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動作慢悠悠的取出懷裏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背,又將帕子往宋光耀的方向一扔,冷冷的說:“下一次,就是直接挖了,不信試試。”說完,迴到梨若身邊,討好的笑問:“這下可滿意。”梨若笑著嗔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堂上的孟世文看著宴清這張得意的臉,終於想起他是誰了,那年高中,同窗拉著他去雲香樓慶祝,幾人吃的正開心時,忽然聽到外麵有打鬥聲,出去一看才知,原來是長平侯之子曾醉酒辱罵鎮國公,被宴清知道後,便當街揍了他一頓,據聞長平侯之子被打的躺在床上足足睡了三個月,小命都差點不保,長平侯氣的告到了皇上那裏,皇上卻隻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罰宴清麵壁思過三個月就草草了事。


    孟世文清楚的記得,當時宴清也是這樣得意的笑著,原來他竟是鎮國公世子,難怪不將宋光耀放在眼裏,那是在京都都橫著走的人,區區一個宋光耀,簡直不在一個等級。


    宋光耀在小廝的攙扶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起來就叫喚著要殺了宴清,孟世文將驚堂木用力一拍,說:“公堂之上,切勿喧嘩。”


    “姓孟的,你眼瞎嗎?本少爺被人打成這樣,你沒看見嗎?還不速速將人拿下。”


    “本官辦案,何需你教,此刻審的是你狀告李一然打死你家下人一案,其他的退堂再議。”


    孟世文不再理會宋光耀,看向李一然,眼神略微閃躲的問:“李一然,宋光耀狀告你打死他家下人,你可認。”


    梨若搖搖頭說:“大人,我不認。”並將早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孟世文仔細聽著,等梨若說完,又問宋光耀:“照他所言,早上是你先去他家鬧事,派去的還是府衙的人。”


    “這怎麽叫鬧事,我是去討個說法。”


    芍藥聽不下去了,反駁道:“一大早,一群官兵,沒說任何理由,就囂張的往家裏衝,這叫討說法?”


    宋光耀捂著右眼,看都沒看芍藥一眼,說:“我說是討說法就是討說法。”


    梨若聽的笑出了聲,問宋光耀:“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誰?我告訴你我是誰 ,我爹是巡撫,這杭州城他最大,你說我是誰?”


    “哦,原來杭州是你爹的呀!”


    “那是,怎麽,害怕了吧?”


    梨若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一旁正奮筆疾書的師爺, 提醒到:“你可是要一字不落的記下來。”師爺擦了擦汗,看了宴清一眼,怯怯的點了點頭。


    宋光耀不明白,怎麽忽然扯到師爺那裏了,可為了盡快報仇,他管不了那些有的沒的,催促孟世文快些將殺人兇手抓起來。


    孟世文無語的看著宋光耀,如此蠢笨之人,還想設計害人,對方還是京都一霸,可悲啊,可悲。他看了梨若一眼,手中驚堂木一拍,大聲說:“來啊,傳仵作。”


    宋光耀急了,傳仵作,傳仵作做什麽?他不解的看著孟世文問道:“為什麽要傳仵作?”


    孟世文看都沒看他一眼,說:“出了命案,傳仵作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總要搞清楚死者的死因吧!”


    “我不是說了嗎?是被他們倆打死的,你直接把他們抓起來,嚴刑拷問不就行了,還請什麽仵作,簡直多此一舉。”


    “宋光耀,本官再次提醒你一句,本官判案無需你多言,你若再胡言亂語,本官治你一個擾亂公堂之罪。”


    “你敢,你敢動我一個試試,我叫我爹砍了你。”


    梨若一聽,連忙插了一嘴:“怎麽,你爹手裏還握著朝廷命官的生殺大權啊?”


    “哼,那是,我警告你,你若想死的痛快些,最好趕緊認罪,否則,我讓你……”


    “啪,啪”兩聲,清脆的響徹在公堂之上,宋光耀又挨了兩個巴掌,打的他鼻子嘴巴一起流出了鮮血。


    宴清懷裏沒有了帕子,梨若便將自己的遞給他,宴清搖頭說:“髒了你的帕子。”說著將手伸向站在身後的雲影,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雲影當場愣住,驚訝的看著宴清,委屈的說:“世子,我也嫌髒啊!”


    “你迴去洗洗不就行了嗎?別那麽計較。”


    雲影欲哭無淚,一旁的芍藥和茉莉捂著嘴努力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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