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山寨裏發生了什麽顧南綺一概不知,她和司秦等了好一陣子,天都徹底黑透了陸聽簷他們都沒迴來。


    也許是因為白天演戲太投入了,耗費了大量心神,她居然困了!


    出於避嫌,司秦沒有和顧南綺一起待在房車裏,而是在洞口設了個火堆,守在那裏。


    顧南綺見有他守著,實在困得受不住了就抱著孩子睡著了。


    夢中,她夢到了那個猥瑣強盜渾身是血地朝自己奔來,嘴裏大口地流著流血,還對自己叫著“還他命來”!


    “啊!”顧南綺驚醒了,望著有些陌生的房車,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對了,孩子呢!我那麽大的兩個孩子呢!


    哦,在另一張可拆卸的床上,嚇死她了!


    “醒了?”


    陸聽簷從駕駛座上起身,頭不小心撞上了車頂。


    “嘶!”他吃痛地摸著額頭,走進車廂裏,坐在床邊問道,“做噩夢了?”


    “嗯,夢到被殺死的土匪喊著要我賠命。”顧南綺疲憊地爬起來,用力地揉著太陽穴。


    身為二十一世紀三好公民的她可從沒見過那麽血腥的場麵,那幾滴血對她的刺激著實有點大了。


    頭疼緩解後,兩人一同下車,冷熱交替,顧南綺被激得雞皮疙瘩直冒。


    她搓著胳膊掃了眼山洞,卻沒發現霍淵的身影。


    她連忙抓住陸聽簷的衣袖,焦急地問道:“霍淵呢!他怎麽不在!”


    陸聽簷抿著唇將衣袖從她手中抽出,語氣涼涼:“他和嚴欽要處理一下我們的“屍體”,跑不了。”


    ……怎麽感覺這話聽起來有點酸酸的。


    嗯,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陸聽簷這等清冷禁欲的人怎麽會吃醋呢!


    “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村民們怎麽樣,沒傷著他們吧?”


    陸聽簷搖搖頭:“刀傷,內傷倒是沒有,不過也挨了幾腳,放心,嚴欽他們有分寸。”


    “那王大嫂她們呢,他們的丈夫會不會因為她們被土匪抓走了而認為她們被侮辱了啊?”


    “放心,嚴欽扮的土匪頭子在在打鬥中明確表示了他們一個人沒碰,在場的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不必擔心。”


    “那就好,待會等霍淵迴來,我們就把你和輕風的鐐銬給取下來。”


    “嗯。”陸聽簷拿起火堆旁烤得焦黃流油的烤雞,順手掰下一個雞腿用樹葉包著遞給她,“多吃點,太瘦了。”


    說實話,顧南綺並不喜歡吃這種一整隻烤的雞,因為她總覺得不用醃料醃製一下的話會沒味道,不過看在是陸聽簷親手給她掰開的份上還是吃一些吧。


    額……不出意料地沒有味道,而且還有點腥!


    顧南綺頓時沒了胃口,不過還是強忍著啃完了,畢竟不能糧食不是。


    陸聽簷將她有些嫌棄的表情盡收眼底,有些鬱悶地拿起另一根雞腿咬了一口。


    ……下次還是讓輕風來吧。


    霍淵和嚴欽是後半夜迴來的,兩人冒著夜色踏雪歸來,身上全是血跡。


    “南綺,我迴來了!”霍淵嘀嘀咕咕地走進山洞,“你看我身上,全是血!我明明是個救人的醫生,怎麽還幹起分屍的勾當了,我不幹淨了,嗚嗚嗚……”


    聽著霍淵的牢騷,顧南綺腦海裏自動浮現了一副血腥無比的畫麵。


    她臉色一白,胃裏一陣翻滾,差點把剛吃下去的雞腿給吐了出來!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霍淵嚇了一跳,連忙準備幫顧南綺看看。


    陸聽簷見此,不悅地將霍淵撥開:“你身上的血腥熏著她了。”


    “我這就去換身衣服!”


    等所有人在房車裏換好衣服,吃飽喝足後,顧南綺從空間裏掏出了帶著鋒利齒輪的切割機。


    霍淵拿在手裏顛了顛,差點把手腕給扭了!


    媽耶,好沉!


    把切割機放在一處距離房車較遠的平坦的地麵後,除了在洞口看守的司秦,其他都圍在切割機旁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物什。


    嚴欽他們盡管已經知道夫人是個有神通的人了,不過在看到此等精細的器械,眼裏還是洋溢著男生對機械濃厚的喜愛。


    看著那巨大的圓盤上一圈細密的泛著寒光的鋸齒,顧南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詢問道:“你們……誰先來?”


    “我來。”主仆二人異口同聲地迴答到。


    雙方似乎都知道對方會這樣迴答一樣,陸聽簷臉上滿是無奈,輕風眼裏盡是執著。


    最後陸聽簷還是擰不過輕風,無奈地頷首,示意輕風他先。


    “我先來!”輕風把兩隻腳伸到顧南綺兩人麵前,毅然道,“請務必小心些,腿斷了可就不能保護小主子們了。”


    嗚嗚嗚!多忠心的孩子啊!他真的,我哭死!


    兩個現代人被輕風的滿腔忠誠感動得稀裏嘩啦的,當場保證如果失手了就立刻把他拉進醫療係統裏去治!


    多少錢都治!


    輕風苦笑:這份保證大可不必!請務必手下留情!


    出於安全考慮,霍淵見縫插針地給輕風的腳腕與鐵鏈接觸的地方塞進了一個從房車上卸下來的不是很重要的鋼板。


    好歹還能擋一擋,做層防護。


    輕風深吸一口氣,將左腳腳腕伸到切割片的下方。


    霍淵馬上進入狀態,認真地把他的褲腿擼了上去。


    他定定地望著切割機,左手下意識地朝旁邊伸去……


    顧南綺莫名:“幹什麽?”


    “手套。”


    “沒有。”


    “消毒。”


    “沒有碘伏。”


    “怎麽什麽都沒有,術前準備不做好怎麽能開始手術呢!”霍淵怒了,剛想衝著護士發火,卻發現身旁的“護士”正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翻著白眼,嘴裏還比了個口型。


    [媽的,智障!]他看懂了。


    霍淵尷尬一笑:“啊哈哈哈,不好意思,職業病犯了。”


    顧南綺白了他一眼:“快點!沒看到其他人臉都嚇白了嘛!”


    “行行行,知道了!”霍淵握上切割機的手把,提醒著蹲在前方的張善,“兄弟,別站那邊,待會兒火花濺著你。”


    “哦,好。”張善愣愣地往一側挪了挪。


    “我開始了啊,你們千萬別打擾我,輕風也是,千萬別抖!”


    眾人連連點頭,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個切割機是係統出品的,不用插電,自帶電力。霍淵按下手把下方的按鈕,切割片瞬間開始高速轉動!


    隨著霍淵握著把手往下按的動作,切割片逐漸靠近輕風的腳腕……


    眾人嚇得瞪大眼睛,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陸聽簷雖沒有害怕,但也死死地擰著眉。


    顧南綺和嚴欽膽子小不敢看,連忙轉過身,捂住耳朵!


    “刺啦啦啦啦啦!”一陣刺耳的嘶鳴突然響徹整個山洞,伴隨著巨大的火花飛濺。


    響聲大概持續了10秒就停了,擔心聽到的痛唿聲並沒有出現!


    成功了!


    顧南綺連忙轉身,隻見輕風握著切了一大半的鐵鏈,輕鬆一掰!


    困擾他接近一年的鐵鏈瞬間脫離腳腕!


    嚴欽興奮地大叫:“啊啊啊啊啊!成功了!嗚嗚嗚,輕風你的腳沒事,我終於不用擔心以後還要背著你去做任務了!”


    “烏鴉嘴。”輕風笑著白了他一眼,欣慰地朝陸聽簷說道,“主子,成功了!”


    陸聽簷笑著點頭:“嗯,恭喜。”


    顧南綺也很高興,沒想到霍淵這麽聰明,還知道留一點沒切完,直接讓輕風掰斷,這也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切到腳的危險。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接下來的切割就得心應手了許多。主仆二人腳上的鐵鏈終於有驚無險的全部切斷了!


    大傷沒有,不過兩人身上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濺了些許火星子,留下了一些小紅點,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傷,甚至不需要擦藥。


    忙完這一切後已經到第二天淩晨了,緊繃的思緒頓時鬆懈了下來,眾人開始犯困。


    顧南綺收好切割機打著哈欠上了房車,臨時還提醒了一句:“房車裏暖和,大家都進來休息吧,有三張床可以睡,座椅也可以放倒,應是夠咱們睡的。”


    嚴欽幾人連連搖頭,表示自己睡山洞即可。


    顧南綺知道他們重規矩要避嫌,沒有多說什麽地上了房車洗漱去了。


    霍淵可沒有這種思想,他直接緊隨其後上了房車。


    嚴欽見此,不高興地和同伴吐槽道:“誒,這個霍公子怎麽能如此隨性呢,夫人可是在裏麵歇息呢!夫人也沒阻止,他們的關係定然不一般!”


    “噓!”輕風連忙捂住他的嘴,朝久立於房車門前,麵色不虞的主子努了努嘴,提醒道,“小聲點,當心被主子聽到了!”


    [我已經聽到了。]


    陸聽簷暗自握拳又無奈鬆開,最終隻能妥協地拉開房車門,抬腳上了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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