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自然是滿意的。”


    嚴小姐順勢又貼緊許林的胸膛,在其臉上輕吻一口。


    她每年需要完成五百個畸變嬰孩的業績量才能確保自身安全無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盡管這個數字看似不大,但必須在不引起外界修士懷疑的前提下完成任務,因此過去每年她都為此憂心忡忡。


    然而,自十三年前許林接替他父親以來,她再也不必為此煩惱了,因為許林每年都能夠輕而易舉地超額完成任務。


    隻是遺憾的是......


    許林比他父親更聰明,但現在卻想和他母親一樣,不願順從聽話了。


    感受著腰部傳來恨不得將她“攔腰抱斷”的強勁力道,嚴小姐不禁嬌嗔地瞪了許林一眼,輕聲說道:“不用這般急切嘛,放心好啦,今日奴家哪兒也不會去的,待會兒必定會使出渾身解數,讓許班主您‘欲仙欲死’哦~”


    ”既然……“


    “嗚哇哇哇……!”


    正當許林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突然從旁邊傳來,打斷了他的話語。


    “哎呀~第七百六十四個,奴家的運氣真不錯,嘻嘻~~”


    嚴小姐的語氣多了一抹興奮,因為每多一個畸變嬰孩,她所得到的獎賞便會豐厚一分。


    許林低頭看去,這名剛出生的嬰孩個頭比其它的要大一些,而且落地的頭腳位置與其它嬰孩的相反。


    想必是足部先出,造成難產,直到現在才出來。


    不過他重點看的並不是嬰孩,而是那位因為難產而氣若遊絲,但卻在極力轉動身形,雙手摸索,好似想在死去之前,親手撫摸一下自己骨肉的母親。


    沉默片刻,許林手指微動,將這名怪物嬰孩臍帶切斷的同時,將其擊飛到堆滿其它嬰孩的地方,並親手送了那位母親最後一程。


    “嘖嘖嘖,許班主是真的心狠呀,連一位母親最後的念想都要將其摧毀。”


    沒有理會嚴小姐戲謔的話語,許林帶著溫和的笑容,轉頭看向產婆老嫗,“產婆,你先出去吧,這裏就交給許某和嚴小姐了。”


    “……是,許爺。”


    聞言,產婆老嫗杵著拐杖,那隻滿是皺紋的手小心翼翼地將一塊白色手帕蓋在剛剛死去的女子麵上。


    低聲呢喃一句“請不要怪小許爺”後,便往庭院外走去。


    ……


    “哦呀~許班主是想在這裏與奴家“嬉戲”嗎?沒想到一向彬彬有禮的許班主,居然還玩得這麽花呀,真的是讓奴家感到羞澀不已啊~~”


    在產婆老嫗離開之後,嚴小姐立刻如軟泥一般,從許林的懷抱中掙脫開來,她心裏很清楚,許林接下來肯定會有所行動。


    不過她並不希望在這個地方動手,畢竟這裏存放著需要交差的\"材料\",倘若不小心損壞了哪怕一個,她的\"酬勞\"也會相應地減少,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不如我們還是去裏麵的臥房如何?奴家保證會讓許班主滿意哦~”


    嚴小姐一邊嬌聲嬌氣地說著,一邊用舌尖輕輕舔舐著那鮮豔欲滴的朱唇,同時慢慢地褪下自己的衣裳。


    然而,當她的衣裳滑落時,展現在許林眼前的並非令人賞心悅目的春光,而是一具布滿了複眼和鱗片的醜陋身軀。


    兩條巨大無比、形狀宛如蜈蚣一般,卻又充滿了利齒口器和尖刀的觸手,從她的背部脊椎處的上下伸出。


    “不必,畢竟很快就會結束。”


    許林笑容依舊,顯得無比從容,手並劍指,將自己的右臉皮肉削去。


    那是嚴小姐剛剛親吻過兩次的地方,他嫌惡心,之前為了避免萬一,他忍了,但現在不用了。


    “哦?許班主這是在承認自己速度太快,不太行嗎?”


    嚴小姐雖然嘴上輕鬆,還調戲,但她的內心已經開始警惕起來了,身軀各處的複眼在仔細巡查著周遭的一切,避免暗處有偷襲之類。


    不過說實話,她也很好奇許林的究竟準備了什麽手段,居然真的敢對她動手。


    她沒有修為,但肉身的堅韌程度和異變出來的各種器官的能力,讓她即使麵對化神期和神力境的修士都能輕鬆應付,甚至將其斬殺。


    即使不敵,她也能憑借自己兩條觸手可以撕裂空間的能力逃走。


    除非許林能請來洞虛期或破虛境的修士幫忙,否則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


    二人對峙良久,許林嘴角依然掛著笑容,隻是右臉上的傷口和流淌出來的黑紅色有毒血液讓他看起來麵目猙獰恐怖。


    反觀嚴小姐,她的臉色卻越來越不耐煩,因為她根本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任何陷阱或者埋伏之類的東西存在。


    庭院外那兩隻母老鼠中的一隻也已經在城裏展開屠殺了,但完全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為了保險起見,她甚至使用背部蜈蚣觸手的能力去探查了包裹這片區域的三層折疊空間,但結果仍然一無所獲。


    嚴小姐頓時覺得許林純粹就是在虛張聲勢嚇唬人而已,但出於謹慎考慮,她還是決定隱蔽地出手試探一番。


    隻見她身後其中一根不停揮舞的蜈蚣觸手悄無聲息地融入虛空之中,隨即下一瞬就突然出現在許林的頭頂上方,帶著無比沉重的力道砸落而下!


    然而,就在那根蜈蚣觸手距離許林的頭顱隻有咫尺之際,它竟然瞬間炸裂開來,化為無數灰燼飄散於空中!


    與此同時,嚴小姐的身軀也突然爆出一團猩紅血霧,甚至連一聲慘唿都來不及發出,她整個人就變成了一根“人棍”,昏死在地!


    太快,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連早有準備的許林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被削去了皮肉的右臉,一陣鑽心的劇痛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但很快,他便放聲大笑起來,“嗬嗬哈哈哈哈哈!!沒騙我!沒騙我!!‘夢中人’你真的沒騙我!哈哈哈哈哈哈呃——”


    許林的笑聲充滿了狂喜和激動,甚至連對自己的稱唿都變了。


    然而,他的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天穹之上的景象就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個情況……不太對啊?


    哦哦哦,想起來了,夢中人有跟他說過,這個救世主生性多疑,極有可能直接動手,讓他必須盡早的展示誠意。


    隻是……許某至今展現的誠意還不夠嗎?


    ——————————————


    “躲在第四層,外麵疊加了三層空間,還均布置了隱匿手段,若是放在平時,老夫還真有可能一時不查,給忽略過去了。”


    數萬裏之外的虛空中,天麵老人在低聲呢喃中,緩緩收迴自己的手掌。


    剛剛出手保下許林,瞬息間把嚴小姐打炸成人棍的便是他。


    嗯,許林沒有找來洞虛或破虛的修士,但請來了一個大乘期的修士。


    天麵老人遵循端木序秋的命令,一路跟隨保護著稻和方陽的化身們,除非他們遇到危險,否則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出手的。


    當然,救下許林就是不一般的情況。


    因為這個許林,自家的大小姐吩咐了,她還有用,也不能被除方陽化身以外的人幹掉,所以他便出手了。


    “嗯?!”


    隻是等他重新將視線放迴稻和方陽化身這邊時,頓時一陣驚咦。


    “這……姑爺的這個小師妹,有點東西哦。”


    隨即便拿出一枚留影石準備將其錄製下來,隻是……


    他在數萬米之外,用留影石貌似錄不到。


    ——————————————


    “唉……”


    往外走的產婆老嫗不禁歎氣。


    她從小看著許林長大,深知他是一個禮貌且溫柔的孩子。


    她曾經在許林父親掌管此地時,也是負責為這些孕婦接生,她無數次親眼目睹那些無辜母親因為怪物嬰孩而精神崩潰致死的慘狀。


    挖去女性的雙目,總比知道她們自己被迫生出的骨肉是一個怪物要強。


    許林每次帶迴的那些男性,大多都是荒淫無道、強取豪奪他人妻女的富商和地主。


    斬去他們的四肢,是為了防止那些自甘墮落的男人將這些可憐的女性視為發泄憤怒的工具,再度上演將她們活生生虐待致死的慘劇。


    而那些被砍下的肢體,最終也成為了城裏人們的食物來源。


    並且許林還用各種強硬的手段讓城裏的人不會為了覓食而出去肆意殺生。


    那個禮貌且溫柔的孩子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維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盡管這種方式充滿了血腥與殘忍。


    隻是……


    產婆老嫗迴想剛剛許林的所作所為,那雙渾濁的眼眸裏流露出不忍和哀傷。


    “小許爺……您也終於撐不住了嗎?但,您死了,還有誰來約束他們啊……”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當產婆老嫗走出庭院,來到豪宅外時,她便看到了三人正對著一個“戲偶”,說著掏心掏肺的話語。


    “對對對!就是她!那時班主操縱迴來的三個戲偶裏,最老的就是她!”


    “如果當時吃的是她,班主說不定就不會殺了黃二叔,還把他燉成湯了!”


    餘文和餘武在一個老人麵前指著呂春風的“戲偶”激動地說道。


    他們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手伸進被刨開他們的腹部裏,取出其中的內髒器官,並高高舉起,送到老人的麵前。


    “我的兒啊!!嚼嚼……你死的好冤啊!!!”


    老人一邊哭泣,一邊將被蛆蟲侵蝕的呂春風器髒放進嘴裏狠狠咀嚼,好似在為自己的孩子報仇一樣。


    將一塊肝髒咽下,老人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詢問:“對了,我的大兒子呢?為什麽也沒跟著一起迴來?”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


    餘文餘武對視一眼,隨即同時搖頭。


    他們這些戲班裏的孩子都很喜歡麵前這位老人家的兩位兒子。


    黃二叔會給他們包餛飩吃,黃大叔雖然經常拿一枚銅板騙他們玩猜正反的遊戲,但也會經常給他們塞一些器髒小零食。


    隻是黃大樹在即將抵達厲龍城的前一晚就偷溜出去,至今都沒有迴來。


    “唉……罷了罷了,大黃應該是又在外麵玩過頭,忘記迴來了。”


    老人搖頭歎息一聲,隨即兇狠的目光再次落在早已經死去的呂春風身上,“小文小武,你們去通知其它孩子,就說黃爺爺今天給他們做烤肉!”


    “好耶好耶!我要吃這個!”


    言說中,餘武就撲向呂春風,對著其一個乳房就大口啃了下去,仿佛是要在上麵留個記號,避免被其他人搶走。


    “黃爺爺,我想吃餛飩……”


    餘文搖著老人的衣擺撒著嬌,之前那鍋用葉凝乳房做成的餛飩他一個都還沒吃到,就被許林給毀了。


    雖然之後黃二叔的頭湯也很好喝,但他還算是想吃餛飩。


    “好好~爺爺用另一個給你做餛飩。”


    老人笑著摸著餘文的腦袋,如同一個疼愛孫子的慈祥爺爺。


    ……


    “這麽快就開始了麽……”


    產婆老嫗看著他們“爺孫”三人的互動,眼中的悲哀愈發濃鬱。


    若是放在平時,即使是這些“戲偶”,他們這群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亂來。


    但看到之前許林進入庭院時表現出來的身體狀況,她就有猜測城裏人已經開始出現異心了。


    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咕咕……”


    看著已經被烤出肉香的大腿,產婆老嫗的肚子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陣咕咕叫的聲音。


    她最近一直忙於接生,根本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現在終於結束了,感到饑餓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她並沒有直接走向那塊烤肉,而是轉身走進了一間顯然比其他房間都要幹淨整潔許多的屋子裏。


    在這個屋子裏,擺放著許林特意采購迴來的各種精致糕點和新鮮食材。


    事實上,他們這些人是可以食用普通的食物的,但由於難以消化,而且味道就像在吃糞便一樣令人作嘔。


    因此,在這座城池裏的人們,不得不在吃同類和吃糞便之間做出選擇,而最終,除了她和許林之外,大多數人選擇了吃同類。


    ——————————


    “稻,我們移動一下位置試試,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在盯著我們。”


    安卿然看著前方一直盯著她們方向,但卻沒有任何行動的老婦人屍體,十分疑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發現她們。


    隨即就傳音給身後的稻,想讓她與自己一同移動嚐試一下。


    隻不過稻一直沒有給她迴應。


    “稻?稻?!”


    安卿然又一次急切地發出唿喚聲,她不敢迴頭,她害怕一迴頭,那具屍體就會立即攻擊。


    “染施主,隻需要讓它們不會幹擾到你渡劫即可,對嗎?”


    終於,稻給出了迴複,但她的語調卻異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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