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一名女子,懷中抱著孩子,緩緩走出。她身著鵝黃色的長袍,烏黑的長發被木簪牢牢固定,額前戴著一層麵紗,顯得莊重大氣。


    羅森瞥了她一眼,遞上一把傘:“事不宜遲,羅網的人可能隨時會追上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說罷,他走到馬車旁,等候著她們母子倆的到來。


    驚鯢接過傘,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說什麽,隻是緊緊地閉上了嘴。


    望著愈發磅礴的大雨,她輕輕皺了一下眉毛,然後慢慢地走到馬車旁,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進了車內。


    車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床被子和幾個小包裹,卻讓她感到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驚鯢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把劍放在一旁,輕輕闔上眼睛,將傘收入懷中。


    她走到車廂最裏麵,輕輕蓋上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裹住,抱著孩子。


    此時,羅森語氣平和地說道:“坐好了,馬車可能會有些顛簸,你注意安全。”說完,他便駕駛著馬車緩緩前行。


    驚鯢坐在馬車中,心中思緒萬千。


    她向來獨行其道,從未依賴過他人,然而此刻,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或許是因為羅森的體貼入微,或許是因為孩子柔和的體溫,或許是因為這狹小車廂中簡陋的擺設,都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她輕柔地拍打著孩子的背,凝視著她沉睡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


    這個孩子,是她曆經九死一生才得以生下來的。


    最初,她並不想要這個孩子,然而不知何時,肚子卻悄然隆起。


    有一次,她驚奇地摸著肚子,突然被肚子裏的動靜嚇了一跳。那時的她又驚又喜,還有些慌張。


    然而,在三個月前,她還是做出了決定,勇敢地迎接這個孩子的降生!此後的兩個月,她們一直在逃亡中度日。


    逃亡的路上雖然充滿了危險,但她從未後悔過自己的決定。


    這個孩子,既然已經紮根於她的腹中,她便有責任嗬護她,撫養她,一生一世守護她。


    這一刻,她深深地感受到了母愛的偉大與責任。


    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馬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泥濘的道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雨水仍在不停地傾瀉。


    驚鯢緊緊地抱著孩子,靜靜地聽著這聲音,心中充滿了感慨。


    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也會有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


    然而,羅森的出現改變了她的想法。他是一個好人,是她在逃亡路上遇到的另一個給予她幫助的好人。


    此時此刻,她不再感到孤單,因為她有了需要她保護的孩子,有了羅森這樣善良的人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感到無比欣慰。


    雖然車輪碾過泥濘道路的聲音不斷,但她的內心卻因為這些重要的人而變得寧靜。


    他給她帶來了食物,給她找了安身之處,還讓她把這孩子給平安的生了下來。


    驚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甚至有種衝動,她想感謝羅森,感謝他給予的幫助和關愛。


    她要讓他知道,他的善舉並不是沒有迴報的。


    她要成為他的朋友,成為他可以信賴的人。


    馬車繼續前行,驚鯢心中的想法也越來越清晰。


    她知道,自己需要有一個家,需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她不願再孤獨地行走,更何況孩子還需要溫暖和疼愛。


    而這個小小的車廂,這個細心嗬護她的男人,或許就是她一直渴望的。


    一時間,她心中早已決定好的計劃開始動搖,一時不知該如何選擇?思緒紛繁。


    就在此時,羅森突然開口說道:“車廂裏有個小包裹,裏麵有一顆‘小歸元丹’,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吃下它,對你的傷有好處。”


    驚鯢聽聞,輕聲迴應道:“謝謝,我稍後會吃的。”


    羅森又繼續詢問道:“我現在很好奇,你生的是個女兒還是兒子?不知能否告訴我?”


    驚鯢答道:“是個女孩,名字就叫阿言。”羅森聽聞此言,心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在距離她們三十裏遠的一片荒蕪之地,雨還在嘩嘩的下著!一座簡陋的小木屋中,此刻正有兩人駐足其中,竊竊私語。


    更準確地說,是一名匯報者正在向另一名傾聽者陳述著什麽。


    一個麵容普通的青年男子半跪在地,身背一把看起來和尋常長劍顯然不同的劍器,向著身前站著的穿著秦國禁軍甲胄,帶著青銅麵具的人匯報著關於驚鯢和羅森的情況。


    “掩日大人,叛徒驚鯢在一名神秘劍客的幫助下,逃至了十裏之外的杞城中,並且似乎生下了一個孩子。”


    “如今我們的人正在找她們。”


    隱藏在麵具下的掩日,眉頭皺了起來,當然,沒人能看見。


    “神秘劍客?你們沒有查出來他的身份來曆?”他的聲音明顯經過刻意的掩飾,聽起來有點沙啞。


    跪在地上之人急忙應聲迴答道:“迴稟大人,目前我們的人手還沒有真正見到那名劍客,隻是確定了對方的位置。”


    “昨夜死掉的人手,從屍體上也看不出動手之人的來曆,傷口全部如同被寒冰凍傷一般,呈青黑狀,隻能大概確定,所有人都是在短時間內被解決的,動手的人實力不低,恐怕不下於那叛徒驚鯢。”


    當時羅森刻意施展了一種寒冰劍法,他早已預感到羅網的人不會輕易罷休,因此他才選擇了這種劍法,以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惜了,本想留她一命,說不準日後有什麽用處。”掩日說著可惜,語氣上,卻滿是森然的殺意,“既然有人攪局,就都殺了吧!”


    “現在離這裏最近的天字殺手,是誰?”


    “迴大人,有兩人,一是位於東郡一帶的玄翦大人,二是位於邳縣的斷水大人。”


    其實離得最近的,是掩日,而且掩日還是羅網為數不多的實力高,離得最近的人,


    雖然這掩日是羅網為數不多的天字一等中,實力數一數二的,不過這人是個老銀幣,等閑不願意親自動手。


    掩日思索了一番,斷水的實力不如玄翦,但是人靠譜一些,聽指揮,也願意和低等級的殺手配合,而玄翦這兩年越發的瘋狂,基本就沒有正常的時候,可一旦遇到了稱心的對手,那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不會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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