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子琢笑道:“我們隨便走了走,才迴的遲了,叫成姐姐擔心了!”


    “丫頭你要是一個人我才不讓你去捏,幸而有你相公陪著還好,你不曉得啊,那家邪氣的很!”


    成寡婦把他們當成懸壺濟世的恩愛夫妻,淮子琢笑的不行,忙解釋了句:“錯啦錯啦,這是我自家哥哥,我們是一家人!”


    時廓臉色倒沒什麽變化,看著淮子琢解釋也沒吱聲。


    誰知道淮子琢神神秘秘小聲說:“還好這兒沒外人,要是我家未來嫂嫂在,可不是鬧笑話了。”


    成寡婦羞紅了臉,忙點頭:“是我的錯,我隻看著你們俊男靚女的很是登對,如今細看你們眉眼卻有幾分相似!原來是親兄妹啊。”


    淮子琢笑的燦爛,她的命運跟他的命運如此羈絆,又如此相似,雖不是親兄妹可比親兄妹有緣分多了。


    淮子琢跟成寡婦說了明天的事,她跟時廓便往迴走。此時天色已經發黑,淮子琢小心翼翼挪榻上倒頭就睡。


    時廓把計劃跟墨守說了,墨守二話不說騎馬往縣衙去。


    天色蒙蒙亮,廣藝推了推淮子琢:“恙恙起床了,你家劉二寶來了!”


    淮子琢迷迷糊糊起來,披頭散發打了個哈欠,腳剛跨出門檻忙又收了迴來。誰知還是晚了。


    張媽黑著臉坐在堂屋,此時一見自家小姐蓬頭垢麵形象全無的從裏屋打著哈欠出來,險些一口氣給憋死!


    “小姐!您怎麽能…”張媽黑著臉,看了廣藝在,時公子也在,還有好幾個下人跟著,責備的話先咽下去。


    轉頭對小陶道:“陶丫頭你太放縱小姐,她是什麽身份?正五品官家的嫡長女,你怎麽能任由她這般胡鬧?”


    張媽愛護淮子琢心思小陶自然知道,這些年相處她們幾個早被張媽視若己出,每次氣急了張媽就哭天抹淚,恨自己沒用…


    淮子琢哪裏還有睡意,忙進去修整儀容儀表。


    也不知道為什麽,小陶廣藝她們睡一覺起來妝容絲毫不變,輪到自己一覺起來全部都亂成一團。


    所謂一團亂麻。


    小陶朝劉二寶投去求助神色,劉二寶仰著臉隻當瞧不見。


    直到淮子琢低著頭端著碎步出來,向他幽幽一瞥,劉二寶不情不願道:“娘您也別說了,小姐這不是為了老百姓麽?你看這幾日都瘦了多少?”


    張媽懸著的淚徹底一發不可收拾!


    淮子琢一個頭兩個大,恨恨看向劉二寶,大概就是你等著,這仇老娘遲早要報!


    “小姐為了老百姓做的還不多嗎?自家糧倉都空了還得緊著難民吃,眼下不顧惜身體出來拋頭露臉的…若是有個萬一,我這老婆子死了怎麽麵對先夫人去?”


    淮子琢討好端著杯茶水遞上,垂眸垂臉的:“張媽媽別生氣,我隻是跟廣姐姐來幫幫忙,忙過今日我便迴去!”


    張媽聽她說這話也沒再多說,隻幽幽道:“那好,二寶留下來幫你,我現在就迴家等著,今日你要不迴來我就收拾行囊出家去!”


    劉二寶臉色一白,忙承諾:“娘這是什麽話?兒今日肯定勸小姐早些迴家!”


    小陶扶著張媽上了馬車。


    墨守又弄了許多藥材來,淮子琢折騰這麽會,送走了張媽就拉上藥材往成寡婦家去。


    “二寶哥,今日這事我可記下了,我的事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淮子琢慢悠悠說者無意時,順手從劉二寶袖袋扯出一條帕子。


    此時劉二寶臉色一怔,茫然看著淮子琢晃著手中絲帕:“這我就替你先管著,待迴了家我親自交給張媽,讓她老人家開心開心!”


    淮子琢跟劉二寶神仙打架,小陶是沒勇氣摻和,忙躲得遠遠的。


    跟廣藝一道,廣藝笑看著淮子琢問小陶:“你家小姐沒心沒肺的,可是記仇,這劉二寶要慘了!”


    小陶拍了拍胸口:“阿彌陀佛我可管不了,小姐這性子也不知道隨誰,以前她可不這樣,自從來了臨潺可真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時廓備著一車艾草也跟了上來,成規跟墨守二人沿途焚燒艾草。


    不遠處一排排官兵過來,淮子琢收起玩笑心思把劉二寶手帕收了起來到時廓跟前去。


    劉二寶一向穩重,今日這臉卻漲紅成猴子屁股,看著淮子琢調侃目光他也吱不出聲。


    成寡婦看到大部隊浩浩蕩蕩來,強忍著身體不適給院子收拾了一番,滿臉笑意:“菩薩們來了,快大家夥快進來坐!”


    淮子琢看了成寡婦臉色,朝小陶道:“取些酒精跟細針來。”


    時廓看著她擼袖子,神色嚴肅的樣子問:“你要驗血?”


    “昨日的藥並沒有多少成效,不能再拖拖拉拉,驗血我就知道她是否…”淮子琢看著時廓,話說一半就戛然而止。


    她雖沒說完,可時廓也聽懂了。


    成寡婦精神好,實則身子仍舊難受的很,她配合淮子琢,抽了血安靜躺在一側。


    “勞小姐費心了,就算治不好我也不怪你們,這天底下哪有你們這麽善良的人?所有人都往外跑,隻有你們還自己送上門…哎。”


    淮子琢背著人用銀針測了測,又把針悄悄遞給時廓,針頭沾血的地方過了半盞茶時間果然變色。


    “這毒厲害,尋常大夫隻觀察一下,見毒針不變色恐怕就不會往這方麵想,可誰能想到,放的時間再長些它就真的變了色?”


    淮子琢神色嚴肅。


    猜中一件可怕的事可沒有那麽輕鬆,她盯著時廓,突然沒了主意。


    “時哥哥我們該怎麽辦?”


    時廓將針上麵的血跡擦拭幹淨,將針放迴工具箱內,小聲道:“照例開著散毒的解藥,今日查出暗中之人,咱們順藤摸瓜查出下的何毒,然後對症治療。”


    “時哥哥,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聽廣姐姐說皇帝早已派欽差大臣帶著禦醫來,這分明是…我們要不要跟禦醫說明情況?”


    時廓神色嚴肅:“不可,眼下我們也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萬一弄巧成拙反而害了我們自己!”


    “衙役們已經到了,咱們出去。”


    淮子琢聽時廓的話,來到院裏,墨守提前跟這些衙役打過招唿,讓他們悄悄進村裏巡查看看誰家沒有出來領藥。


    廣藝一邊分發著藥一邊看著淮子琢從劉二寶腳下奪來的大鞋,納悶問:“恙恙這是幾個意思?來取藥就取藥,怎麽還讓那些人試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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