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還記得,那天國營飯店外麵的雪很大,傅遠洲和幾個朋友一起來的店裏麵,她突然聽到他們說生日這個字眼,不由自主帶著打探的心思一直注意著他們那桌。


    幾個人過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酒,等沈南喬快下班的時候,桌子上已經胡亂擺放了不少空瓶子,也有三兩個人喝的爛醉如泥,傅遠洲看起來麵色如常,不像喝醉的模樣。


    也是這次他們之間的談話讓沈南喬知道了傅遠洲是紡織廠廠長的兒子,一個有錢有顏的男人,剛巧她對他有好感,沈南喬想:這麽好的機會,她或許可以賭一把。


    下班迴去的路上,她在紡織廠的大門口看到扶著牆嘔吐的傅遠洲。


    “不舒服嗎?”沈南喬在他的身邊站定,用試探的口氣問道。


    傅遠洲還是彎著腰,過了幾秒才慢慢的扭過頭看向沈南喬,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遲鈍,臉上還有不正常的紅暈。


    沈南喬看了他一會,不像是喝醉,倒像是吃錯了東西。


    剛剛飯桌上有人給他喂不該吃的東西?


    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浮現,不如趁這個機會……


    一旦產生了念頭,她就控製不住自己,不自覺的去代入,甚至想要去實施。


    她這樣想的,身體上的動作更是一點也不含糊,幸好她轉到前台工作之後就從她三姑那邊搬了出來,自己租了個筒子樓裏麵的小單間,不然今天這種狀況可不好辦。


    傅遠洲雖然神誌不清,渾身燥熱,可勉強還是有一絲意誌尚存的,麵對麵前的女同誌的詢問,隱忍克製的吐出兩個字:“沒事。”


    沈南喬聽到這兩個字反而走的離他更近了些,伸出胳膊想要過去攙扶他,傅遠洲想要躲開,但是這會意識已經不太清楚,讓沈南喬順利纏住了他的胳膊。


    加上沈南喬知道男人的力氣大,用了十成的力氣,傅遠洲反倒沒有掙脫開。


    “我送傅同誌迴去休息。”沈南喬鼓足勇氣解釋道,手上的動作不停,傅遠洲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心裏還在想,這女同誌看著柔柔弱弱的,力氣倒不小,竟然還能架著他走這麽遠。


    沈南喬很順利的把他帶到自己租的出租屋裏麵,把他摔到床上,想幫他解開襯衫扣子,讓他舒服一點睡覺,卻被他反手拉住手,動彈不得。


    傅遠洲隻感覺身體像是要爆炸一樣,急需一個出口宣泄出來。


    他貪婪似的拉住沈南喬的手腕,尋找身邊唯一的涼意,力氣大的讓沈南喬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可她咬緊嘴唇,忍住沒有吭聲,也沒有反抗,沉默一瞬,最終配合著他的動作,也倒在床上。


    一室春色。


    第二天,傅遠洲是在沈南喬的哭泣聲中醒來的,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環境先是一愣,很快注意到床上的一片淩亂,和蜷縮在床邊角落裏麵哭泣的沈南喬。


    暴露在空氣裏的胳膊,隱約還可以看到紅色的指痕。


    他大概是記不清她叫什麽,可是麵前的這副場景,任他再傻也明白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麽。


    “我會負責的。”沉默幾分鍾,傅遠洲開口說道。


    沒有問昨天發生了什麽,也默許是他的原因,這讓沈南喬有些意外,她以為他會生氣,會搞明白昨天發生了什麽,可他沒有,隻撂下這一句話就走了。


    沈南喬呆愣著沒有反應,直到聽到關門聲,才堪堪迴過神來,他大概是知道的,昨晚是她算計他,盡管剛開始不是她放的藥,可是是她趁人之危,但他還是選擇接受,這讓她有點搞不明白他的態度。


    ——————


    “孩子給我吧!”傅洲洲看著孩子在她的懷裏沉睡,淡淡的開口說。


    “讓他睡我旁邊就行。”


    傅遠洲見她這麽說,也不再吭聲,接下來病房又是良久的沉默。


    直到敲門聲響起來。


    傅遠洲以為是醫生查房,快步走過去開門,結果打開門看到來人,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南喬醒了嗎?”來人和沈南喬差不多大的年齡,頭發燙著時髦的大波浪不說,臉上也畫著濃妝,穿著大紅色長裙,露出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金首飾。


    打眼看去,隻覺得這女人絕對是個有錢人,可是誰能想到她是母親早逝,僅靠一個務農的父親讀完高中的女生。


    現在卻開上了小轎車,帶著金首飾,明明她什麽都不如自己,卻過的比自己好得多,而自己呢,庸庸碌碌,她不服氣!


    沒錯,這是她上輩子的想法。


    自卑又愛比較,被人蠱惑兩句就感覺自己可以換種活法。


    “你怎麽過來了?”沈南喬假笑著問,傅遠舟看見她現在笑得不值錢的樣子,直接一聲不吭扭頭走出了病房,眼不見心不煩。


    陳年年尷尬的笑了笑,“你丈夫是不是不高興我過來?”


    這還用問嗎?你都要攛掇她老婆偷渡了,他能高興才怪,“他確實不高興。”


    沈南喬現在不想看見她,尤其是經曆上輩子的事情之後,她看到陳年年就不舒服,不過想到將來兩個人也不會再有交集了,她忍著反感說。


    “南喬,對不起,上次是我太粗心了,沒有想到會有警察在附近巡邏,還害的你逃跑的時候摔了一跤。”陳年年絲毫不在意沈南喬的語氣,還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把麥乳精和水果放到櫃子上,語氣誠懇的道歉。


    沈南喬沒有接話,陳年年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孩子生了下來,就直接留給傅遠洲吧,你自己一個人去香港也輕鬆點。最起碼不用帶個小累贅,也算因禍得福了。”


    “陳年年,我不打算去了。”沈南喬聽著她說的話感覺很不舒服,直接打斷說。


    “什麽?不去?可是我已經和……南喬你要好好考慮考慮,現在內地是個什麽光景你也知道,還不如去香港搏一搏,現在香港寸土寸金,做什麽都能賺大錢。”


    上輩子沈南喬就是被這樣忽悠著過去的,可是錢哪裏有這麽好掙,想要一夜暴富也要看自己有沒有能力。


    剛開始去的時候她還夢想自己變成萬元戶,有好多好多的錢,讓家裏人和她都過上衣食無憂,不為錢發愁的好日子。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發現,哪裏是在掙錢?這不是在吃人血饅頭嗎?賣假藥不說,還去醫院裏麵找醫生買來病人的個人信息,淨挑一些病入膏肓的人,告訴他們這些藥包治百病,像神仙水一樣,喝了就能藥到病除,可是哪裏有這麽神奇的藥,都是維生素做的,吃著雖然沒有副作用,可是治不好病呀!


    沈南喬雖然想賺錢,但是她想要賺幹幹淨淨的錢,而不是淨做些害人的勾當。


    就算正式入崗之後她們每天都有任務量,完不成任務的人就要遭受毒打,她們剛開始去的幾天是培訓,暫時沒有任務量,可是不久之後就會有任務要求。可是如果不逃的話,就會為了不挨打就隻能硬著頭皮幹,可是她不願意這樣。


    上輩子她去了之後,跟陳年年說過想要離開的打算,“南喬你這是在犯糊塗,我是看你聰明才帶你過來的,你看看這裏麵嘴巴厲害的銷售們,哪個不是每天數鈔票數到手軟?你怎麽那麽傻?好不容易過來,怎麽突然想著要走?”


    陳年年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說,沈南喬這幾天已經大概了解了他們的套路,自然不可能被她說動,反而堅決的說:“我幹不了這個,我來之前你怎麽沒有給我說是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陳年年冷笑,感覺她是在看不起自己的工作,“你現在是在反過來怪我嗎?那你好好想想,從始至終你問過我來這邊是做什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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