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河仿佛是一個行走的鬧鍾,估計好了時間來敲蘇瑩瑩房間的門。


    等穿戴好出去,蕭清河已經把東西都放在了推車上。洗漱後,走過去清點,沒有少拿東西。


    蕭清河推著推車在前麵走,蘇瑩瑩背著背簍,牽著洛溪,跟在蕭清河身後。


    走了一會兒,洛溪速度慢了下來,蘇瑩瑩一把將他抱起走。


    看見蕭清河的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依然沒有停歇,挺著堅實的身軀大步向前走。


    天還沒有亮,一行人就到了鎮上,街上也沒有幾個人。


    蘇瑩瑩大口喝了點水,就忙著把準備好的山藥、紅棗、大米、白糖、酵母放一起攪拌,攪拌好的米漿等待半個小時就發酵好了。


    迴頭看,蕭清河已經把鍋爐架起生好火了。蘇瑩瑩數了一把銅錢,遞給他,“蕭清河,你去買一斤五花肉來,順便再去打一桶水。”


    “好的,瑩兒。”蕭清河接過銅錢就走了。


    蘇瑩瑩把麵粉加入溫水、酵母,使勁揉。揉好後,分出一團加了些許白糖,準備做饅頭。又把包子的素菜餡調好。


    天開始明亮了,街上的攤販越來越多,蕭清河也買了肉提著水迴來了。


    蘇瑩瑩調好肉餡,弄了滿滿一大桶梨汁薄荷水。瞧了眼米漿和麵粉,都發酵好了。先把米漿倒入一部分在鋪滿芭蕉葉那層的蒸籠,又把包子包好,饅頭切坨,依次放入蒸籠。放滿後,其餘的先不包。


    過了一會兒,香氣四溢,三人把蒸糕的一些邊角料吃了。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也熱鬧了起來,蘇瑩瑩吆喝起來“走一走,瞧一瞧蕭記小鋪”“賣包子,新鮮好吃的肉包子和素包子”“賣蒸糕,香甜軟糯的蒸糕”“有試吃,買就送果子水”……


    蘇瑩瑩的聲音如黃鶯出穀,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長得又美,惹得一些人頻頻迴頭停留。


    蕭清河嘴硬,隻會喊賣包子,賣蒸糕,賣竹編物件。洛溪卻記住幾句,有模有樣地唿喊著。


    蘇瑩瑩把蒸糕拿了一坨出來切成許多的小塊,上麵插著竹簽,端著盤子,走進了人群。


    “哪裏來的香氣?”人群中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


    “大爺,剛出爐的蒸糕,你嚐一口,不要錢的。”


    一個身穿黑色粗布麻衣的大爺,聽見不要錢,立刻來了興趣,“吃一口,真的不要錢嗎?”


    “是的,試吃一口,不要錢。你覺得好吃想買就來買,不想買也就不買。”蘇瑩瑩說話時,把一些關鍵字提高了嗓音,周邊的人聽見了,也停下腳步,爭先恐後地拿著試吃。


    “好,那我可要嚐一口。”大爺有種得了便宜的感覺,接過一塊蒸糕,放入嘴裏,臉上表情豐富。


    “太好吃了!”大爺緩緩地開口道。“小娘子,我還可以嚐一塊嗎?”


    蘇瑩瑩笑了笑,指著蕭清河那邊,“大爺,我們隻免費品嚐一塊,想吃你就去後邊蕭記小鋪買。”


    大爺眼裏做了激烈的鬥爭,片刻,覺得還是再買一塊嚐嚐,走了過去。


    一個大娘問道:“小娘子,你這個吃食太美味了,怎麽賣的?”


    “大娘,蒸糕兩文錢一個,我們還有又大又新鮮的肉包子也是兩文錢一個,素包子一文錢一個,又白又甜的大饅頭半文錢一個,買了還送果子水呢。”蘇瑩瑩邊說邊觀察圍著的人。


    “你這蒸糕沒見過,也不是肉,怎麽賣這麽貴,”人群裏傳來了議論聲。


    “不貴不貴,我這蒸糕,用的是白花花的大米,裏麵還加了很多名貴的材料,份量也足。”蘇瑩瑩說話間,朝蕭清河使了個眼神。


    蕭清河會意,夾起一塊蒸糕,舉了起來,“又大又好吃的蒸糕啊!”


    “是挺大的。”“剛我吃了一口,真的很美味”……


    “娘親,我要吃,我要吃。”嚐了一口的小孩,用手扯著他母親的衣服,朝攤位邊走去。


    “哎,你這小孩,嘴也太饞了。”說罷也跟著過去了,掏出四文錢給蕭清河,“我要兩塊蒸糕。”


    “好嘞!在這吃嗎?我們送你兩碗果子水。”


    “拿一塊包上,我帶迴去給我家的另一個小兔崽子吃。”


    “洛溪,舀兩碗水。”蕭清河拿出兩塊蒸糕,一塊放在用芭蕉葉上,另一塊包好,用稻草捆得方方正正的,遞給了婦人。


    “媽媽,這果子水好好喝啊!”小孩憨笑著對他娘親說。


    “是啊,小娘子,你這果子水也太好喝了,一碗都喝不夠。”婦人捂著嘴說道。


    “洛溪,給大娘加碗水。”見狀,蘇瑩瑩也毫不吝嗇地給她加水。


    聽見可以多喝一碗,大娘笑吟吟地說:“嘿嘿,小娘子,那我可占了你大便宜了!”


    與此同時,也有幾個人買了蒸糕和包子。


    “大哥,怎麽樣,我家的包子好吃吧!”


    “好吃好吃。”這位大哥不想多說話,隻想吃手上美味的鮮肉包子。吃完包子,一口氣把水喝完,大聲喊道,“再來一個素包子。”


    旁邊的人瞧見他這模樣,“一個肉包子而已,又不是沒吃過,也太誇張了吧。”


    “素包子油水多,也很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包子”“給我包兩個肉包子帶迴去給我爹娘嚐嚐。”大哥說完麻利地掏出錢遞給了蕭清河。


    旁邊的人瞧見這位大哥如此說,也都紛紛買一個嚐嚐。


    蘇瑩瑩聽到這,臉上笑開了花,連忙上前幫著收錢。


    就這樣沒一會兒,蒸糕已經沒有了,包子也隻剩下幾個。


    蘇瑩瑩連忙洗了手,清理了蒸籠,重新鋪好芭蕉葉,倒入剩下的米漿。又倒出一些麵粉,揉好等待發酵。


    “小娘子,我要六塊蒸糕、六個肉包子和六個素包子。”“我聽別人說,這裏新開了一家叫蕭記小鋪的,很好吃。”一個身穿桃紅繡花綾裙,麵容姣好的妙齡女子走了過來。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拿著絲綢手絹擦汗。


    “我這裏隻有蒸糕和饅頭了,肉包子和素包子也快蒸好了,你坐這邊喝點果子水解解渴。”蘇瑩瑩連忙舀碗果子水遞給她,。


    心裏靈機一動,這個姑娘看起來就是富貴人家的,把團扇給她扇扇風,沒準就買上一把。


    “妹子,天氣很熱,我這裏有團扇,借你涼快涼快! ”蘇瑩瑩去背簍拿出一把團扇,扇了幾下,遞給了她。


    姑娘眼前一亮,接過扇子,扇了幾下,仔細端詳著,“小娘子,你這扇子真好看,可以賣嗎?”


    “賣!”蘇瑩瑩喜上眉梢,鏗鏘有力地迴答道。


    “賣多少文錢呢?”


    “十二文錢。”


    “十文錢行嗎?”


    蘇瑩瑩搖了搖頭,“光這上麵繡花的絹布拿去賣,最少都能值十文錢。”


    姑娘考慮了一下,覺得是這個道理,“行,一共多少錢,我給你。”


    “吃食三十文錢,團扇十二文錢,一共四十二文錢。”


    她從袖子裏麵拿出一個荷包,數了數,遞給了蘇瑩瑩,“給你。”


    蘇瑩瑩接過銅錢,又從蒸籠裏夾了一個饅頭放在芭蕉葉上,遞給了她,“姑娘,既然你買的多,我送你一個饅頭嚐嚐。”


    姑娘笑嗬嗬的接過,咬上一口,“唔,你做的饅頭,軟軟的,甜甜的,真好吃。”又抿了一口梨汁薄荷水,“這個果子水好好喝啊,淡淡地甜味兒,香氣濃鬱,嘴裏還有著一絲絲的清涼感。”


    “我可以帶一點迴去給我家夫人嚐嚐鮮嗎?天氣熱了後,我家夫人一直沒胃口。”


    蘇瑩瑩微笑著點了點頭,“可以啊!”從推車裏麵拿出一個竹筒,裝滿梨汁薄荷水,遞給她。


    蘇瑩瑩看了眼包子都已經熟了。將一塊塊的蒸糕和一個個的包子分別放入一片片的芭蕉葉裏,緊接著蕭清河熟練地包好捆上。


    “姑娘,都包好了,你拿著。”蘇瑩瑩熱情地幫著放入籃子裏麵。“好吃下次再來啊!”“好的。”姑娘點了點頭,轉身走入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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