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哪裏?”


    安迪·珀西瓦爾隻覺得身上疲憊不堪,一陣又一陣脫力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茫然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麵皆白的牆壁。


    低頭,是一張同樣素白的被子。


    側過腦袋,是另一張床,從透過的縫隙裏可以看到兩隻腳,很幼小的一對腳,似乎感覺到安迪的視線,它們還往裏縮了縮。


    他在床上?唔,鼻端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醒了,珀西瓦爾先生?”一道輕快的聲音伴隨著咀嚼聲在身側響起。


    安迪轉過頭去,瞳孔一縮。


    一個身穿藍色袍子,戴著一副月牙形眼鏡的老人正坐在床邊,讓安迪瞳孔微縮的原因是,這位他不認識的老人正拿著一隻蟑螂塞進嘴裏。


    安迪清晰地看到,那隻蟑螂在被扔進嘴裏之前還是活著的,它在牙齒咬合間,迸濺出一小股褐色的濃漿。


    如果安迪沒有出現幻覺的話,這位陌生的老人,他這是,在吃蟑螂?!而且,看起來,這個蟑螂對他來講,味道還算不錯?


    安迪臉色一下子唰地白了。


    “哦,你看起來很不妙,需要我叫醫師麽?”老人和藹地問道。


    “不用了,謝謝。”安迪艱難地露出一個微笑,雖然他才剛剛接過父親的攤子擔任神父,但神是憐愛的,對祂來說,任何一個信眾,都是平等的。


    故而,安迪就知道一個流浪漢信徒平日裏沒有得到施舍時會去吃下水道的老鼠。


    雖然後來他再沒有見過那位信徒。


    “噢,那好吧,那麽,需要來一個蟑螂堆嚐嚐嗎?甜味會讓你好受一些。”


    眼見著老人從一旁的盒子裏取出一個小小的,奮力掙紮著的蟑螂,安迪臉色白地更厲害了,慌忙搖頭。


    “謝謝你,老先生,請問...我為什麽?”


    “可惜很少有人願意試試看這種糖果。”老人頗為遺憾地搖搖頭,將手裏掙紮著的蟑螂扔進嘴裏,又是嘎吱一聲。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珀西瓦爾先生。”


    “我會給你解釋,但請先容許我自我介紹。”


    “我叫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裏克·布賴恩·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校長。”


    霍格沃茨?這是一個挺新鮮的名詞,和安迪前兩天經曆過的事情一樣新鮮。


    不過,老人自我介紹中,名字裏的珀西瓦爾,引起了安迪的興趣,且優先級迅速提到所有問號之前。


    這個老人,是把自己從那個被黑色海水包圍的黑色島嶼裏救出來的人?


    老人月牙形眼鏡後頭的湛藍雙眸閃了閃,他似乎能夠看穿安迪的想法。


    “你的父親,是我的一位外親。”


    ……


    良久之後,安迪消化了他從老人口中得知的信息,關於那兩個自稱魔法部的男人,和他在被黑霧裹挾之前所在的地方,以及那些破布篷子究竟是什麽怪物,當然,更重要的是,那股從他身體裏冒出來的黑霧是些什麽。


    “魔法部...阿茲卡班...默默然...魔法...”安迪自語著咀嚼所接收到的一切。


    這些本該是自己在十一歲的時候就接觸到的信息。


    “那,鄧布利多先生,如你所說,我是...”


    “是的。”鄧布利多輕輕點頭,“你是一名巫師,毋庸置疑,珀西瓦爾先生。”


    “那為什麽,我當初沒有進入到,嗯...這所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呢?從很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待在倫敦,沒有離開過。”安迪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同樣是我疑惑的問題。”鄧布利多輕聲道,“你仔細想想,在十一歲的時候,是否有收到過入學的信件?它由一隻貓頭鷹送來。”


    貓頭鷹?....


    安迪皺起眉頭,一段久遠以前的記憶漸漸清晰。


    那是在他十一歲生日那天,在那天晚餐,父親端上了一盤去了毛的,香噴噴的烤肉,他說,這份烤肉花了他一大筆錢,隻是為了慶祝安迪十一歲的生日。


    而在那之後的每一年生日或是聖誕節,安迪從未吃到過肉質這麽出色的烤肉了。


    現在想來,那份烤肉的原材料,或許...


    “想起來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笑眯眯地道。


    “呃...”安迪蒼白的臉色紅潤了些許,“大概,或許,是被我和我父親吃掉了。”


    “還有一層原因,安迪,請允許我這麽稱唿你。”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輕搖頭,“如果一個小巫師沒有收到信件,或是遲遲沒有迴信,霍格沃茨是會派遣一位教授前往小巫師所居住的地方,尋找原因的。”


    “但看起來,你並不清楚這一點。”


    安迪沉默地點點頭。


    “這就必須要提及一個即使在魔法界也很特殊的群體了。”阿不思·鄧布利多輕歎一聲,“他們有一個專屬的詞匯,啞炮。”


    “啞炮?”安迪疑惑地反問道。


    “簡單來說,具備巫師血脈,擁有魔力,但體內魔力不足以讓他們成為一個巫師,這一類群體,就被稱為啞炮,從很早以前開始,甚至到今天,在一些魔法家族裏,啞炮被視為家族的恥辱,而通常,他們會將啞炮趕到麻瓜世界裏去。”


    鄧布利多解釋道,


    “這對一個孩子來講,是很殘忍的一件事,他們會保持沉默,且本能的會對關於魔法的一切充滿排斥的情緒,你的父親,大概就是這一類群體。”


    “所以,是我父親把送信件來的貓頭鷹吃了,然後又將上門來的沃羅沃茨,呃,不對,霍格沃茨的老師趕走了?”安迪結結巴巴地道。


    “是的,這是最符合事實的猜測,安迪。”鄧布利多輕聲說道,“而一個小巫師,在合適的年紀裏,沒有前往他該去的地方,體內的魔力沒有順應著合適的方式釋放出去,那麽,在時間的作用下,它會慢慢演變成一個默默然。”


    “而一般默默然,在成年之前的一個階段,它會爆發。”


    “毀滅所能接觸到的一切,最終自毀。”


    “一個默默然者,活到十八歲以後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安迪·珀西瓦爾驚訝地瞪大眼睛。


    “可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呀。”


    “沒錯,你安然地成年了,在二十一歲以前,體內的默默然沒有爆發過哪怕一次,這無疑是顛覆了我對默默然的了解的。”鄧布利多笑著說,


    “也是我所知道的,少數的例外。”


    “而據我所知的珀西瓦爾家族,並沒有類似能夠遏製默默然的手段,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來自你身體裏,有另一種力量在遏製著默默然,它源自你體內的另一半血脈。”


    “您是說,我的...”安迪咽了咽口水,語氣生澀地吐露出詞匯。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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