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裏就是人間地獄”。


    “整整十五天,每天都慘叫聲,他們將變異生病的人,活著解剖,拿出內髒檢測”,


    “抽取他們的血液,在注射給健康的人”,


    “他們記錄一個健康人在注射病毒後的反應,”


    “倭國人有好多因為核輻射後變異的人”。


    “他們身上長滿水泡,頭上臉上長滿贅生物,慢慢的失去理智,會啃食同類,很恐怖”,司濤不由自主的發抖。


    “他們根本就不是人,他們是惡魔。”


    “他們還會砍掉人的四肢,在縫合上魚鰭,放進海水裏,那人疼的在水裏翻滾,倭國人哈哈大笑著, 不一會那人就淹死了,”


    我胸口裏翻滾著滔天的怒意。


    “然哥腿上的傷口,是他們用螺旋鑽,每天一點每天一點的鑽進去的,”


    “肚子上的傷口,用手術刀,一片一片的割成極薄的肉片。”


    “然哥終於等到機會,答應告訴他們軍事機密,不過要跟領導直接對話,並且帶上我,”


    “我們見到了負責人,那是一個幹癟瘦下的老頭,鼻子底下留著一小撮胡子”


    “用蹩腳的漢語說我們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然哥開始編瞎話,告訴他,夏國有多少處港口,有多少艘軍艦,還有一些艦艇潛伏的經緯度,”


    “那人看然哥是軍官,而且說的非常專業,於是就信了,給我倆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給我們吃了點稀飯”


    “沒有在把我們關進艙底,經常讓我倆在平台上放風。”


    “幾天後我倆已經摸清晚上放哨的情況,”


    “因為是在海上,他們放哨也是吊兒郎當,每天晚上兩點多的時候,看著我倆的哨兵都會去打牌。”


    “第五天晚上,我倆悄悄摸進衝鋒舟停放的地方,偷開一艘衝鋒舟,衝進大海裏。”


    “他們邊罵八格牙路,邊對我們窮追不舍,可後來心疼柴油,就不在追擊我們”


    “我們一直開到衝鋒舟沒有油了,才敢停下來,”


    “我們一直飄蕩在海上,偶爾能抓住海燕,我倆生著就吃了,”


    “海裏的魚我們不敢吃,隻能餓著肚子睡覺”


    “然哥傷口開始發炎,他一直發燒,總是叫著你的名字,”


    “我們被關押了二十天,又在海上飄了十天,衝鋒舟開始漏氣了,最後我和然哥抱著漏氣的衝鋒舟泡在海裏,


    幸運的是遇見了逃難的夏國人,他們也要去往南城港口,於是就將我們救起。”


    “這時候然哥已經昏迷不醒了。”


    “漁船走的很慢,十多天才走到這裏。”司濤一口氣說完,癱在沙發上。


    我無法想象他們這一路的艱難險阻,受了那麽多的傷,能堅持這麽久,就已經是奇跡。


    經過了五個小時的漫長等待,醫務室的門終於打開。


    我衝上前抓住醫生:“剛才那人怎麽樣?”


    “傷口已經清創縫合,但是他營養不良,失血過多,還伴有膿毒症,而且現在缺少特效消炎藥,缺少破傷風抗毒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那名醫生長歎的說道。


    “我有藥,我有藥”,我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別說天災四年,就是以前這兩種藥也是極難有存儲的。”那醫生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聽鄰居說城裏有換物資的,什麽東西都有,我去去就迴。”我不能立馬拿出來藥品,這樣會引起懷疑,我需要個理由。


    “那你去碰碰運氣吧,我給你把藥品名稱寫下來。”


    我拿起紙條,拉著司濤就往外跑去,時間就是生命啊。


    外麵的酸雨依然肆意橫行,


    我們到了倉庫,爸媽看著瘦的不成樣子的司濤,老淚縱橫。


    “我的兒啊,受苦啦,受苦啦,”爸媽抱著司濤就開始哭,


    哥嫂他們也圍在一起落淚,孩子們也抽噎著,


    這種場景引得倉庫裏其他人也開始偷偷抹淚。


    末世裏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我拽過羅朝言,“我要進趟城裏,我需要你……”沒等我說完,


    “好,我和你一起去。”


    我倆穿好防護服,我倆穿的都是橡膠防護服,非常笨重又寬大,不過好在厚實安全。


    這裏離城市有二十多裏地,如果開車的話需要十分鍾左右,可穿著厚重的防護服,步行,沒個兩三個小時也是到不了的。


    可是我們隻需要外出一個小時即可,既不引人懷疑,又不浪費時間。


    我倆冒著大雨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路邊有一些房屋和商鋪,


    那些人看著下雨焦急,可誰也不敢衝進雨裏。


    這雨下的急一陣,緩一陣,這時,聽見有人喊我,迴頭發現是躲在商鋪裏的難民,


    他們朝著我招手,讓我過去,可是我就當沒有看見,於是就傳來了叫罵聲,


    如果我現在過去,他們一定會搶奪我倆的防護服,於是我和羅朝言繼續前行。


    走到無人處,“老羅,咱們不用去城裏,我隻是做做樣子,我需要把藥品名正言順的拿出來。”


    “我相信你的決定,”羅朝言堅定的看著我。


    我隔著防護服,上去擁抱她,“謝謝你能無條件的支持我,謝謝。”


    她也拍了拍我給予迴應。


    大概二十多分鍾,我倆又返迴來,又路過那幫人,那些人看我倆像看神經病一樣,


    這是在酸雨裏散步玩兒呢?瞬間激起了那些人的恨意,向我倆扔木棍,扔石子兒,


    還好防護服夠厚重。


    來迴走了四十多分鍾,我倆也有了明顯的疲憊,穿著四十多斤重防護服在大雨裏走,比想象中的要艱難,一點都不輕鬆。


    終於到了艦艇那裏,我們衝洗了防護服,我提著背包跑向醫療部,


    我唿哧帶喘的出現在那名醫生麵前的時候,那人一臉驚訝的“這麽快就迴來了?”


    “嗯,我們還沒走到城裏就發現一處交易所,就換迴來藥品了,你看對不對?”


    於是我借著掏背包,從空間裏拿出進口的特效消炎藥和破傷風抗毒素劑,伸手遞給他。


    他拿起來一看,眼神一亮:“你可真幸運,雖說這些藥馬上臨期了,可好在保存得當,沒有破損,可以用。”


    “我是從黑市上換的,想著應該能用”。我胡說八道。


    醫生拿起藥品就進入病房,開始給斐逸然輸液,打針,我還給醫生拿了一些額外的營養液和維生素。


    隔著窗戶,我看見藥一點點的輸進斐逸然的身體裏,斐逸然全身包紮,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像破布娃娃一樣,毫無聲息。


    我在心裏祈禱著,“快點醒過來斐逸然,快點醒過來,如果你能活下來,我就給咱倆一次機會。”我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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