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段往事，一段記憶，也是一段經歷。
更是一個讓他每天都想著念著的人。
沒過多久，酒來了。
淩月去找了兩個一次性杯子，兩個人碰了一下，就像以前一樣，一飲而盡。
「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淩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怪想念的。」
淩禦一愣，看向淩月在燈光下的臉，泛著微微的紅，「是啊，好幾百年了。」
「我沒太大的感覺，我上輩子估計也在這個世界，」淩月說，「以前的記憶太遙遠了，就算想起來了，也隻覺得像一個夢。」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他想起來了淩禦這個人。
現在的酒不如以前，辛辣感入喉，少了曾經的清香，迴味微苦，又帶著淡淡的澀。
「淩禦，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淩月又說。
「沒有，」淩禦淡淡道，「你輪迴了那麽多次，每一次性格都不太一樣，但是我知道，你就是你。」
淩月笑，先是低低的笑，然後是開懷大笑。
他邊笑邊說，「你看你，性格不別扭的時候真的很會說話！」
淩禦不爽道，「本尊何時性格別扭？」
淩月接著笑，「就現在，你是不是不經誇？」
「瞎說！不許笑！」
兩個人拿著一次性杯子，看著外麵紅紅綠綠的燈光，盯著天上傾瀉的銀河，也找到了幾分以前的暢快。
隻是在淩禦沒看淩月的時候，剛才還開懷大笑的人眉間多了幾分哀愁。
他沉默片刻，輕聲問，「淩禦，你有喜歡的人嗎？」
淩禦一愣，手一緊，一個紙杯立馬成了淩禦的手下敗將，喉間突然變得很幹澀，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才緊張兮兮的問對方，「怎麽問這個？」
「就是想問問，」淩月轉頭看他，「下午你吼出來的那句話，指的是誰？」
淩禦嘴唇動了動，他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一個你字在唇間徘徊，幾經婉轉卻又被咽了迴去，他輕輕哼了一聲，「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也沒必要說。」
「說說不行嗎？沒見你喜歡過人，」淩月笑問，「是什麽樣的仙女，才能入你的眼？」
「不是什麽仙女，沒有仙女入我的眼，」淩禦突然感到煩躁，「不要再問了。」
淩月輕輕嗯了一聲，突然話鋒一轉，「既然不喜歡，為何天天晚上偷偷親我？」
淩禦身體一僵，整個人如遭雷擊，臉上的煩躁皸裂，繼而轉為震驚。
天天晚上……對，和淩月一起住的那幾天，他確實每天晚上等淩月睡著了都會偷偷親對方，因為淩月沒反應，所以他以為淩月不知道。
「你！」淩禦的喘氣聲變得沉重，他斷斷續續，哆哆嗦嗦，「你一定是記錯了，本尊怎麽可能天天晚上親你？」
第48章 什麽你丫兒不打招唿就親？
淩月盯著淩禦看了半晌，隨後呆呆道，「哦。」
這個平平無奇的哦字讓淩禦臉色一僵，他沉默片刻偏過頭，把嘴角的苦澀藏匿進陰影中，卻不忘嘴硬道，「你知道就好。」
淩月不再說話，時不時喝一口酒，然後盯著滿天星河發呆。
從前他們時常這樣，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荒原，或者是一個光禿禿的山坡，帶上酒，或者再買點食物，兩個人一坐就是一天。
現在帶有多少從前的影子，滿足和懷念齊頭並進，終究還是滿足占了上風。
轉眼已是深夜，所有事物都安靜下來，隻剩下汽車時不時出現的鳴笛聲。
淩月的手肘撐在一旁的桌子上，雙眼似有迷茫，他托著腮幫子，輕聲道，「淩禦，我說過我會很快迴去，是我食言了，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我卻是在封印尋荒之後才知道劫難有五百年，我不是故意騙你。」
突如其來的解釋讓淩禦內心狠狠震動，他看著淩月，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複雜。
他知道，這怪不了淩月，他嘴上說的怨，說的恨，怨是真的，恨卻從來都不是真的，那隻是自欺欺人的臆想，隻為了讓他自己心裏好受一點。
「我從未……真的恨過你。」
淩禦眼眶酸澀，聲音裏也有著難掩的澀意，曾經睥睨天下的魔尊，在思念一個人時，那顆強大的心髒也會難受得漲疼，每每到這種時候，淩禦都感覺自己和普通凡人沒什麽兩樣。
淩月依舊盯著星空，柔和的側臉泛著暖暖的光暈，異常奪人眼球，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隻要落入淩禦眼裏，都能讓淩禦沉醉其中。
「真的嗎？」淩月轉頭看淩禦，眉眼溫和，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天上的星星好像落進了淩月眼睛裏，璀璨的眸子望過來時，淩禦的心竟喧囂起來。
二人四目相望，似前塵遙遙，來日可期。
淩禦喉結動了動，嘆息埋進心裏，如此深愛，怎麽會忍心責怪，無非就是淩月沒守約，才讓淩禦心裏生出幾絲怨念，可那不也是思念的證明嗎？
他輕聲道，「真的。」
淩月笑道，「我相信你，從來以往，淩禦不會騙我，更不會不相信我，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發現天尊的陰謀，或許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兩個人也就不會，五百年不相見。
「淩月，」淩禦的臉色變得認真，細看之下還有幾分嚴肅，於任何人而言，淩禦都難得有這麽認真的樣子，他沉聲道，「我承認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靈，也知道拯救天下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天下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難道，所有人，所有事，你都要負責嗎？有時候我會想，神靈雖然是神，可他也和芸芸眾生一樣，也會陷入疲憊，不是嗎？」
更是一個讓他每天都想著念著的人。
沒過多久，酒來了。
淩月去找了兩個一次性杯子，兩個人碰了一下，就像以前一樣，一飲而盡。
「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淩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怪想念的。」
淩禦一愣，看向淩月在燈光下的臉，泛著微微的紅，「是啊，好幾百年了。」
「我沒太大的感覺，我上輩子估計也在這個世界，」淩月說，「以前的記憶太遙遠了，就算想起來了，也隻覺得像一個夢。」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他想起來了淩禦這個人。
現在的酒不如以前，辛辣感入喉，少了曾經的清香，迴味微苦，又帶著淡淡的澀。
「淩禦，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淩月又說。
「沒有，」淩禦淡淡道，「你輪迴了那麽多次，每一次性格都不太一樣，但是我知道，你就是你。」
淩月笑，先是低低的笑，然後是開懷大笑。
他邊笑邊說，「你看你，性格不別扭的時候真的很會說話！」
淩禦不爽道，「本尊何時性格別扭？」
淩月接著笑，「就現在，你是不是不經誇？」
「瞎說！不許笑！」
兩個人拿著一次性杯子，看著外麵紅紅綠綠的燈光，盯著天上傾瀉的銀河，也找到了幾分以前的暢快。
隻是在淩禦沒看淩月的時候，剛才還開懷大笑的人眉間多了幾分哀愁。
他沉默片刻，輕聲問，「淩禦，你有喜歡的人嗎？」
淩禦一愣，手一緊，一個紙杯立馬成了淩禦的手下敗將，喉間突然變得很幹澀，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才緊張兮兮的問對方，「怎麽問這個？」
「就是想問問，」淩月轉頭看他，「下午你吼出來的那句話，指的是誰？」
淩禦嘴唇動了動，他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一個你字在唇間徘徊，幾經婉轉卻又被咽了迴去，他輕輕哼了一聲，「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也沒必要說。」
「說說不行嗎？沒見你喜歡過人，」淩月笑問，「是什麽樣的仙女，才能入你的眼？」
「不是什麽仙女，沒有仙女入我的眼，」淩禦突然感到煩躁，「不要再問了。」
淩月輕輕嗯了一聲，突然話鋒一轉，「既然不喜歡，為何天天晚上偷偷親我？」
淩禦身體一僵，整個人如遭雷擊，臉上的煩躁皸裂，繼而轉為震驚。
天天晚上……對，和淩月一起住的那幾天，他確實每天晚上等淩月睡著了都會偷偷親對方，因為淩月沒反應，所以他以為淩月不知道。
「你！」淩禦的喘氣聲變得沉重，他斷斷續續，哆哆嗦嗦，「你一定是記錯了，本尊怎麽可能天天晚上親你？」
第48章 什麽你丫兒不打招唿就親？
淩月盯著淩禦看了半晌，隨後呆呆道，「哦。」
這個平平無奇的哦字讓淩禦臉色一僵，他沉默片刻偏過頭，把嘴角的苦澀藏匿進陰影中，卻不忘嘴硬道，「你知道就好。」
淩月不再說話，時不時喝一口酒，然後盯著滿天星河發呆。
從前他們時常這樣，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荒原，或者是一個光禿禿的山坡，帶上酒，或者再買點食物，兩個人一坐就是一天。
現在帶有多少從前的影子，滿足和懷念齊頭並進，終究還是滿足占了上風。
轉眼已是深夜，所有事物都安靜下來，隻剩下汽車時不時出現的鳴笛聲。
淩月的手肘撐在一旁的桌子上，雙眼似有迷茫，他托著腮幫子，輕聲道，「淩禦，我說過我會很快迴去，是我食言了，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我卻是在封印尋荒之後才知道劫難有五百年，我不是故意騙你。」
突如其來的解釋讓淩禦內心狠狠震動，他看著淩月，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複雜。
他知道，這怪不了淩月，他嘴上說的怨，說的恨，怨是真的，恨卻從來都不是真的，那隻是自欺欺人的臆想，隻為了讓他自己心裏好受一點。
「我從未……真的恨過你。」
淩禦眼眶酸澀，聲音裏也有著難掩的澀意，曾經睥睨天下的魔尊，在思念一個人時，那顆強大的心髒也會難受得漲疼，每每到這種時候，淩禦都感覺自己和普通凡人沒什麽兩樣。
淩月依舊盯著星空，柔和的側臉泛著暖暖的光暈，異常奪人眼球，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隻要落入淩禦眼裏，都能讓淩禦沉醉其中。
「真的嗎？」淩月轉頭看淩禦，眉眼溫和，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天上的星星好像落進了淩月眼睛裏，璀璨的眸子望過來時，淩禦的心竟喧囂起來。
二人四目相望，似前塵遙遙，來日可期。
淩禦喉結動了動，嘆息埋進心裏，如此深愛，怎麽會忍心責怪，無非就是淩月沒守約，才讓淩禦心裏生出幾絲怨念，可那不也是思念的證明嗎？
他輕聲道，「真的。」
淩月笑道，「我相信你，從來以往，淩禦不會騙我，更不會不相信我，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發現天尊的陰謀，或許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兩個人也就不會，五百年不相見。
「淩月，」淩禦的臉色變得認真，細看之下還有幾分嚴肅，於任何人而言，淩禦都難得有這麽認真的樣子，他沉聲道，「我承認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靈，也知道拯救天下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天下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難道，所有人，所有事，你都要負責嗎？有時候我會想，神靈雖然是神，可他也和芸芸眾生一樣，也會陷入疲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