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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阿巒將婚書和玉佩一並還給了薑綰,“我來時父親交代。


    無論你為何出嫁,都不要苛責於你,他知你在京都如履薄冰,肯定有苦衷。


    也怪我們許家沒落,不能給你和姑姑出頭。”


    見他並未有鬧事的打算,宋九淵態度緩了緩。


    宋清含笑邀請他,“既然來了,留下喝一杯再走吧。”


    許阿巒看向薑綰,見她神色尷尬,他釋然道:


    “綰妹妹,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你嫁他人婦的心裏準備。


    縱然心裏難過,但隻要你幸福,我便永遠是你表哥。”


    “多謝。”


    薑綰渾身不太自在,但許阿巒除了一開始有些瘋,現在已經恢複了分寸。


    大好的日子,薑綰收起了婚書和玉佩。


    媒婆紅娘是位健談的人,她很快轉移了話題,前廳又熱鬧起來。


    送完禮以後,這些禮物都被搬進了薑綰的小庫房。


    府上的廚子也做了一桌子好菜,男女席分開,薑綰吃的心不在焉。


    直到宋家人離開,宋九淵戀戀不舍,但他還是對薑綰叮囑道:


    “綰綰,表哥遠道而來,你好好招待他。”


    他這樣的胸襟,讓薑綰心中安全感滿滿,當然她並未發現宋九淵醋的心口發澀。


    穀主識趣的帶著茯苓去客房休息了,一時間,偌大的院子隻有薑綰和許阿巒兩人。


    “阿巒表哥。”


    “綰妹妹。”


    許阿巒打斷薑綰的話,他看向她的眼裏總是時不時的染著哀傷,又仿佛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我說話算話,咱們的婚約作廢。”


    “我能問你為什麽前後態度相差這麽大嗎?”


    薑綰心裏亂亂的,這位表哥看向她的眼神,讓她莫名慌亂。


    “因為我知道……”


    許阿巒苦笑一聲,“我知道你不是小時候我見過的薑綰。”


    砰!


    薑綰感覺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吧,這許阿巒莫非猜到她不是原來的薑綰?


    薑綰莫名有些焦躁,指尖轉動著手上的鐲子,小腦瓜瘋狂的思考著怎麽辯駁。


    對麵的許阿巒自顧自的開口,“我不知道是時間改變了你。


    還是我以前從未了解過你,細細想來,姑姑不在,你為了生活變了個人也很正常。”


    他的話讓薑綰悄悄鬆了口氣,媽呀,嚇死她了。


    還以為這許阿巒這麽厲害,知道她不是原來的薑綰,原來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啊。


    “時間確實能改變一個人。”


    薑綰想了想,撿了原主記憶裏比較慘的幾件事情說給他聽。


    “娘去世以後,我爹立馬將繼母扶正,她本就視我為眼中釘,又怎會寬容待我。


    冬日少棉衣炭火,吃剩飯剩菜都是常事,這樣的我,還怎麽保持天真?”


    對上薑綰清透的目光,許阿巒落荒而逃,“對不起,綰妹妹。”


    人都走了,薑綰這才悄悄鬆了口氣,薑綰正打算迴屋休息會,結果剛進屋,就瞧見等在房間的宋九淵。


    “綰綰,他有沒有欺負你?”


    他語氣急切,眼神關心,看的薑綰有些不自在。


    “放心,我沒事,都是陳年舊事,說開了就好。”


    “可是他…對你還有意。”


    提起這個,宋九淵心裏酸酸漲漲的很不舒服,眼神莫名委屈。


    “宋九淵。”


    薑綰上前幾步,素手輕輕勾住宋九淵的脖頸,唿吸纏繞時,她輕輕開口。


    “你不高興了?”


    誒,男人吃醋的樣子,還挺可愛的,薑綰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沒有。”


    宋九淵磨了磨後牙槽否認,可對上薑綰洞悉一切的眼神,他又隻能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


    “是,我不高興,綰綰。”


    他好像能體會綰綰說的專情,光是知道有人喜歡綰綰,他心裏就難受的不行。


    又談何與別人分享她?


    倘若他和其他男子一樣三妻四妾,綰綰該多難受啊?


    “那我哄哄你。”


    薑綰掂起腳尖,親昵的靠著他的頭,複而輕輕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瞥見宋九淵被撩撥的眼紅脖子粗,薑綰退後幾步坐下。


    “咱們現在才隻納了采,你來我閨房不合常理哦?”


    “綰綰,我想你。”


    宋九淵低啞著嗓音,清亮的眸子落在薑綰微紅的唇上。


    薑綰被看的心口發熱,“你能不能別這麽肉麻。”


    她前世沒談過戀愛,遇上宋九淵,這樣的甜蜜讓薑綰有時候會恍惚。


    “好。”


    宋九淵收斂起眼裏的熱意,將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我放在二皇子那邊的探子迴信了。”


    “六皇子和花曉怎麽樣了?”


    提起這個,薑綰就來勁了,她就喜歡看男女主作死的樣子。


    聞言宋九淵的表情有些複雜,他覺得有些話說出來髒嘴。


    “怎麽了?”


    薑綰眉梢一挑,“那兩人該不會已經被搞死了吧?”


    “沒有。”


    宋九淵嫌棄的皺眉道:“六皇子確實差點被二皇子弄死,瘸了腿。


    但他運氣不錯,跑了,現在了無音訊,隻是花曉……”


    “她該不會成了二皇子的人吧?”


    薑綰的話讓宋九淵無比詫異,他一臉震驚。


    “你怎麽知道?”


    “猜的。”


    薑綰聳了聳肩,就花曉那樣的女人,為了往上爬,可什麽都敢做。


    更何況六皇子早就薑綰弄得不能人道,花曉思想開放,才不會守活寡。


    “你沒猜錯。”


    宋九淵嫌棄的皺眉,“她現在是二皇子府上的姬妾。”


    “那兩人基本廢了,不足為懼。”


    不是薑綰自大,就花曉和六皇子那樣的,男女主的光環消失以後。


    兩人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嗯。”


    宋九淵戀戀不舍,可聊天的借口也沒了,他隻能無奈離開。


    “你早些休息。”


    “好。”


    薑綰眼瞧著他熟練的翻出窗戶,忽然輕聲道:


    “宋九淵,你今天的樣子挺好看的。”


    砰……


    宋九淵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怕薑綰笑話他,他忙不迭的消失在薑綰麵前。


    噗哈哈哈……


    薑綰捂著嘴笑了起來,沒想到宋九淵還有這麽可愛的一幕。


    美滋滋的樂完,薑綰去庫房看了看宋九淵送來的納采禮。


    那對大雁現在被關在了廚房,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好東西。


    薑綰思索片刻,將貴重一些的丟進空間,其餘常用的放在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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