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豔玲抓住她媽的手:“媽,你幫幫我吧,要是分家的話,我也隻能分到我床底下那些糧食,我分不到多少糧食的。”


    王老娘立馬問她,“你床底下有多少糧食?”


    那突然殷切的目光讓王豔玲不太聰明的腦子都抖了一激靈,她打了個寒顫,皮膚上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王豔玲就沒說話了,她覺得他媽和他哥哥嫂嫂都太陌生了。


    她用陌生的眼光看著她媽和他哥哥嫂嫂,從上看到下,從她媽看到她哥。


    這裏不是她的港灣,也不是她的避難所。


    他們所有人隻是想在她這裏得到糧食。


    王豔玲突然鬆開他媽的手,跑到灶房裏把壘著灶的磚搬出來。


    王老娘和幾個哥哥嫂嫂就在後麵趕過來,哎呦,哎呦的。


    兩個哥哥摁住她的手,神情兇狠:“王豔玲你要動咱家救命的糧食。”


    兩個嫂嫂也不複剛剛進門的溫柔小意,惡聲惡氣,“豔玲啊,也不是欺負你,主要這事是命的事兒,你要是做到這一步了,也別怪咱們不把你當妹子。”


    王老娘就在前院裏哭喊了好多人來看,說什麽她家女兒嫁到老薑老家,還要迴娘家來偷糧食,這日子沒法過了喲,防得了外賊,哪裏防得了家賊喲?


    王豔玲呆滯的被兩個哥哥嫂嫂壓著出來,又被趕出了王家。


    這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外頭的人也看著她指指點點,前頭看她在薑家哭了一場,現在又在王家哭了一場。


    王豔玲才失魂落魄的迴到屋子裏頭,薑老太一看她那樣,都不用問。


    其實本來有沒有這一招都無所謂,總是要分家的,王豔玲也不可能從王老娘那裏要得到糧食。


    總是要分家的,薑老太隻是讓王豔玲看清一個真正為家庭做決定應該是明白怎樣做才是正確的。


    畢竟她還能管得了幾年呢,兒孫自有兒孫福,家裏要撐的起來,也要會管事兒。


    薑老太跟大夥兒在院裏宣布了,“咱們家明天就喊人來見證分家,糧食分法不找人見證,你們床底下的糧食都分到你們那裏,然後祖宗堂子裏的精白麵和雞蛋你們平均分,我屋子裏頭藏著的300斤糧食分150斤你們平均分出去。我人老了,我不用吃那好東西。”


    薑兆年神色慌張,忍耐不住,喊道:“媽,你再想想,鵬飛都還沒迴呢,他都不知道這事兒。”


    薑老太神色不變:“鵬飛那裏,我去說,糧食給他也留一份,你們都平分。咱們分家不分院就住在自己屋子裏頭,隻是自己做飯,公分什麽也不用上交了。你們要是有心孝順孝順我老婆子。”


    “家裏的鍋碗瓢盆,明天喊人打一套來。我老頭子的烈士補貼這四五個月也發到了我手裏,俊明給家裏寄的津貼每個月我也存著的,加上上次買糧食留著的50塊錢,是一百一十二,你們每家20塊自己負責孩子的學費,要錢的地方多,我手裏頭也沒什麽錢。”


    薑老太說這些話顯然是早就已經打好了腹稿,說的很流暢,也很熟練:“再有要錢的地方。我也沒有了,剩著的12塊就當給我老婆子留個棺材本。”


    薑家眾人也知道改變不了薑老太的決定了,薑建國甚至有一些遷怒薑瑞豐。


    你怎麽就娶個這樣不明事理的媳婦呢?你怎麽就要去維護著她呢?


    現在好了吧,一個好好的團結的大家被搞成了這四分五裂的樣子。


    其實不止他一個人這麽想,這樣的想法根本就忍不住,哪怕他們知道這不是薑瑞豐的錯。


    薑老太看出來他們的想法,歎口氣:“這不是因為某一個人某一件事,家總是要分的。隻要你們兄弟五個齊心協力還是親兄弟連著血脈,這個家就不會散,自己吃自己的,自己管自己的,這是肯定要學會的,我老婆子不會一輩子都管著你們。”


    “娘啊,老了”


    院子裏幾個硬鐵做的脊柱的男人眼眶都微微的紅了,從他們出生換尿不濕,上學到娶媳婦兒,到生孩子,每個過程都有薑老太。


    薑老太日漸佝僂的背影並沒有讓他們覺得娘老了,隻是讓他們覺得娘還是如此強大。


    但是說完這句話,她好像真的老了。


    薑老太看他們眼眶子通紅,忍不住笑:“怎麽?要掉眼淚啊?隻是分個家而已,晚上咱們再吃一頓好的。還有20多斤肉,今天晚上吃好點,做五斤紅燒肉,然後剩下的每戶分個三斤。”


    幾個媳婦聽了薑老太的話就去準備做飯了。


    她們心裏頭也複雜的很,有覺得分家了,她也可以當家做主了,也有覺得心裏頭難受堵的慌的。


    隻是不管什麽樣的想法都要準備做飯,珍惜這頓分別之前的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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