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鬧騰,把我接出來幹什麽?讓我死在牢裏不是剛好趁了你的心意。”傅知舟滿不在乎的開口嘲諷,似乎麵前的人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像是多年未見的仇人。


    年允荷被他的話氣得心口一跳,抬手就是一巴掌,傅知舟被她打的頭偏了過去,臉上不多時就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傅知舟愣是一聲沒吭,隻盯著她看。


    年允荷被他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為了你,我把這麽多年得到的東西都還了迴去,還要我怎麽樣?”


    年允荷也委屈,到頭來一場空,這麽多年費盡心思的算計像笑話一樣。


    “說的這麽好聽,要不是我爸堅持,你會嗎?”傅知舟說話向來不顧忌,有啥說啥,從抓進牢裏開始他的氣都沒順過,現在撒了氣才好受。


    “說到底都成了你爸一個人的好,你媽處處不好。”年允荷眼神中的失望和傷心藏不住,這可是親兒子和她說的話,是在往她的心口插刀啊。


    她做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他,為了以後他能有個好日子,不像她現在這樣,一輩子算計來算計去。


    傅知舟懶得聽她狡辯,作勢要迴屋。


    “明明這一切都是傅遠洲害的,你不去怪他,反過來怪我。”年允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傅知舟下腳步迴頭看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當初引你賭博的那些人都是他找的。”年允荷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他,現在她說是就是,她不能讓兒子心裏怪她,那就找個人怪吧!


    兒子,別怪我!


    “你是不是在誆我?”傅知舟不相信,他大哥那樣的人,怎麽也不可能做出來這種下三濫的事。


    “是他為了拿迴他母親的財產,故意設的這個局,兒子,你被他騙了,他可不是什麽好人。”年允荷越說越感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傅知舟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懷疑,“好,好的很,一個兩個都拿我當猴耍。”


    他眼中閃過狠厲,他的一輩子都被這群人毀了!


    “你才剛出來,可不能胡來,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年允荷話語中帶著警告。


    “不用你管。”傅知舟撂下這句話就迴了屋子。


    傅興年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揉了揉太陽穴,“這又是怎麽了?”


    年允荷沒有迴話,扭頭去了臥室,傅興年搖了搖頭叫陳嬸子出來收拾。


    一直這麽鬧著也不是個事,總歸是他的兒子,這麽想著他抬腳去了傅知舟的臥室走去。


    “知舟。”傅興年推開門喊了一聲兒子。


    “爸。”傅知舟在床上靠著看書,見是傅父進來,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唿。


    “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給你找個工作,往後好好過日子,別找混日子了,我年齡也大了,能幫你的不多。”傅興年是有些後悔的,兒子做出錯事也有他的原因。


    傅知舟倒是沒有想到,一向秉公辦事的父親會為他破例,若是以前他聽到這個消息大概會高興吧!


    畢竟這也是年允荷一直盼望的事,這麽做大家都會皆大歡喜,家還是家。


    可是晚了,他已經有了汙名,周圍的熟人朋友都見過他戴上手銬的樣子,沒有人會忘,他也不會。


    “不用了爸,我打算出去做生意。”傅知舟心裏已經有了打算,想也不想直接糾結。


    傅興年一愣,似沒有想到他會拒絕,又聽他說起做生意,便想起大兒子來。


    輕輕歎了一口氣,“想好了?”


    他也是想了好幾天才下定決心,向來不願意走關係的人,這次為了小兒子打算舍下這張老臉。


    結果還被拒絕,傅興年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總歸是不好受的。


    “想好了,大哥能做,我也能。”傅知舟低著頭,眼睛落在書頁上。


    傅興年不曾察覺他的表情,隻當他經過這次波折有了上進心。


    “好,做生意也成,總歸是個營生。”能養活自己就成。


    傅知州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有片刻的猶豫,不過很快被仇恨取代。


    沈南喬把肉醬做好先放在盆裏散散熱,又洗了兩個罐頭瓶晾幹,才把肉醬裝進去封好。


    “這肉醬有點鹹呀,幹吃可不行。”沈母嚐了一口說。


    “一會我再做幾個餅。”沈南喬想了想,做點花裏胡哨的吃食還不如做點實在的,餅子吃了也耐餓。


    瞧著窗外的雨漸漸停了下來,她思索著要不要出攤 。


    “今天別去了,天氣不好。”傅遠洲見她盯著外麵看,就知道她想做的事。


    “這些肉醬你走的時候帶著,晚上我再炕點餅。”沈南喬沒迴答他的話,把兩個裝滿肉醬的餅子裝到針織袋裏,放到了顯眼的地方。


    傅遠洲聽完她說的話一默,原來她出去買菜是為了給自己做肉醬。


    心裏某個位置被輕輕觸碰了下,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口蔓延。


    “不用那麽麻煩,在路上隨便買點就行。”


    “又不是說在外麵隨時隨地都可以買來吃的,帶點東西餓的時候應應急。”沈南喬把東西放好就出了屋子。


    傅遠洲見她又要出攤,心裏悶悶的,就知道她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


    沈南喬急著出攤掙錢,想在過年前拿下一個鋪子,這話她誰也沒有說,隻在心裏默默盤算著。


    她手頭上的錢不少,可要買鋪子的話還差的多,也幸好今年房價便宜,她能趁這個好機會抓緊時間買個地段好點的鋪子就滿足了。


    也幸虧傅遠洲不知她心裏的打算,不然真要被她氣壞,從前總擔心她算計他,現在把錢交給她,她倒是不花了。


    沈南喬從未想過貪他的錢,重生之後更是,她現在還記得酒店那些人說的話,說她是為了錢嫁給傅遠洲的。


    這輩子她時時刻刻記著,不願拿他的錢花,不願讓別人這麽以為。


    可是她不知道她分的太清楚了,在沈南木身上她可沒有分這麽清楚,說到底還是不親近。


    由於剛下了一場小雨,雖然不大但也淅淅瀝瀝下了一上午,這會兒路上到處都是泥濘,稍不注意都能踩到水坑裏去,沈南喬習慣出來的比出攤時間早點,這樣就不會著急了。


    正巧今天路也不好,她慢悠悠的走著,撿好走的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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