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兩天,下了點小雨。但凡江南省的冬天隻要是下了雨,天氣就會特別的寒冷,一夜之間氣溫驟降了十幾度,昨天還穿單衣單褲,今早起床就要穿棉衣了。老天爺都玩起了斷崖式的突襲,真叫人難以適應。


    昨天賓建陽醫生生日,晚飯在江灣老街口的一家飯店吃的,就賓醫生自己家裏人和兩三個朋友。吃頓飯,簡簡單單的過了個生日。韋勇雖然不勝酒力,但也盡情地陪賓醫生的朋友們喝了兩瓶金蕾幹啤。散席後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韋勇暈暈乎乎地走迴診所,把門關了,燒了熱水草草地洗過臉和腳,倒在床上早早地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醒得卻很早,不到六點便起床了,他想賴會兒床都不行,被尿憋醒了。


    洗漱完後打開診所大門,一股夾著雨沫的冷風“嗖嗖”地撲麵而來,冷得韋勇直打哆嗦。“沃靠,下雨了,好冷啊。”嘴裏嘟囔了一句,韋勇雙手交叉疊抱著肩膀,返身從小隔間睡覺的床鋪下拖出皮箱來翻出一套秋衣秋褲和一件灰色冬款夾克,三下五除二就穿了起來。加了衣服,拉緊拉鏈,他這才感覺不冷了。


    趁著這會兒還早,還沒有來看病的患者,韋勇趕忙跑去街口早點攤買了油條和豆漿,迴到診所趁熱吃了起來。有韋勇吃住在診所,賓建陽醫生每天都是在家裏吃完早飯,八點過後才會到診所。


    就在韋勇剛剛喝完最後一口豆漿,診所門口響起一道聲音:“有人不,賓醫生在嗎?”


    “有人呢,來了來了。”聽到有人喊叫,在隔間吃早飯的韋勇連忙答應著走了出來。一看,是一個年紀三十不到的男人懷裏抱著一個小男孩,旁邊跟著一個撐傘的女人,年紀和那男人差不多,一看就是一對小夫妻。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韋勇從裏間出來,小夫妻臉色一鬆,那女人趕忙收了雨傘,夫妻倆一前一後抬腳走了進來。


    韋勇連忙招唿:“是給孩子來看病的是吧,來,快坐這。”


    小夫妻聞言便坐了下來,趴在男人懷裏的小男孩頭靠在男人肩上,一動不動,也沒吱聲。剛坐下來,那女人便急急地問道:“醫生,賓醫生還沒來嗎?我兒子不舒服,想請賓醫生給看看。”


    “現在還不到七點,賓醫生不會來這麽早,他要過了八點才來。”韋勇在一旁迴答道,他正盯著那男人懷裏的小男孩看。


    那女人聽了韋勇的迴話便坐不住了,眉頭重又皺了起來,站起來憂心忡忡地對那男人說道:“這可怎麽辦,還要等個把小時賓醫生才會來,老公要不我們去別處看看吧,免得耽誤了崽崽的病情。”


    那男人卻有些猶豫,坐著沒起身,抬頭看著妻子說道:“同事都說賓醫生診小孩子的病有一手,要不然我又怎麽會來找他看呢,老婆再等等吧。”


    那女人“哎”了一聲,似乎仍想走。


    “要不我來給你們小孩看看吧,我也是擅長於兒科的。”想弄清楚是什麽狀況的韋勇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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