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淮鎮聯合淮永噯要殺我,不過我沒事倒是淮永噯死了。”


    蕪昊臉色白了白:“難道你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淮子琢似笑非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反正有一點證實了,淮鎮他不能人道,淮澈也不是他的兒子。”


    “什麽!那淮澈是誰的孩子?”


    “畫家管家畫恆跟畫娘的孩子,此事畫娘也是無辜,被他們蒙在鼓裏了。”


    蕪昊腦子似乎在打架,一時理不清。直到淮子琢道了句:“畫恆跟淮鎮關係不簡單,據調查他們認識幾十年了,之間關係也頗為曖昧。”


    “這…未免太炸裂。”蕪昊的三觀被重新刷新,隨即恨恨道,“怪不得那個狗官對表妹不聞不問,原來他壓根就…”


    蕪昊猛地停頓,似乎想到什麽。


    淮子琢聞蕪昊講粗口,噗嗤一聲笑出來。


    蕪昊脾氣算好的了,鮮少這麽生氣。


    就在這時,小芹慌裏慌張跑了進來,看到淮子琢忙道:“小姐不好了,三殿下被炸傷了!”


    淮子琢一愣:“怎麽迴事?”


    隨即她拔腿就要走,想了想外公跟姨媽,淮子琢停下來對蕪昊道,“表哥,我有事先走了,家裏你看緊一點,今天最好別出門!”


    情況十分緊迫,蕪昊忙點頭:“表妹,家裏莫擔心,你快去!”


    馬車匆匆往旭府,如今的旭府忙的雞飛狗跳。廣藝哭的淚眼朦朧,見淮子琢來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恙恙,殿下,他會不會死啊?”


    淮子琢臉色很難看,招手喚來了墨守:“到底怎麽迴事?三殿下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麽會被炸傷了呢?”


    “迴稟恙郡主,是淮鎮他動的手腳,原本炸藥是要炸聖上的,是殿下在危急關頭,把聖上推開了,反而他自己受了重傷…”


    真是糊塗,明明知道今日有情況,還這麽不小心!


    這時,聖上的轎子擺駕旭府,同行的除了太子二殿下,還有大將軍,一行人都來了。


    原本好好的出遊會弄得天崩地裂。皇上很心疼,闊步往前走,途中看到了淮子琢,這時王立新上前介紹道:“迴稟聖上,這就是恙郡主!恙郡主還不參見聖上?”


    淮子琢這才迴神,忙跪下行禮:“臣女拜見聖上,聖上萬歲無疆!拜見太子殿下,二殿下,大將軍!”


    皇帝的臉閃過一絲驚豔,隨即點頭:“我知道你,恙丫頭。”


    說完大步往內屋去,一旁王公公道:“太醫已經趕來在裏頭診治,聖上莫擔心,三殿下吉人天相必定大難不死!”


    從臨潺迴來時便查出中毒,皇帝對他這三子本就虧欠,如今三子為了保護自己不顧安危,他更是感動。


    “旭日東升,很好。若他大難不死那真是必有後福,來人賜旨三殿下護駕有功,特封旭王!”


    皇帝雙目凝視內屋,外頭烏拉拉跪了一群人。王公公著人迴去擬旨頒布天下。


    淮子琢本想迴家,誰知皇帝竟將她召了過去。


    時廓的書房她去了數次,可今日去步伐最重。


    炸藥的證據指向淮鎮,而她尚是淮鎮女兒,豈能輕易脫身?


    她硬著頭皮推開門,一身明黃的飛龍服正立在窗下,目光悠遠深邃。


    聞動靜,皇帝轉身看向她:“丫頭你來。”


    溫柔的聲音像極了慈父,皇帝五十不到,正是壯年之際,神色卻十分疲憊。


    “聖上萬福。”她乖覺走了過去。


    “你跟闊兒自幼在臨潺長大,應該對彼此很了解吧?”


    淮子琢一愣,她本以為皇帝找她定然是試探她跟淮鎮關係,誰知竟是跟她打聽時廓的事。


    “三殿下飽讀詩書,待人溫和有禮,對我也是極為照顧的。”


    她皺眉,想了想這麽答。


    “這些話白竹那老頭同我說過,我想問的是,他可有憎恨我?”皇帝神色晦暗。


    淮子琢猛然心驚肉跳,她不確定道:“當初三殿下查出身中劇毒時,依然滿懷希望的迴了京。我想他即使有埋怨,可更多還是敬護愛戴聖上您的。”


    “我虧待他們母子,何嚐不知。哎…”


    皇帝語氣悲滄:“若非知道白竹在臨潺,我豈會留他在那那麽長時間。你是白竹精挑細選的徒兒自然聰慧無雙,今日闊兒危難之際我尚有個問題,想私下問問你。”


    來了…問題來了。


    淮子琢垂眸,顯得十分乖巧:“請問。”


    “你與闊兒可曾互相歡喜過?”


    世界寂靜了,淮子琢似乎聽見自己心跳聲,她強裝鎮定答:“比起男女之事我與時哥哥更像是知己,他待我好全因可憐我身世淒慘。不瞞聖上,我自出生便喪母,淮鎮擔著父親名頭從未關照過我一日。幼時我外祖父家尚有個表哥,替我到淮府爭辯幾句便被他叫人打斷了腿…後來臣女遭人誣陷偷東西丟迴臨潺祖宅多年,無人管無人問,家中不曾給過一文銀子送過一件衣裳。時哥哥他可憐我,便對我處處關照,又因師傅喜歡我,而他常與我師傅討論文學,所以我與他便更親近了些。可我們私下從未逾矩。”


    皇帝眸色微閃,有動容一瞬而過,片刻皇帝輕聲問:“你可曾怨你的父親?”


    誰知淮子琢微笑搖頭:“不曾,骨血之情豈能說斷就斷。不過臣女身世…有異。”


    “當初給娘接生的接生婆無辜遭人殺害,她如果沒死我還能問一問。”淮子琢聲音小了些,“可前些日子,表哥查到那接生婆的兒子如今在揚州,他替我問了,說母親的死非尋常死因,而是被人下毒害死!”


    皇帝一滯,顯然吃驚:“什麽?你說的可是真的?”


    淮子琢決然點頭:“臣女所言句句屬實,若有一字假話不得好死!”


    皇帝似乎在迴憶什麽,許久拍了拍其背:“丫頭隻管查,若有證據我替你申冤。”


    淮子琢大喜:“臣女多謝聖上!”


    恰逢此時,一眾太醫出了門給皇帝報喜:“迴稟聖上,三殿下吉人天相,緩過來啦!”


    皇帝大喜,丟下淮子琢闊步往內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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