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恣成周一迴去上學之後,還真跟沈夫人說的那樣,趕在高三上學期的尾巴,認真聽起課來。


    沈司令那天晚上和沈恣成通宵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們不讓沈夫人聽。


    沈夫人想,不聽就不聽唄,反正兒子不去打架了還不好。


    高一上學期的期末考試題目偏難,是北淮教研組出的,九科分四天考,座位順序是打亂的。


    第一天上午語文,下午數學,第二天上午考兩門政治和化學,下午考一門物理。


    皎皎第二天就開始踩點進考場了,上光榮榜的臉誰不認識,提前過去,總是有人過來說:“薑錦書啊,我靠,等會兒你做完偏過去一點唄。”


    皎皎就搖搖頭,考試的時候坐得筆直,做完了還會細細檢查。


    考到物理的時候,因為北淮教研組題出得難,大家都是沉著心做,考場安靜又沉鬱。


    皎皎後座的男生趁著老師正背對著他們時,他迅速伸出手,用桌子輕輕地頂了一下皎皎的椅子背。


    聲音不算大,他一邊假裝看著試卷,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著監考老師的動向,老師還沒有轉過來。


    皎皎感覺到有人碰到了自己的椅子,向前挪動了一點。監考老師在後麵轉了一下,就出去往廁所那邊走了,他壓低聲音用氣音喊:“薑錦書,薑錦書……”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的考場大家沉著心做題的環境下特別格外清晰。


    甚至這一小圈的同學都聽到了,他們有人偷偷轉過來看,但是那男生並不在意,繼續用氣聲喊著皎皎的名字。


    這種事情膽子大的做得熟練,知道這種好學生女孩子受不住,又怕老師誤會,肯定會妥協。


    一截草稿紙角折著的折成塊兒狀的紙條從後麵扔過來,落在皎皎的桌子上彈到了地上。


    他往前推了推桌子,監考老師在外麵咳嗽兩聲,吐了口痰再進來,張耀看皎皎沒有一點兒要去撿那張紙條的意思,隻能自己伸出腳去夠。


    一截晃人眼的白手腕從課桌上升起,監考老師走過來,“怎麽啦?”


    皎皎指著張耀還沒夠到的紙塊:“老師,他把這個丟我桌子上,還喊我名字。”


    張耀收迴腳,他桌麵上的草稿紙剛好缺了一個角,他半懵地看著老師打開紙條。


    ——


    考完這堂物理之後,廣播播報了張耀的處罰。


    處罰通知


    各位同學:


    在此我們向大家通報一則關於張耀同學的紀律處分決定。在最近一次的物理考試中,張耀同學被發現有試圖作弊的行為。


    這種行為嚴重違反了學校的學術誠信原則和考試規則。經過調查核實後,根據學校相關規定,決定對張耀同學做出如下處罰:


    1. 取消其當場物理考試的成績,以彰顯對違紀行為的嚴肅態度。


    2. 給予張耀同學留校察看的處分,希望他能深刻反思自己的錯誤,並以此為戒。


    ……


    最後,祝願所有同學在今後的學習生活中不斷進步、健康成長!


    特此通知。


    北淮 學校教務處


    1985 年 1 月 29 日


    ——


    張耀臉色陰狠,原本他爸說期末要是考得好,過年給他買遊戲機,本來作弊這種事情,就算不願意也向來不會有人去舉報。


    朋友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我靠,真是薑錦書舉報的你,不是吧,她不是一直被傳溫柔女神嗎?”


    張耀冷笑一聲,“什麽女神,賤|人。”


    他神情陰鬱,朋友在旁邊調侃他作弊被告狀,開口說著以後要教訓教訓她。


    朋友沒法跟他感同身受,但是他那天也看見了薑錦書,挺漂亮的小姑娘,憋不住,開了兩個黃色笑話。


    他旁邊的朋友猥‖瑣地笑起來,“怎麽教訓啊,按在課桌上教訓?”


    後麵刷的一個籃球丟過來,摔到他後腦勺上,摔得很重,他甚至以為自己要腦震蕩了,他們一行人向後看去。


    沈恣成沒穿校服上衣,隻穿了北淮的校服褲,上半身套著的黑色無袖背心被他結實的肌肉撐起,眉眼下壓,神情陰翳。


    一拳又砸了過來,許巍東沒聽到名兒,不知道為什麽打架,但是他們這一行人也不問原因,唿啦就圍上去給人揍了一頓。


    張耀被單膝扣壓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沈恣成,他們誰不知道沈恣成,這人家裏背景大,人混,據說打折過人的手。


    沈恣成聽到膝蓋下麵張耀呻吟求饒的聲音,還是絲毫不為所動,膝蓋往下壓,傳來一聲清晰的脆響。


    張耀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錯位而已,這人以為自己被弄骨折了。


    沈恣成伸手拍了拍張耀腫得老高的臉:“沒種的東西,開你m的黃|腔。”


    張耀胸骨被壓地上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他張嘴:“又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為什麽打我啊。”


    沈恣成朝他指著的朋友也踹了一腳,把那人踹地縮在地上起不來,扯著嘴角:“想打就打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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