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繞過一層又一層,終於在進入醫院頂樓前停了下來。


    千墨感覺不好,不會有人要在醫院頂樓跳樓吧?


    可帶教鬼差帶著她卻在繞去通向頂樓樓頂的樓梯口拐了。


    他們進了一個寫著精神科的房間,裏麵有個趴在桌上像是睡著的女人。


    “是她嗎?”


    千墨問話後沒進去,帶教鬼差走了進去,他摸出魂珠看了眼,迴頭時千墨指了下他身後。


    帶教鬼差迴頭,趴著的女人身邊冒出了一個身影。


    她正盯著帶教鬼差看,還側頭朝站在門口的千墨看,“怎麽這個點了還有掛號的,都下班了。”


    千墨跨步進了房間,她為女人感到可惜。


    她這麽熱心工作,竟沒發現她已經死了。


    “是什麽死因?”


    千墨扒住帶教鬼差的手想看魂珠顯示出來的生平信息,卻被身旁的魂靈突然拉住了。


    “女士,您跟他是什麽關係?你們一起來精神科看病,是他病了還是你病了?”


    千墨忍俊不禁,她朝帶教鬼差看去,帶教鬼差劍眉微挑,伸手把千墨拉迴了身後。


    他喊出了鬼靈的名字,她叫李秋雲。


    可被叫了名字的魂靈卻站著紋絲不動。


    千墨跨步到鬼靈跟前,她細看後又迴頭朝帶教鬼差看,“這鬼靈怎麽沒被魂珠收走?”


    “你們不是來看精神病的,你們是來找我的?不行,我現在可不能去投胎,我(哥)晉升的論文還差幾個重要的樣本呢!”


    千墨身邊的鬼靈又突然開口,她被嚇了一跳。


    鬼靈對著千墨笑,“這位小妹妹,你要不要來做行為學樣本,直覺告訴我你會是個很稀有的行為學觀測樣本。對了,你跟這位大帥哥什麽關係?戀人嗎?”


    說著鬼靈就又衝到了帶教鬼差跟前,“帥哥,你們是不是戀人啊?你要不要做個高能量行為體樣本,隻差這個特殊樣本就能完成論文了。”


    “你已經死了,得去地府接受審判了。”


    “死了?我嗎?別呀,我現在還不能死。你們剛聽到了,你和她做了樣本我就跟你們走。”


    千墨盯著帶教鬼差想看他如何處理,帶教鬼差卻突然走來拉住她往外走。


    千墨很意外,迴頭看鬼靈,又忍不住吐槽道:“沒想到鬼差大人居然這麽好勸,人家就那麽幾句話一說,您就順從了。您不會真要按她說的做吧?”


    “你在外麵等我,這是我要收的魂,我來處理。”


    話都這麽說了,千墨還能說什麽。


    她站在門外,看著帶教鬼差又走迴房間,還把門關上了。


    她心想帶教鬼差應該不會強收了鬼靈,他要強收的話也沒必要躲著她。


    正想著,門開了,帶教鬼差走了出來,他身邊還跟著鬼靈。


    “鬼差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千墨剛說完走廊裏就衝來了人,有人發現了房間裏遲遲沒離開的女人,女人被抬著送去了急救室。


    千墨沒管帶教鬼差與他身邊的鬼靈,獨自跑去看了急救。


    女人還活著,但好像又不完全活著。


    她跑迴後看到帶教鬼差和鬼靈仍在原處,衝過去就問帶教鬼差,“鬼差大人,這是要幹嘛?真要讓她半死不活著嗎?您是不是跟她達成了什麽協議,您真要做她的特殊樣本了?我可沒這閑工夫陪您和她這鬼靈鬧騰。”


    “嘿,還真別說,這小妹妹性情確實不一般。”


    千墨像是被人戳著脊梁骨說壞話了似地朝鬼靈看去,她剛要開口說關你什麽事,帶教鬼差就開口了。


    “是我,一直以來我都想去精神科看看,但因太忙也沒那麽迫切就擱置了。這鬼靈出現的時機剛好,讓她觀察過給我些評判和指導後就送她去地府。她答應了不會纏著你要你當稀有樣本,你就當沒看到吧。”


    “行,反正是你們折騰,我又不損失什麽。現在應該沒事了吧,那我先迴渠湖了。”


    千墨沒等帶教鬼差迴應就直接心念合一走了。


    她迴到渠湖越發覺得不痛快。


    這帶教鬼差竟還有過想去看神經科的念頭,他一鬼差怎麽還會有精神困惑了?


    她摸出魂珠想看看她走後帶教鬼差怎麽跟鬼靈行動的,但魂珠閃亮的那一刻她又捂住了。


    “別,跟咱沒關係,了解越多事越多。我們應該關注當下或者去看看海兒怎麽樣了,她有沒有真的變勇敢?”


    “不,救人隻能救一次,海兒的命運隻能靠她自己。若她自己都不幫自己,我去幫也隻會害了她。”


    千墨收起魂珠鑽進了帳篷,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遠處,帶教鬼差與鬼靈現出身形。


    鬼靈瞅著冬霧裏漸漸看不清的帳篷,嗬笑道:“鬼差大人,我們這樣遠觀可是不行的,我得收集更多行為信息才行。不過我倒是能先給您個建議。”


    “是什麽?”


    “您應該攻勢直進些強勢些,她那樣表麵事事親為實則無比冷情的人,你再這麽冷靜地默守著,再過個千把年你們還會像現在這樣。一個乖戾而孤獨到極致,一個默守而虔誠到極致,結果就是什麽都不會擁有。”


    帶教鬼差第一次聽人這麽說,他眼內有了異樣的光,看著鬼靈忍不住追問道:“以你看該如何直進和強勢?”


    “這個嘛,看我的。”


    鬼靈從帶教鬼差身邊消失,帶教鬼差順著冬霧飄亂的方向看去。


    鬼靈進了千墨的帳篷。


    帳篷裏立刻傳出了千墨驚訝的喊聲:“你這纏人的鬼怎麽進到這裏來了?”


    “當然是好奇小妹妹了,小妹妹還沒告訴我你和鬼差大人是什麽關係呢?”


    “沒什麽關係,你不去跟著他,跑我這幹嘛?”


    “這個嘛,當然是我好奇了。鬼差大人就在湖對麵,他疑惑為什麽他守了你千多年,你卻連他想靠近你的機會都不給,你究竟是眼瞎看不到呢?還是故意不去看呢?我看你眼睛挺明亮的啊,不會是你故意心盲假裝看不見吧?”


    這些話帶教鬼差都聽到了,他微搖頭,似是對鬼靈的判斷持否定態度。


    可千墨卻直接來了句,“鬼差大人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他守了千多年的又不是現在的我,我不需要一個看著我總像是在看過去的人守著。”


    “沒錯,我就說你不是普通的逃避型人格,你是稀有的內趨向的逃避型人格。得了,你的話我會告訴鬼差大人的。我們後麵還會再見麵,咱好好相處才對彼此有利。祝你好夢,再見。”


    鬼靈嗖地就出了帳篷,千墨想衝出帳篷看她飄去了哪。


    想到她定是去找帶教鬼差了,她立刻就不想出帳篷了。


    “什麽內趨向的逃避型人格?這當著鬼差還看上病了,搞笑!現代人有幾個完全正常的,大家不都這樣嘛。這精神科醫生的鬼靈不會看誰都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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