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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若水仿佛還有些委屈的出了小院,羅老爺子神色愈發難看了。


    “對不住老爺子,她年紀小不懂事口無遮攔的,等迴去以後我說她。”


    薑綰是真的很喜歡那牛欄裏的奶牛,她也沒想著全部買走。


    買兩頭就夠了。


    可羅老爺子怎麽都不鬆口,他冷笑道:“這種地方可養不出奶牛。


    要不是我每天起早貪黑給種植最適合它們的草料,那還有什麽奶牛。”


    “老爺子辛苦了。”


    薑綰小聲征詢他意見,“不過賣我兩頭,餘下的你還有可以繼續讓他們繁殖……”


    “我不賣,你要想買,我還認識一個人家裏養了,你去他家問問吧。”


    羅老爺子看得出薑綰是誠心想要,當娘誰不心疼孩子啊。


    他這麽一說,薑綰十分高興,“謝謝,謝謝您!”


    羅老爺子正要張嘴說那人家的地址,屋子裏傳來砰的一聲。


    “咳咳咳……”


    “娘子!”


    羅老爺子健步如飛,飛快衝進屋子裏,就連身形都矯健了幾分。


    薑綰和木香也隱約聽見屋子傳來的咳嗽聲。


    “咳咳咳……”


    原來屋子裏還住著一個病人,木香小聲附在薑綰耳邊解釋道:


    “應該是羅老爺子的娘子,當初他們夫妻倆一起逃難至此。


    大概因為經曆了逃難,羅老婆子身子一直不太好,鮮少外出,咱們村見過她的人都寥寥無幾。”


    “嗯。”


    薑綰和木香等在外麵,她們本不想這麽沒禮貌。


    無奈屋子裏傳來女人的咳嗽聲和男人壓抑的哀嚎。


    “老爺子。”


    薑綰輕喊了一句,和木香對視一眼,隨後跟著進屋。


    屋子裏視線有些黑暗,看不大清楚,還有濃鬱的藥味。


    而此刻羅老婆子癱坐在地上,大抵是從床上摔下來了。


    而羅老爺子抱著羅老婆子,既是心疼又是無奈,看著娘子疼的微微痙攣,他更加難受。


    “娘子,你再忍忍,我這就去喊大夫。”


    “相公,別……”


    羅老婆子確實沒什麽心情關注突然進來的薑綰和木香。


    她聲音細若蚊鳴,“相公,別浪費銀子了……”


    “你說什麽傻話。”


    羅老爺子板著臉,“你說了要陪我走到最後的,我去找大夫!”


    “不要!”


    羅老婆子死死的拽著羅老爺子的手,“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老羅。


    留些銀子給你自己生活吧,咳咳咳……,我也活該了,想孩子們了啊……”


    “不許不許!”


    羅老爺子一個大老爺們,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


    薑綰小心上前,輕聲說道:“老爺子,我是大夫,你們若是信得過我,我給她瞧瞧?”


    黑暗的茅草屋裏,羅老爺子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猛地點頭。


    “麻煩你了……”


    他娘子又不許他走,他也實在沒別的辦法。


    “不用……”


    羅老婆子還要拒絕,人已經被羅老爺子抱迴了床上。


    這麽冷的天,他們夫妻倆睡的床褥十分單薄,給人一種特別冷的感覺。


    羅老婆子還想抗拒的,薑綰已經抓住她的手腕,她力道有些大,羅老婆子根本就掙脫不得。


    看她如此情形,薑綰本以為她病的很重很重。


    卻並未料到她身體沒其他絕症一樣的大毛病。


    是心病導致的病痛,大概這些年一直沒怎麽過好。


    積累成疾久病沉屙,身體不垮才怪。


    “如何?”


    羅老爺子期待的望著薑綰,薑綰對身後的木香說:


    “你去將我的銀針拿過來。”


    “好的,師傅。”


    木香跑的很快,薑綰盯著羅老婆子深陷的眼窩,歎息道:


    “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若是想不通,神仙都難救。”


    幾句話就說出羅老婆子的主要病因,羅老爺子很震驚。


    這小姑娘還真有幾把刷子。


    就連羅老婆子都詫異的抬眸,望著薑綰稚嫩的臉,她嘴唇輕輕顫了顫。


    “小姑娘,你不懂啊……”


    不懂她的痛苦,她也不想這樣的啊。


    可當年的事情曆曆在目,她每晚每晚的做噩夢,太折磨人了。


    “師傅,銀針拿迴來了。”


    木香很快捧著銀針出現,薑綰讓羅老爺子按著羅老婆子。


    在她身上幾處紮了銀針,方才還疼痛難忍的羅老婆子感覺到身體漸漸失去知覺。


    再然後,那種疼痛感消失了。


    這小姑娘還是個神醫啊。


    “你很厲害。”


    羅老婆子說話沒之前那麽費勁了,心口也沒那麽的悶。


    她輕輕舒了口氣,“許久沒這麽鬆快了。”


    自從病了以後,她就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日日沉悶無比。


    今天還真是難得的暢快。


    “我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時。”


    薑綰治病,最怕的不是那些絕症病人,因為那些絕症病人許多是想活的。


    她會盡全力拉長對方的生命線。


    可她最怕的就是不配合甚至心如死灰的病人。


    因為這類人,即便身體能活,但他們的心已經死了。


    果然,聽她這麽一說,羅老婆子眸光幽遠,緊盯著茅草屋頂,選擇了沉默。


    “過去了這麽多年,你怎麽還放不下!”


    羅老爺子被氣哭了,沒忍住抹了一把眼淚。


    羅老婆子對上他這委屈的表情,神色無奈道:


    “放不下的何止我一個,你若是放得下,怎麽舍不得賣掉奶牛?


    這麽些年想要咱們家奶牛的還少嗎?你寧願它最後老死也舍不得賣不是嗎?”


    她戳中了羅老爺子的心事,他梗著脖子說:


    “我和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不就因為那奶牛是特意給幺兒養的麽。”


    羅老婆子說的淚流滿麵,她含淚看向薑綰。


    “對不住啊,我這老頭子倔得很,當初這奶牛是給我家幺兒養的。


    沒想到逃難的時候他們一個不剩,就剩下我們兩個老不死的。


    這是老頭子的念想,所以他才舍不得。”


    “無妨。”


    薑綰已經不介意他們賣不賣奶牛了,畢竟老爺子說給她介紹人。


    她歉意的說:“抱歉,不是有意戳你們心窩子。”


    “沒什麽。”


    羅老爺子瞧見羅老婆子這淚流滿麵的樣子,忽然下定了決心說:


    “隻要你好好養身體不提過去的事情,這奶牛我也賣了!”


    留著讓老婆子看一次難過一次,不如割裂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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