放下裝備放懟的話不會輸多少,他們隻是裝備不足,他的話有些直接,他並不準備拐彎抹角的,那是文人幹的事,他做不來。


    郭森製止了下屬準備反駁,他心裏清楚,如果南疆真的大軍來犯,嘉南關雖然是險關,但是依靠這樣的準備想退敵是不行的,唯有固守待援:“侯爺,嘉南關的現狀就這樣,不過將士們訓練沒有落下,而且我們也抱著必死的決心,就算不能退敵,固守待援絕對不成問題。”


    “南部如果都亂了呢?那個時候援軍又從何而來?”易無鋒並不打算告訴他什麽顧顯有反意,因為目前他並沒有顯露出來,自己如果這麽說別人定會以為他在陷害顧顯,這隻會適得其反,還不如從現狀跟他分析,讓對方自己去思考。


    嘉南關雖然地處邊關,但是對於南部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了解的,這段時間南部幾個郡是真的亂,雖然沒有開始時有部族的人衝州過縣,但是小股亂軍衝進村莊屠殺百姓的事情卻時有發生,如果這種事情最後鬧大了南部各軍那時應付內亂都來不及,估計也沒有多餘的軍隊支援這裏,想到這裏郭森心裏不由得一緊,今日南部的情況怎麽和當年的宛郡如此相像?他郭森可不是隻懂打仗的,他將南部發生的事情和易無鋒的到來聯係了起來,突然他發現今天的事情不簡單。


    站在旁邊仔細觀察他的易無鋒已經從郭森陰晴不定的神色知道他已經腦補了很多東西,看來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過多解釋了:“郭將軍可是想到了什麽?”郭森嗬嗬笑著:“是侯爺想讓我想到了什麽。”


    “那郭將軍覺得會是那樣的嗎?”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好說啊!”郭森知道易無鋒肯定會借機拉攏自己,雖然自己有倒向易無鋒的想法,如果易無鋒用手段拉攏自己,他將會看低易無鋒。


    易無鋒心裏也清楚,像郭森這種在蘭亭郡獨樹一幟這麽多年的人絕不是可以用手段收買的,就算用陽謀也不行,因為他是一個忠於東圖王,或者是忠於東圖的人,如果真的有一天南疆大軍來犯,相信郭森就算是選擇死在城頭上也不會用東圖的利益換取存活。“郭將軍,我奉大王旨意調查南部動亂並且將平定此次動亂,目的隻有一個,確保南部疆土不失,嘉南關乃東圖南麵屏障不容有失,但是今日觀貴軍準備卻有不足,郭將軍可等我數日,我想辦法調集軍備過來給貴軍換裝,不為別的,隻為保東圖疆土不失,望郭將軍不要推辭。”


    在場的將領都愣住了,武軍侯說的調集軍備給他們換裝,什麽樣的軍備?看了鐵甲軍的裝備在場的人都知道,武軍侯調集的會是比現在他們使用的好的多的軍備,起碼也是鐵甲軍換裝下來的,當然鐵甲軍目前那些符文裝備他們是不奢望的,聽說當年鐵甲軍剛成軍時使用的都是做工精良的裝備,有傳聞這位武軍侯是一個有錢的主,而且當年他劫了南疆軍數十萬軍隊的餉銀的。


    不管易無鋒給嘉南關駐軍提供什麽裝備,這份情郭森是記下了,現在他太需要裝備了,不過他還是保持清醒的頭腦,所謂無功不受祿,他還是懂得,“侯爺,我們嘉南關的確需要裝備物資,但是有的事情我軍能力不足可不一定能幫到你。”


    “哈哈!”易無鋒就知道他會推辭,他怕自己借機要挾他,其實易無鋒要的隻是郭森保持現狀同時給顧顯一個郭森已經倒向自己的假象。


    “郭將軍啊,這些裝備可不是我給的,你們是東圖的將士,可不是誰的私人武裝,我可沒這個權力給你們裝備。”


    聽了易無鋒的話郭森有些迷糊了,剛才不是他說的想辦法調撥裝備的嗎,現在這話的意思又有些不對了。


    “我沒這個權力,但是監軍大人有呀!”易無鋒笑得有些神秘。郭森心說:你和監軍本就是一家,有分別嗎?這個嘛,肯定有分別的,如果是監軍督促調撥裝備物資那就沒有人敢說易無鋒在拉幫結派圖謀不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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