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怕。」公爵眼看著自己的妻子沉默下來, 就有了不要孩子的想法。夏洛特公主出個門都能流產,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在她生下第一個女兒前,她也是經歷了很多次的流產。後來有了喬治亞娜和哈麗雅特,又有過幾次流產之後才最終生下他。


    「我沒怕,隻是有些感慨。這麽看來,喬丹夫人能生下13個健康的孩子,身體還是很好的。」不像前任德文郡公爵夫人那樣,為了一個繼承人需要承受那麽多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痛苦。也不用像現在的夏洛特一樣,幾乎不知道有了孩子,又失去了孩子。


    「嗯。」公爵站在妻子的背後,抓緊了她的手。還是不生了吧,兩人這樣也挺好。


    這天晚上睡覺前,索菲亞覺得自己的丈夫有點怪怪的。他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嗎?她這個月的生理期結束了。當然不是說,兩人一定要有親密接觸,而是跟之前相比,他是不是太過安靜?


    「您怎麽了?感覺有點心事重重。」這麽早熄了燈,也不說說話。暫時,她還沒培養起睡意來。


    「我在害怕。」黑暗中,公爵的聲音響起,他把自己的妻子抱得更緊了,「您不要有事。」如果孩子的出生是以她的健康甚至是以她的生命為代價的,他寧可不要。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還記得那位已經迴去德比郡的老先生嗎?他研究了這麽多年卡文迪許內部的新生和死亡,有關於這點他是有發言權的。我粗看過了那本記錄,雖然那上麵有幾支的繁衍非常困難,但也有個別很容易迎來健康的新生。」索菲亞轉了個身反抱迴去,「我讓他去找找,這裏的差別和共同點。」


    「依我這麽多年來跟在瓊斯夫人身邊的所見,一般來說,這跟女性本身的體質有關,也跟男女雙方的遺傳有關。」她給簡單解釋了下遺傳的大概,詳細的她也說不出來,就隻能說個最籠統的,能明白意思就好。


    「也就是說,我這邊的遺傳因素不夠好。」不然,他的母親也不會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流產。


    怎麽就鑽牛角尖呢?好吧,她得有點耐心。


    「要說好,您肯定是不信的,但也沒差到哪裏去。畢竟,卡文迪許還是傳承了好幾百年的,至今沒有斷過。相對於您,我的條件應該還不錯。喬丹夫人是愛爾蘭人,克拉倫斯公爵雖然差了點,可夏洛特王後還行。無論是夏洛特王後還是喬丹夫人,她們都是生了超過10個孩子的,健康長大的也不少。我從小就堅持散步,現在又跟著您練劍,體質應該還算不錯,您說呢?」


    「您很好。」可公爵心裏還是很擔憂。


    「知道我好就行了,反正我們也沒想著現在就生,您就放寬心。當然了,我是不會學喬丹夫人或者夏洛特王後生個10個8個的。」最多兩個。


    「那是肯定的。」生這麽多幹什麽,專門來搶她的注意嗎?暫時,公爵一點不考慮孩子的事情。


    說話都能帶上語氣了,應該沒問題。那就這樣,說了這麽一會兒話有點困了,睡吧。這邊是睡了,卡爾頓府還蔓延著一股壓抑。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可誰的心情都好不起來。幾個醫生包括瓊斯夫人都進去了,可當事人連話都不想說,事後的治療和安慰就沒有一點用。


    瓊斯夫人知道自己說不上話,也沒人願意聽自己的。可她到底見過了太多流產事件,就想著趕緊處理起來。不然後麵要再生孩子,還會遇上麻煩。盡管這位公主在婚前讓人帶她去了溫莎城堡,以那種不好友好的姿態。然而現在,她隻當她是一個需要幫助的夫人。


    同行的肯管家一起等在外麵,不被允許靠近。這倒是沒有什麽,但都把瓊斯夫人請來了,又把人趕出來,也不知道算是怎麽迴事。不管了,到時候把人安全帶迴去就好。


    「我的愛人,我的公主,您別難過,我們很快就會有第二次懷孕的。來,讓醫生們進來吧,您得先保證自己的健康。」身為丈夫的利奧波德不得不耐心安慰,都說了不要每晚出去,就不聽。現在孩子沒了,難道就她一個人難過嗎?可又怎麽樣,她是公主,是英格蘭王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他隻好調整自己的心態。


    「我很抱歉,我的愛人。」夏洛特公主摸著肚子終於有了動作,然後就是一場痛快的哭。


    哭完了,醫生們進去,瓊斯夫人也被招了進去。但是麵對醫生們的建議,她的話根本就沒人聽。


    「算了,我們走吧。」瓊斯夫人在出來後,向著肯管家說。既然都聽不進去,那麽她就沒有留下的必要,這裏顯然沒人相信她。


    索菲亞第二天起來才得知瓊斯夫人居然昨天很晚的時候就離開了卡爾頓府,也因為太晚了,她留在了附樓裏休息。


    「沒事吧?」她問的是她本人。


    「沒事,您就放心吧。不過既然來了,我也給您說一些注意事項。」瓊斯夫人是知道公爵夫人暫時沒有生孩子打算的,但後麵的事情早知道也好。以前在「貼心伴侶」的時候,有些事就沒讓她都聽去。


    公爵看著自己妻子帶著人走遠,想跟上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算了,等人走了再問也是一樣的。


    「那邊怎麽樣?」他問同行的肯管家。


    肯管家一直不被允許靠近,知道的也不多,就說了自己到了以後看到的那些。攝政王不在,威爾斯王妃更加不在,卡爾頓府就一個管家帶著僕人在忙碌。至於其他被招來的醫生,雖然都在小聲地討論著,但各說各的比較多,至少離開前他沒看到他們意見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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