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之前遇上的那隊官兵,後麵他們就再沒有遇到大批人群了,不過由於路況較為複雜,花的時間要比在北方多一些。


    經過四天的趕路,一行人終於在第五天的上午進了青州地界。


    “終於到了啊……”江掌櫃看著刻著青州字樣的界碑,感慨萬千,“這些年在外四處奔波,竟也沒迴去看看,想必已是物是人非了吧……”


    沐清然輕輕地將手覆上丈夫的手,同樣唏噓不已:“當年咱們帶著嫣嫣出去闖蕩,如今帶著南綺一大家子迴來,大概是天意吧,老天也不算虧待咱們夫妻二人。”


    顧南綺坐在一旁笑著沒說話,但心裏對夫婦倆把自己與嫣嫣放在同一個地位的想法而深受感動,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把自己和嫣嫣比,那就是純粹的拎不清。


    她心情頗好地抱著軟軟逗弄著:“唔嚕嚕嚕,唔嚕嚕嚕,這是誰家的小寶貝呀!”


    “嗷嗚~啊~”小家夥流著口水望著咿咿呀呀地哼唧著。


    一旁的妹妹也不甘示弱,趴在陸聽簷懷裏跟哥哥一起眨巴著眼睛阿巴阿巴……


    陸聽簷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在學著說話麽!”


    “對啊,咱們隻要多叫叫他們的名字,跟著他們一起咿咿呀呀,他們就會很開心哦。”顧南綺把逗得樂嗬嗬地流著口水的小家夥也放進他的懷裏,讓他感受一下崽子們的熱情。


    兩個崽子一起咿咿呀呀她有些扛不住。


    江掌櫃握著車上的把手走到霍淵身後,提醒道:“霍公子,前麵約莫還有3裏地就要到四方鎮了,咱們找個地方停車吧。”


    “這就到了?”幸福來得太突然,霍淵有些難以置信!


    江掌櫃失笑道:“是啊,到了,從前要走上幾個月的路程,咱們幾天就到了,任誰也不敢信啊。”


    “那行,我看前麵就沒人,咱們就在這裏停車。”霍淵一邊說著,一邊輕點刹車。


    車停好後,顧南綺從善如流地把那套能見人的車架拿出來,又收起了房車,催促道:“走吧,快上車,爭取進鎮子上趕中飯!”


    江掌櫃苦笑著搖了搖頭:“不了,我和你娘就不和你們一起進鎮子了。


    皇帝知道我們與你們認了幹親後遲早會查到這邊來的,咱們進了四方鎮後先莫要聯係,等慢慢地走了明路再來往吧。”


    “嶽父說得有道理,就按嶽父說的辦。這輛馬車您和嶽母用吧,我讓張善送二老。”


    顧南綺知道他們的做法是對的,所以也不多糾結了,隻是沉默地將馬車裏孩子們的東西取了出來,戀戀不舍地說道:“爹娘務必保重身體。


    “莫要擔心我們。”江掌櫃坐上馬車,最後提醒了一句:“你們的戶籍和路引是我走關係精心安排的,所以不用擔心官府查驗戶籍。


    不過你們務必要記好我給你們的那張紙上的內容,要做到遇上官府查問時要對答如流,否則容易露餡。”


    “好,我們知道了。張善,送老爺夫人先進鎮子,我們在此處等你。”


    江掌櫃夫妻走後,由於不知道鎮上的情況,陸聽簷決定還是等張善迴來再說,一行人找了個樹林子,又貓了進去。


    顧南綺算是發現了,輕風他們尤其鍾愛鑽樹林,她這輩子大概是離不開了樹林了……


    半個鍾後,張善牽著馬在方拓的帶領下也鑽進了小樹林。


    “怎麽樣?可把義父義母他們送到了?”顧南綺把馬收進空間,蹲在灌木叢下小聲問道。


    “送到了,老爺說下午就會去縣衙改戶籍,他讓咱們再等上一等,先別急著進鎮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張善的臉色有點難看,“聽鎮子上的人說,官兵一個月前已經封鎖過鎮口並且搜查過一遍鎮子了,沒有抓到人後便撤了鎮口的關卡,不過兩位主子和輕風的通緝令依舊還貼在鎮口。”


    霍淵嘖嘖嘴道:“你們這位皇帝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戒備心強得很。咱們都死得那麽逼真了,他還是不信。


    嘖嘖,一個字,絕!”


    顧南綺也是無語至極,陸子軒那廝居然沒有完全相信他們都死了,反而還讓各個城鎮設了關卡,還下了通緝令!


    被他這麽一搞,這一路上他們就沒敢進過城鎮,基本都是在野外露營的。


    不過他直接搜了一遍鎮子,想來也是覺得自己會和江掌櫃他們一起逃,這次江掌櫃迴來了,恐怕他們還會再查一遍。


    “既如此,咱們先不急著進鎮子,我瞧著那處有座大山,不如進去躲上一躲,待這最後一波搜查過後想必陸子軒就會真的信了。”


    果然,陸聽簷和她想到一起去了。陸子軒肯定會覺得他們會跟著江掌櫃一起逃,所以他肯定會先查清江掌櫃的去向,再順藤摸瓜。


    搜了兩遍還搜不到,他應該就會徹底信了。


    陸聽簷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嘴角揚起一抹諷笑。


    他都死得碎屍萬段了陸子軒都不信,他這弟弟果然還是不舍得自己死呢。


    果然還是得進山當野人,算了,習慣了。


    兩天後,張善帶迴消息,縣衙果然又帶人把四方鎮封鎖住挨家挨戶搜了一番,還把江掌櫃夫妻倆好好盤問了一番,皆無果後終於放棄了。


    設在鎮口的關卡撤了,但是通緝令沒有撤。


    聽到這個消息,顧南綺匆匆解決掉碗裏最後一口飯,憤憤道:“這野人生活是一天都不想過了,走!進鎮子!”


    “走吧。”陸聽簷沒有異議地開始收拾東西,一行人快速下山,乘著張善在鎮子上新買的馬車向鎮子方向前進。


    到達鎮口後,好好喬裝一番的顧南綺跳下馬車,走到無人問津的通緝令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古代的通緝令。


    好家夥!這個隻有最基礎臉上器官的三張畫像畫的真的是她和陸聽簷以及輕風嘛!他們仨的長相不說很奇特,但也不至於這麽……大眾吧?


    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顧南綺下意識地遮住了臉,準備離開,卻被那人拉住了手,耳邊傳來那人帶著笑意的嗓音:“是我。”


    ……她懷疑陸聽簷是故意的,而且有證據。


    “像我嗎?”顧南綺看了看周圍,發現四周沒人後小聲問道。


    陸聽簷被她那偷偷摸摸的樣子逗樂了,轉身上了馬車,迴頭道:“沒有畫出你的絲毫特征。”


    顧南綺深以為然:“是吧,你的畫像也絲毫沒有畫出你的美貌。”


    就憑這麽張畫像能抓到人就見鬼了,顧南綺突然覺得把自己化成這副鬼樣子實在是高估他們的畫像能力了。


    話是這麽說,不過妝還是要化的,萬一遇上京城來的就露餡了。


    嘖,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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