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彤依舊很忙,客戶,策劃,應酬排的滿滿的,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即便敷衍也好,總之不讓自己有閑暇時間顧及想其它事。


    一個多月來方子陽總是來找她,以各種理由,各種美好的形式。他一直禮遇,並未動手動腳。她當然也不會冷言冷麵,便不鹹不淡的相處,不知何時起她發覺麵對一個葷素不忌有些瘋癲的花花公子,感覺也很好,至少不用那麽壓抑。


    十二月了,s市晚上的風很陰涼,方子陽懂得玩也深諳浪漫,拉著她到了江上酒吧品法國名酒。


    江麵波瀾,燭火閃爍,浮華中有霏霏溫馨。


    當服務生將酒上來後,方子陽很紳士的道謝,並親自替鍾曉彤倒了些,他還是那種痞痞的調子“美女,你太給我麵子了,最近我一直懷疑自己處於夢遊狀態,今天更甚。”


    鍾曉彤莞爾“那你千萬別醒來,我怕屍變。”


    方子陽大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你說話怎麽老捏我七寸。”他看著鍾曉彤的臉快速加了句“不過,我喜歡。”


    有種男人天生的會說話,會哄各種女人。好聽點是多情,難聽點便是濫情。因為早就知道方子陽為人,鍾曉彤並不在意他那些肉麻,隻當動漫或者笑話,一個有她參與的節目。不想迴的時候她隻要微笑就好。


    “紅酒很有意思,別看它隻是酒,卻象征很多。不隻表象的紫醉金迷,熱情奔放,還可以是超凡入勝,智慧力量,財富權力……可以這樣講,每一款紅酒,甚至是每一瓶紅酒在不同環境下品嚐,帶給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方子陽的語言表達能力很強,這讓鍾曉彤非常讚賞,除去那招蜂引蝶的外表,他其實真是一名高材生。精通五國語言,拿過三個博士學位,美國最高校頒發的,毫不誇張的說他是市場激烈競爭中的全才。


    “哦?”鍾曉彤輕輕搖晃了下酒杯,劃出一抹金紅色的炫彩,她問“那麽我們現在感受的是什麽”


    “追逝。”方子陽輕輕抿一口,眯著眼帶著幾分朦朧的說“遠方的記憶。”


    鍾曉彤不語,也不喝,她靜靜看著眼前誘人的紅。


    “對麵是江,起起伏伏間能將很多事蕩迴,好的,壞的,溫馨的,甜蜜的,刻骨的,難忘的,激情的,厭惡的………….”他措辭好像很慎重,也很詳細。“原來我們已經走了這麽遠,原來過去發生了那麽多,這就是生活,苦辣酸甜一如這杯romanee 。”


    鍾曉彤看方子陽說完就衝她示意,眼底似帶著幾分探究,而她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抬起酒杯迎向對方高腳杯,碰了一下,豪爽喝下,別怪她糟蹋珍品,因為她根本不會迴味追憶。


    見此,方子陽挑了挑眉,然後笑著又給鍾曉彤倒了半杯“你似乎喝什麽都一樣的幹脆,第一次在酒吧相見就是這樣。”


    清晰記得那次在酒吧中,無聊中他淡淡的環視半圈,虛實中一眼便定在了她身上。一個瘦弱的女子,眉宇間染著知性和書卷氣,微笑著一連喝下兩杯烈酒仍是麵不改色的微笑,她看起來淡靜的舒服卻也很矛盾的漠然,不由得引起他注視…………………


    鍾曉彤順著他的話接“沒聽說東北姑娘很直爽嗎?我便是其中之一。”


    方子陽徐徐飲著,狀似不經意的問“是嗎。你東北j省的?”


    鍾曉彤挑眉看他,笑著緩緩點頭。


    “記得周天昊說他曾在那裏讀過高中。”


    聽到周天昊的名字,鍾曉彤覺得刺耳。那天晚上她奔迴臥室後,怎麽也睡不著,吃了點安眠藥,大腦終於安寂了,第二天她起來後,客廳裏空無一人,發生過的仿佛隻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隻是茶幾上的煙灰缸提醒她不是。她的煙盒空了,碩大的水晶缸裏還有另一種牌子的煙頭,參雜在一起,滿滿的…………………


    “你和周天昊曾經是一對戀人,對嗎?”方子陽問完後笑著一瞬不瞬的看著鍾曉彤。


    “我們迴吧,這追逝的酒喝起來沒什麽味。”鍾曉彤依舊平常,淺笑著說“但我要迴答你最後一個問題。”她緩緩站起身“就算火星和地球相撞,我和他也不可能是戀人。”


    聽著女子笑著的絕然,方子陽眯著眼定在那---------------


    迴去的路上,鍾曉彤靠在椅子上聽音樂,方子陽也不再亂說話,麵對鍾曉彤,除了前兩次的玩世不恭,他一直難得的認真。從小到大接觸女人無數,鍾曉彤並不是特別的唯一,隻是她有一種本事,無論他做什麽說什麽,她依然是山澗裏的一汪清泉,清清柔柔的,巋然不為所動,哪怕是一個閃神都沒有。她清秀的唇,那裏發出的聲音很好聽,吐出的字很有後勁,他總想著有一天能好好吻吻…………而這個想法帶著男性荷爾蒙的強烈激昂,這讓他覺得興奮,有激情。


    還是到了她的樓下,下車之際,方子陽替鍾曉彤打開了車門,很有風度的請她下車。


    鍾曉彤已經習慣他這個樣子,並不覺的突兀或是刻板“謝謝,拜拜。”


    方子陽微笑著點頭,看著她一如往常的轉身離去,那股幽香徘徊於鼻端,他腦子越發微醺,不自覺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就在對方迴首皺眉之際,他快速抬起她的手抵到唇邊輕吻了下然後輕輕放下,禮貌的說“晚安。”


    這樣的他讓鍾曉彤隻是看著,她點點頭“晚安。”


    ………………………………………………………………………………………


    周圍有路燈,即便是黑夜從車後鏡裏仍看的很清楚…………高大挺拔的身軀瞬間僵硬,周天昊麵色越發緊繃,孤傲的黑眸微微眯起,深黯的眼底布滿了狂風暴雨,整個車廂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他本不是猶豫不決之人,可此刻他的手攥起了又鬆開,反複兩次後還是啟動了車子。


    車開的很快,狹小的空間讓他覺得有些氣短,用力解開脖領上的扣子。卻越來越窒息,焦躁無依的窒息,就在交通崗綠燈亮的時候,他猛地用力踩住刹車!眼睛閉了一下,鋒銳光芒終於肯蟄伏在肅穆之後,他嘴角微微牽動,冰冷的笑……


    他感覺返迴的路徑有些長,不斷加速……他身邊的女伴跟街道上的路燈,換了又換,直到不經意間再次相逢,他霍然抬起頭,看著她一步一步從車前走過,凝視著她消瘦的身形,平靜的臉,那樣的眼睛,那樣的唇,原來早就成了烙印,才知道夢的虛幻遠不及這一眼的愣悸……………車子熄火,他終於到了彼岸。


    鍾曉彤將房間中暖氣開到最大仍是覺得冷,她這人體質天生的寒,尤其到冬天。來到電腦前,她迴想著江磊的話………….野心勃勃的冒險家,他的投資還沒有最後確定。


    就在她來迴想事的時候,電鈴聲響起。鍾曉彤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了,會是誰?她莫名的有些不安。當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對著貓眼看過去的時候,頓時僵住,女人第六感有時候驚人的準確。


    電鈴已經不再響。“開門!”一門之隔的外麵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鍾曉彤雙拳緊握。星眸轉動,唇邊牽起冷笑,一動不動的立在那……………


    “我三個數後,再不開就別怪我不客氣。”周天昊不願意浪費時間,他也不願意用強,隻是她從來不給他機會。


    鍾曉彤仍是不動,隻是冷冷的對著門。


    可世上總會有神通廣大之人,當門被打開的一瞬,鍾曉彤有些懵,心中隻有四字,卑鄙無恥!


    踏進來的周天昊臉色異常嚴肅,神情甚是清冷,沒有一絲羞愧的看著鍾曉彤將門關上…………她定在那,愣愣的看著他,一臉的愕然。剛剛洗完的,一身鵝黃色睡裙隻用兩根纖細的帶子吊著,身段柔和,肌膚似雪,看來剛剛洗完澡,兩頰嫣紅,長發隨便挽了個髻,雖淩亂但較白日多了分庸懶的嬌態,她用那一對如水的眸子看著他,很快迴過神,隻是還在壓抑的喘息。


    鍾曉彤心想她現在打電話還來的及嗎?報警可以嗎?有人管嗎?


    她雙眸鋒芒閃動,波濤翻滾,太多的情緒揉混在一處,根本不必掩飾,讓周天昊一覽無餘。


    “想趕我出去?”周天昊淡淡的問。燈光明亮,照得他眉峰如劍,眼睛越發深邃,所謂狂傲霸道就是如此。


    鍾曉彤臉色非常不好,青白交錯,咬唇一字不說。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麵對眼前的男人,一定要冷靜,否則隻會被動,被他牽著走!


    她單衣罩體,修長的脖頸下,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不盈一握,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著,就連白皙精巧的腳也在無聲地發出誘惑………周天昊穿的並不多,襯衫外之套著一件黑色風衣,可此刻卻異常的熱,渾身冒著汗,連邁步都艱澀,好在她的眼睛是那麽冷,能不斷的提醒他。


    鍾曉彤冷眼看著周天昊走到沙發處,在他將外衣脫了的那一刻,她隻覺心更糾緊了………


    她仍是不說話,想直接迴到房間一如那日將門鎖緊,雖然不知道他是否也有那裏的鑰匙。


    周天昊默然的看著,直到她從身前過去的時候,用力拉住了她的胳膊,讓她無法再動。與此同時,他起身攬過她的纖腰,冰冷的大手扳過她的臉,迫使她看向他。


    周天昊用拇指撫著鍾曉彤的臉,感受手指下柔膩的凝脂,好一會兒他緩緩開口“我來是送你一件禮物。”說完就拉住了鍾曉彤白皙纖瘦的手,塞給她一物………..


    冰冷堅硬的觸覺讓鍾曉彤手一抖,若非周天昊幫著拿,幾乎脫落,她心底哆嗦,卻強自鎮定的撩起眼睛。


    周天昊深黑色的瞳仁裏有著她屋頂吊燈的倒影,詭異的流光溢彩。他麵色冷峻,眼中帶著一抹玩味的邪妄。他說“我這人說話一向算數,來,我教你怎麽用。”


    說完周天昊抬起鍾曉彤的手,指著那黑色有些重的東西,很認真的說“這是套筒,這是彈匣扣,按壓後可以取出,放置子彈。”說到這,他輕輕一動,一個條形小槽滑出。“這裏麵有一顆子彈。”他取出一枚錐形的硬東西示意給鍾曉彤看。然後又推迴原狀“看,這是擊錘兼保險,射擊前一定要拉開,否則扣動扳機也沒用。”


    鍾曉彤神情陰晴不定,偏過臉不去看周天昊,帶著不屑恨聲說“你如此惺惺作態做什麽?”


    “你不是想殺我嗎。”周天昊將整個重量放置在了鍾曉彤的手掌中“給你機會,就兩次!”冷然說完他則俯下頭輕吻住了她惶恐的眼睛,一點一點到她有些不穩的唇,深深的吻,在她嬌軀輕顫的後仰時,他瞬間的發狂………….


    鍾曉彤隻覺有股寒氣自背脊一湧而上,透徹心肺,唇上隱隱麻痛,那隻拿著東西的手抽筋的根本沒了知覺……….卻攥的泛白。


    周天昊發現那唇間散發出的幽香似罌粟,讓他貪婪的想要更多,他緊緊抱著她,輕輕咬住她的舌尖,狂肆的糾纏。他的行為完全脫離了理智的指揮,手伸進了她的裙內,早就感覺到她沒有穿胸衣,這讓他更加輕鬆的撫摸,握住,引誘他更亢奮,這麽柔軟,飽滿,真實,他留戀的徘徊,不能抑製的喘息,身體的劇烈反應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羞憤。怎麽是她,怎麽就是她?!


    鍾曉彤掙紮地閉上眼睛,絕望的灼熱燃燒著她的靈魂。她該怎麽辦,他怎麽總是這樣逼迫她?她恨他,恨不得他早早下地獄。可是現在是什麽情形?不是她不想開槍,隻是那勇氣遠比夢裏難,她在他的懷中,身體沒有一絲力氣,迷惘的顫抖。


    身體的碰觸,手上的觸覺,唇齒間的糾纏,美好的滋味是如此醉人……


    誰能明白,他的欲罷不能!


    誰能明白,她的彷徨無錯!


    他們的吻,在危險和糾結中不止不休,邊緣的心跳與炙昂的火熱更讓人癲狂,醉與亂,周天昊隻想徹底沉淪!


    灼熱的渴望讓他撕開了鍾曉彤的裙袍,白皙光.裸的酮.體,玲瓏的曲線,那是比珍珠,美玉都要美的尤物,她纖細的腰間圍著一條鉑金鏈子,在肚臍一側垂掛枚小小的圓環,瑩然發光…………周天昊看地發怔,忽聽到一聲輕泣,方恍過神來。


    他抬起頭看著她渾身抖個不停,卻抬起黑洞洞的口對著他的眉心……….


    鍾曉彤臉色蒼白的沒一絲血色,她輕搖著頭用最控訴的眼神看著周天昊,淒然問“為什麽總是逼我,為什麽總強迫我,為什麽?”


    周天昊嗓子有些幹澀,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的淚睫於眸,一言不發,隻是緩緩伸出雙手摸向她的腰際,下一秒抓住那條鏈子,用力一抻,指間麻痛後終於斷了,長鏈垂落,發出輕微的響動,那枚帶著她體溫和氣味的戒指被他緊扣於掌心。


    鍾曉彤心神劇烈,雙手戰栗,卻哢的拉開保險,對周天昊厲聲說“把它還給我!”


    周天昊眼睛都未眨一下,他隻是定定地凝視著鍾曉彤,她渾身都在抖,臉驚怒到雪白,更襯得鬢角發絲烏黑……………


    鍾曉彤發現那目光銳利的似箭,好似直接穿在了她心上,讓她沒了唿吸。


    空氣中,隻餘冰冷又懾人的對視。、


    眼前的女人虛弱的像是隨時要倒下,落在眼睛裏的是一覽無遺的脆弱,卻為了一枚戒指絕然強硬。而這脆弱中的強硬,讓周天昊覺得生氣,讓他更加控製不住怒火。


    鍾曉彤狠狠閉了下眼睛,睜開又說“還給我!”


    周天昊笑了一下,異常舒緩。他攬著鍾曉彤的腰移動。


    鍾曉彤完全在他控製下走,一隻拖鞋被她不小心脫落,她也沒有知覺,槍口堅定的對著周天昊的頭。“還給我,我讓你把它還給我!”


    周天昊那是一張英俊中帶著冷硬的臉,修眉斜飛,雙眼深的不見底,銳利,深邃。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隻見他盯著鍾曉彤的眼睛,手向她後方一揚……………


    鍾曉彤條件反射的轉頭看去,用眼睛四處尋覓……身體也隨之而去。


    就在這時,周天昊冷笑著來到兩步之遙的窗邊,修長的手指快速拉開玻璃,眼內一閃而逝的殘忍。


    聽到窗子響動,鍾曉彤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快速看去…………


    周天昊抬起手指晃了晃………….


    明白他即將的動作,鍾曉彤唿的疾步跑前去奪…………


    周天昊眼睛微微眯起,在鍾曉彤夠到的那一刻,一甩手………


    那戒指在黑暗中劃過一道輕輕的弧線後,便落到無影無蹤中。


    “不………”鍾曉彤尖叫出聲,眼睛仿若燃盡了的灰燼,空洞,難掩疼痛。


    鍾曉彤隻覺身體的某一部分被生生剜掉了一樣,急怒攻心,喉嚨湧上腥甜,頭陣陣眩暈,胸口堵的厲害,眼前一黑便向後倒去…………當的一聲,手中的槍掉落在了地板上。


    周天昊心突的劇跳,驚唿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鍾曉彤那如落花般飄墜而落的身體,趕緊將她放置不遠處的沙發上,抓起衣服套在了她身上,用手指按住她的人中………一時間他眼睛盛滿焦急和擔憂,同時又痛又恨的用手指輕柔的擦拭著她嘴角的血絲。


    終於她輕哼出聲,羽睫再次顫抖,隻是一串晶瑩順著眼角簌簌而落。周天昊想那雙隱藏憂傷的眼必是承載不下了…………


    鍾曉彤摸了把臉頰,撐起身子靠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睛,不言不語,不喜不怒………..


    周天昊擰起眉頭看著…………原本以為她會沉默,一如既往的隱忍。卻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竟一把推開了他,敏捷的跑向一處,快速抓起地板上的黑漆漆的東西,一步一步走,筆直的指著他的頭,沒有一絲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嗒的一聲輕響。


    周天昊凝著臉看著。


    鍾曉彤呆愣後突然笑,嗤嗤的笑,下一秒槍口便對準了自己的頭,恍惚的說“這是不是又空的?”


    周天昊心頭一顫,麵色青白交錯,上前拉住鍾曉彤的手迅猛的奪過槍,同時將她身子掄到了沙發上,一時間他手青筋暴起,迴首恨恨望著傾倒在那閉著眼的鍾曉彤,猶如被揉碎的花,飄然無聲的落在地上,帶著輕盈的淒美。


    在生死關頭的最後一刻,周天昊終於打破了最後的那一點冷靜,將手中的槍用力的摜在牆上,不知砸到了什麽,發出砰然脆響,他轉身伏在鍾曉彤的上方“到底是什麽地方不一樣呢?眼睛?幽泉一樣,看一眼便要浸了進去?是聲音?帶著淡漠與空靈,還是……”他突然覆上鍾曉彤的胸口,鍾曉彤閉著眼,用力咬住了嘴唇“還是你的心,溢滿了隱忍,卑微的可憐,卻又他媽的讓人覺得堅強的高貴……誘惑了一個又一個,你要幹什麽?”想起了方子陽,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讓我猜猜,你要幹什麽?!”


    周天昊笑說“恨我,殺我,是的。”接著他眼神攸的變的幽深“你恨我奪了你的第一次,恨我破壞了你在沈從雲心中的清純形象,恨我導致你和沈從雲分手,對嗎?”


    他不屑“太可笑了!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又怎會因為這舍棄相擁一輩子。”


    “沈從雲有什麽好?是夠溫柔,夠心疼憐惜你嗎?”他冷冷的瞪視鍾曉彤“如果是,他又怎麽這麽快的娶妻生女?連一點餘地都不給你們留…”他嘲弄的接著說“他一直是那種知道自己要什麽的男人,這點讓人很敬佩。他的妻子是b市財政局的,準備要升為副局長的女兒,在m國留學的時候,他們就好上了………………”


    鍾曉彤緊閉著眼睛,在他的鉗製下聽著他在上方喋喋不休,大放闕詞,然後將她心口的膿瘡一點點的挑破………悲歡離合,幕幕纏繞。


    “死心眼。”周天昊說的咬牙切齒,但聲音已漸漸平靜。燥亂和不甘再無法讓他忽視身下女人顫抖的雙肩,酸澀和惱火也敵不上她濕漉漉的雙眼。


    他眼內有一絲抽痛,淺淺的,幾乎難以察覺,卻是存在的。


    周天昊坐起身,啞聲說著“你真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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