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麽?」沒頭沒尾的,索菲亞可猜不到。


    「那天您在報紙上看到的,說是很像您想像中的故事的場景。現在呢,像嗎?」雖然沒有馬,但人也不少。


    「您還記得啊,嗯,有點像。」就一點點。


    隻是有點像嗎?到底是一幅怎麽樣的畫麵,能讓他的妻子記這麽久?他挺想知道的,等忙過這一陣子以後,再問問。


    迴到公爵府後,兩人也沒再去小客廳,而是慢慢走向餐廳。差不多就是晚餐時間,剛好可以接上。等明天再最後確定一遍來的人,就可以了。


    亨利·格雷又將一隻活蟲扔進雞舍裏,看著自己的「亨利」依舊這麽歡快地在進食,相信到了賽場上,一定不會遜色那個「王冠」的。就算比「王冠」差一點,他也絕對能成為全倫敦的鬥雞之王!對了,到時候還要帶點銀行券過去,他不僅僅要贏下比賽,還要多多下注。


    格雷伯爵過來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在看著那隻雞發呆。盡管他同意了這次邀請,可天天都跟一隻雞住在一起了,還把自己當人嗎?


    「亨利,過來。」去了以後要注意什麽,他必須跟他說說。


    未來的格雷伯爵聽著年長者的話,不住地在點頭。沒辦法,後天要去綠地公園,還得從眼前這個人手裏拿到錢。至於關注德文郡公爵夫人?哦,關注誰不好去關注她?要是對方一個不高興拔劍了呢?還是算了,到時候他得和自己的朋友們站得近一點,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對了,如果這個好玩的話,大家完全可以自己組織。隻要有鬥雞,他們可以玩出更多的花樣來。而那位德文郡公爵夫人舉辦的這個,有點太普通了,要不是上次的邀請函上說會提供「白水晶」,他估計沒幾人會答應參加。這種好事,當然應該設立貝者局,這才能讓大家興奮起來。就先去看看,實在不好玩的,下次就不去。


    索菲亞看著一個個迴來的僕人,之前答應前來的全部迴復會出現在明天的表演賽上。那就好,她沒問題了,希望明天也會一切順利。相比7月的足球賽事,她更加擔心這個。民眾的訴求很簡單,吃飽喝足就行。但這幫人的想法就有點控製不住,她甚至已經做好了一看不對就撤退的準備。


    「別擔心,至少明天沒人會鬧事。」雖然不會有弓街捕快們來維持秩序,可每個人帶來的人不會少。相信受邀的人都是得到過家裏警告的,在這種時候不會鬧也不敢鬧。再說了,雙方陣營裏的人都有,誰願意在對方麵前出醜呢?


    「您這樣一說,我更加擔心了。」他們是不鬧了,到時候別一致給她搗亂吧,「這個可能還是有的。」


    「不,您純粹多想了。」就跟那天抽籤前一樣,有點不自然地焦慮,「放鬆,最壞的結果就是不辦了,沒什麽的。」又沒有人規定每件事都是要成功的,當初「九商」不也退得很幹脆?


    公爵抱著自己的妻子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抽籤那下午引起的嗓子問題到現在也沒好。她要做的是好好休息,而不是想完了這件事,又緊接著想另外一件。


    「聽起來,您也不看好嗎?」表演賽都沒有開始,就已經想著不辦了,挺觸黴頭的。


    「哦,您不能就抓著我的最後一句話來聽。」故意的吧?公爵低頭一看,果然就是故意的。


    「癢——」就知道抓她的弱點。


    在處理完了新一天的那些工作後,索菲亞就無意識地看著對麵火把燒紅的公園。今天小客廳的窗簾是拉開的,剛好能夠看到那邊去。隨著時間的過去,離表演賽的開始也沒有幾個小時了。為了照顧那群嬌貴的貴族們,這場表演安排在了晚上8點。可以說,是在和社交季的舞會爭奪,也是在和各大劇場爭奪觀眾。可要是早點的話,那些人都還沒有起床呢!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就是在折磨自己。不管怎麽樣,她盡力了,一切就看8點的到來吧。


    換上了一條更加厚重的裙子後,索菲亞從晚上7點半開始就站在了公爵府的門邊。她要看看,到底會來多少人。可惜,她要失望了,現在已經是7點50分,一輛馬車都沒有到過!


    「不是說都會來的嗎?是出了什麽意外嗎?」不應該啊?總不至於所有人都出了意外吧?


    「沒事,跟您說過了,不到8點那群人是不會現身的。」公爵當然也陪在一邊,同樣的話他已經解釋好幾遍,幾乎5分鍾一次吧。他的妻子沒參加過太多的舞會,也沒有什麽經辦的經驗,所以不會知道那些人的時間觀念。在他們的想法裏,可從來沒有遲到這迴事。能出現,已經是不錯的結果。


    這真的不是什麽安慰她的話?索菲亞無法理解,可她還是耐著性子繼續等下去。直到懷表上顯示的時間來到了8點5分,她才聽到有馬車從遠處走來的聲音!


    「這一輛以後,我還需要等多久?」她的耐心在慢慢告罄。


    公爵沒迴答,隻是拉著妻子往對麵走去。不用多久了,馬上那些人都會出現的。既然答應會來,那麽起碼今天這些人不會失約。


    「哦,德文郡公爵,公爵夫人,你們親自來了?一定是我的懷表快了,對嗎?不然我怎麽成了第一個到的?」亨利·格雷站在入口處,看到了迎麵走來的兩位。


    「或許,是其他人專門把時間調慢了。」這又不是沒有過,公爵很了解那些人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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