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鮮血的顏色。


    ....


    夜色濃重的深夜。


    端著銀質燭台在城堡裏慢慢探查辛秘歷史科爾。


    站在泛著暗啞光麵的桌前。


    他在翻閱一些毫無意義泛黃書籍, 一些夾在書縫中間老掉牙的插畫。


    記載著一些他沒見過的南方風土人情,以及一些掐頭去尾頭的故事,還從書頁縫隙裏掉落一些風幹植物的標本。


    並沒有找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跟大多數貴族家族都差不多,有些見不得光的辛秘歷史。


    但是跟異端分子沒什麽關係。


    沒有黑暗的宗教信仰,沒有黑魔法的蹤跡,甚至都沒有見到黑暗鍊金術師留下來的手記筆記。


    溫斯頓莊園。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幹淨的。


    即使牆壁上有些舊日留下的痕跡,但是那陰森的色彩已經逐漸斑駁褪去。


    聞不到鮮血與黑暗味道。


    隻剩下腐敗。


    密密麻麻爬滿牆磚縫隙的黴菌像是瘟疫一樣。


    穿過厚厚的長廊,站在年輕的僕從身後,弓著腰探頭望去的時候。


    夜深露重。


    偌大的窗戶昏沉的夜幕下看不見星光點點。


    「這個房間裏每天晚上鋼琴都會響嗎?」


    牆上放著魔法石芯的老式鍾錶的指針,已經直到了午夜12點。


    錶盤上錫金描會的刻度在搖曳的燭火下微微發著光,隨著銀色指針的擺動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


    「不是每天晚上。」


    「偶爾。」


    端著燭台在前麵領路的僕從。


    是個黃色頭髮麵容寡淡的中年人,穿著亞麻布長袖外麵披著一件小坎肩。


    深色的。


    粗糲耐磨的布料顯得那張臉上的斑點,與恐懼之下微微豎起汗毛都顯得格外明顯。


    「以前經常響起。」


    黑暗仿是恐懼最完美的增幅劑。


    偌大的古城堡,盤旋向上的陡峭樓梯, 反是高度錯落的地方都被黑暗籠罩。


    那幽暗到仿佛潛藏著怪物的暗色調。


    浸染在僕從脊背後麵翹起弧度的時候,像是浸染了鮮血一樣。


    站在明明有光亮的走廊裏, 空氣裏焦灼的氣氛依舊讓人窒息。


    端著燭台站在前方麵容寡淡的男僕,那雙灰撲撲的眸子看著前麵的房間的時候。


    語氣平靜的像是夜色一樣。


    「後來每次請教會的牧師做過除魔之後,能消停那麽一段時間。」


    「大概兩三個月吧。」


    「然後就會繼續開始。」


    「之前最長的時間的安靜記錄保持了大概一年。」


    走廊上並不明亮的光亮。


    搖曳的燭火配上銀質燭台, 顯得一種幽暗的冷色調。


    因此落在牆壁上昏暗的燈光,也看不清楚內室壁紙上的花紋,配上古怪的鋼琴聲音顯得格外神秘詭異。


    「因為什麽原因,保持了那麽長時間?」


    科爾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 緊跟著追問過去。


    「因為女爵大人在一年前請過皇家魔法師的人來過一趟。」


    這就是為什麽歷史悠久的溫斯頓莊園裏異常幹淨的原因。


    因為魔法陣的原因, 將那些徘徊在陰暗中的幽靈封印在原地, 再加上教會牧師的賜福。


    所以城堡裏安靜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


    「但是現在魔法陣的效果消退了,所以這個房間裏聲又起來了。」


    晚上12點,莫名彈奏的鋼琴。


    空無一人的琴房裏,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淡淡光輝的藍色天鵝絨軟墊,泛著銀色毫光。


    明明座位那裏沒有人。


    但是科爾借著走廊昏暗的光線,腦袋穿過門扉像裏麵張望的時候。


    清楚感覺到微弱月光傾灑的地方像是有個虛白的人影一樣。


    坐在那裏低泣。


    ...


    空氣裏瀰漫著潮濕的惡臭氣息。


    城堡的下水道係統做的非常完整宏達,深入其中之後就知道這裏跟個地下城堡一樣。


    蘭德跟身材相似的僕從互換了衣服。


    避開了科爾的線路,分身去探查莊園裏的隱秘之處。


    科爾懷疑那個金髮少女,同時他也懷疑這座莊園藏著什麽秘密。


    但是外表優雅的貝利女爵攔在身前。


    讓他們隻能兜兜轉轉圍著表麵一些,沒有任何用處的線索裏,尋找蛛絲馬跡。


    科爾一直想悄悄潛入城堡中探查一番。


    所以他湊到蘭德耳邊簡單提及了下意圖,腰上配帶著長劍的聖騎士雖然感覺很無禮。


    蘭德還是同意了。


    站在布置精緻的客房裏跟僕從換完了衣服之後。


    蘭德紮緊了衣服袖口,同時也摸了下身上緊身的黑色寶薄甲。


    濃重的夜色裏。


    想一柄出鞘的利刃一樣,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黃昏時。


    他在後花園裏閑逛的時候,就是在探查溫斯頓莊園格局布置,在尋找以供藏身潛行的位置。


    蘭德發現了茂密的植被下容易藏身。


    甚至還在後廚窗戶外麵的雜草堆裏麵,發現了一個下水道的入口。


    溫斯頓莊園在帝都郊外。


    但是溫斯頓莊園裏帝都並不遠,或者說是駕駛馬車到城門口僅僅十幾分鍾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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