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 我不會說的。」以後那些都不說了,多說多錯。她得承認, 昨天還是放鬆過了頭, 才會沒注意這藏起來的問題。偏偏,她的丈夫聽出來了。


    「那就不說,您繼續忙吧。」到目前為止,貝克來過, 簡來過,附樓的伊莉莎白和凱薩琳也來送過資料。哦,後者的資料是送給他的。暫時,公爵府的事情公爵在慢慢地重新接手。當然, 他就是看看大致的,細節方麵主要是那兩位卡文迪許小姐在做。


    索菲亞看了對麵好一會兒, 確定自己什麽都看不出來後, 隻能低下頭去繼續忙自己的。這有些不對, 但哪裏不對她說不上來。要不然問問吧,藏著怪難受的?可問了,答案不是自己想知道的呢?


    「我說了,就算我知道了這個人是誰,我也不會做什麽的。」公爵看著低著頭的妻子,她就是不相信他。那麽多事情都能說,為什麽這個人偏偏不能說?他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但,這是不對的,他不該這麽懷疑她,盡管她的行為就是值得懷疑。


    「可是您說過,您容忍不了背叛。」所以,她才不能說。


    「是,我是容忍不了。但是,您覺得這是背叛嗎?這個他或者是她,是在替您傳遞消息。而您是誰?是德文郡公爵府的公爵夫人,是這裏的女主人,我的妻子。現在,您還覺得是背叛嗎?」她居然這麽想?早知道是這麽想的,昨天晚上就能說明白的,還以為她專門保護著誰?


    天哪,他怎麽能這樣看著她說出來的?就不覺得臉紅嗎?雖然這是事實,但是,他看著她說到後麵,跟在說情話沒什麽區別!索菲亞有些迅速地移開了目光,這可真是說得毫無預兆,她需要緩一緩。


    所以說出了房間,他的妻子就是放不開。隻是告訴她事實,她就不敢看他了。這有什麽值得臉紅的,他說的都是實話,是真話。公爵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來人抬頭,也沒等來一個答案,他就起身走向她。


    聽著腳步靠近,索菲亞已經有了扔下筆就走的念頭。可惜,她的動作不夠快,才一個眨眼的時間裏,她已經被堵在座位上。


    「您在西郊的時候,麵對那麽多人都不會怯場,怎麽我才說了這麽幾句話,您就不敢看我了?難道,您不是德文郡公爵夫人?不是這裏的女主人?不是我的妻子嗎?」公爵蹲下身,剛好能看到自己妻子低下去的臉。這個角度看她,還真是新鮮。


    哦,別這麽看她,好像她否認了一樣,她沒有。隻是這些事情知道了就好,為什麽一直要掛在嘴邊。等等,剛剛不是在討論別的事情嗎?怎麽就說到了這裏來?


    「告訴我,您是德文郡公爵夫人嗎?」這迴,公爵分開問。


    索菲亞隻好點頭,相對於說出來,點頭她還是行的。


    「那麽,您是這裏的女主人嗎?別點頭了,說出來。」就一個「是」,不會難的。


    「我是。」迴答的聲音很輕很輕。


    「那您是我的妻子嗎?我要聽完整的。」公爵有要求,他已經不滿足於一個「是」字。


    索菲亞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而他看她的目光,幾乎要穿透她,是這樣的熱烈,是這樣的專注。


    「是,我是您的妻子。」她說出來了。


    「您當然是我的妻子!」公爵愉快地再強調了一遍,「所以您覺得,我會忍心趕走您信任的人嗎?」他不會。


    原來,剛才的這些隻是為了讓她說出一個名字?不得不說,索菲亞是有些失望的。


    「您在失望什麽?我猜,是在失望您鼓足了勇氣說出來後,我僅僅隻是想問您這個問題吧?沒事的,您不用失望,因為我很快就會告訴您答案。」公爵站了起來,站起來的同時也把自己的妻子從位置上拉了起來。然後,他坐在了上麵,而她坐在他的懷裏。


    「別緊張,不會有人進來的。我隻是告訴您,我是您的丈夫,我不會害您,也不會讓您傷心。我記得我們的誓言,我會向您獻上我的忠誠,我的愛意。」他說過,他就會做到。


    被摩挲著臉,索菲亞覺得有些癢癢的,但這不能讓她忽視已經聽在耳朵裏的話。尤其,她的丈夫還用那樣熱切的目光看著她,似乎是要穿透她。他說了,難道也要她再說一遍嗎?婚禮上說說,沒問題,本來就是場麵話。但現在,有必要嗎?


    「如果您願意的話,我非常想聽。」是的,他要聽。或許就是因為說得少了,才導致他的妻子對他的信任一陣一陣的,不夠堅定,不夠持續。也許多說說,這個情況就能改善過來。


    「我的忠誠,您不用懷疑。」張了張嘴後,索菲亞開了口。隻是說完這句,她就沒有下句了。因為她自己都不確定的東西,她要怎麽說?


    「我當然不懷疑您的忠誠。那麽您的愛意呢?您就一點點都不心動嗎?剛剛,我可是看見了您的臉紅。如果您真的不愛我,您會願意從結婚開始,就跟我住在同一個房間,睡在同一張床上嗎?您會和我麵對麵用餐,和我手挽著手一起散步嗎?」公爵看著自己的妻子,沒有停下自己的疑問。


    「還是說,您不愛我,您會願意讓我接近您,跟您一起分享您的身體,分享您的快樂呢?哦,這沒什麽不好說的。您確定嗎?您的警惕心這麽高,您會願意讓一個本來陌生的我靠近您嗎?更別說靠得這麽近。」看,現在兩人的距離就近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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