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領著玄燈進了葡萄園。


    苡靈在外頭望風。


    這園子從外頭來看一點都不神秘,冬日裏藤蔓幹枯,荒草胡坡,一點綠色都沒。


    占地也不大,差不多二十丈見方。


    可是走進來沒一會兒,就如置身迷宮,找不著路了。


    兩個小家夥四下看看,一排排高大的葡萄架遮住了半邊天。


    布局似乎亂中有序,可偏偏找不出規律來。


    葡萄架子也不是通常的木架子,而是石柱。


    再往裏深入十幾步,隻覺天旋地轉,如在石陣。


    玄燈有點發毛:“果然是禁地……這布局哪裏是普通的葡萄園……”


    觀南被認同,有點小驕傲:“就說是禁地了。”


    玄燈:“有點瘮人,別再往裏頭走了。”


    觀南:“冬天裏又沒蛇,怕什麽。咱們盯著天上那片烏雲,就知道東南西北了,肯定能找到所謂的神機。”


    苡靈在外頭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倆人出來。


    透過柵欄往裏看,園裏變得迷蒙起來。有青青的薄霧從地麵蒸騰而起,再飄飄然然揮發上來。一團一團,一片一片,煙霧籠罩。


    苡靈收迴目光,眼珠就是隨意的那麽一抬,


    這一抬可了不得,心都要炸了!


    一隻長命鎖就掛在眼前的柵欄上,上頭隱有血漬……


    哇地一聲,苡靈拔腿就跑,


    沒忘記小夥伴,邊跑邊喊,“觀南,玄燈,快走!有銀鎖,有銀鎖!這園子太古怪了!”


    一口氣跑到了湖邊,才敢迴頭張望。


    觀南和玄燈還是沒出來,眼看天就要下雨了。


    米航真人在睡了二十個小時後,終於睡醒了。穿衣下床,頂著天上愈發密布的烏雲,開始巡視地盤了。


    溜到大門門房的時候,收到了郵差退迴的一封信。


    是寄到麟州城的,還是加急特快,屬於往西邊旅遊了半個月又迴來了。收件人,竇鳴聖。


    郵差說,地址有誤,已經問過了周邊的鄰居,都不認識收件人,所以退迴。


    打開一看,是普元君的筆跡,裏頭清清楚楚的寫了竇采藍墜落雲階之事,並再三強調,小兒玩鬧,無意失足。


    看完了,米航真人搖晃著信封,


    前後想想,心中猜疑。


    不應該呀,就算這個叫竇鳴聖的人被廢黜了國師稱號,遣送迴了原籍,可又不是流放三千裏身不由己,就這麽放心的把女兒竇采藍留在道觀?


    何況還地址有誤……


    莫不是,他原本留下的就是個假地址吧……


    思及此處,米航真人開始對竇采藍的身份有所懷疑。


    哪有親爹舍得叫自己親閨女充當殺手的,隻怕背後另有玄虛。


    邁步前往客院,找到竇采藍的房間。


    一進門,兩個居士正在嗑瓜子聊天。見有人來,馬上站起了身,“道長,方才與竇姑娘喂過了粥,足足喝下了半碗呢。也一直按照吩咐,一個時辰給她翻一次身。”


    米航真人點頭,垂下眼瞼看著竇采藍的睡顏。


    這姑娘屬於角質層很厚的那種,整張臉看起來肉墩墩的,雖不剔透,倒也滑淨。


    肉鼻圓唇,哪裏都是肉墩墩。


    乍一看,跟苡靈當初的感覺差不多,頗有福相。


    隻是上眼皮過薄,線條走向奇詭,赤裸裸的奸相初露。


    掰開眼皮看看眼珠,白眼珠的比例比著同齡孩子大上一些。但凡眼白外露的,又稱四白眼,壞心眼是跑不掉的。


    看了看相,又觀了觀氣。


    米航真人抿著壞笑,從雞毛撣子上拔了一根毛,撚細了伸進竇采藍的鼻孔中,咕嚕咕嚕,轉了起來。


    兩個居士睜大了眼:“您這是?”


    米航真人轉了少時,見她不打噴嚏不癢癢,還是平穩的睡著,便也停下手,交待兩句日常的話後,轉身出去了。


    眼看烏雲壓頂,苡靈在湖邊等啊等,還是不見兩人出來。


    目光焦急的掃過湖麵,一顆心差點從嘴裏跳出來!


    泥馬,銀鎖!


    銀鎖又遊在了湖裏,還扭了扭身子,朝自己打招唿呢!


    狠狠的丟了一塊石頭砸進水裏,苡靈撒丫子就跑!


    接連受驚,再也顧不上什麽了。


    不帶喘氣的跑迴了道院,剛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屁股上的疼痛猛地襲來,猶如山崩海嘯。


    疼到苡靈彎下了腰,緊緊的捂住屁股。


    那感覺怎麽說呢,就像從裏頭生出了一把刀,剜啊剜的,要把骨肉剜碎了。


    從大殿迴來的四絕君一進屋門,就看見苡靈蹲在床邊在哭。


    小手還捂著屁屁,一副千難萬難,疼痛難忍的樣子。


    四絕君見狀,當即猜到是怎麽迴事了,兩步跨了過來,跑起她就放在了膝蓋。


    猶如驚弓之鳥的小可憐嚇到大嚎,“師父別打我!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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