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馬車的車廂內,許林蜷縮著身體,劇烈的咳嗽著,他一隻手捂著口鼻,另一隻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與眼眶中流落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此刻他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扔進滾燙沸騰的油鍋裏,但下一秒就又墜入寒冷刺骨的冰窖之中,反複無常。


    身體內部的所有器官仿佛都被灌入上千度的鐵水一般,又好似有萬千蟻蟲在裏麵肆意啃咬爬行。


    忽冷忽熱的體感、強烈的灼痛與異常的瘙癢讓許林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嗬嗬嗬……下手挺狠的嘛……”


    看著手心中咳出的黑血,又抹去鼻子、眼眶和耳道流落的血液,許林苦笑一聲,語氣有些虛弱的呢喃道。


    “班……班主,你怎麽樣……沒事吧?”


    “嗬……”


    許林抬頭看向沒有自己吩咐就進來,此刻正怯生生的看著自己的餘文餘武兩兄弟,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當然沒事,怎麽?想試試?”


    “不……不是,我們……是聽到聲音,擔心班主的身體。”兩兄弟麵色一白,皆是下意識地後退,並急忙擺手搖頭否認。


    “哦,許某無礙,對了,記得路上找個地方,把那對新人夫妻和小孩父母給埋了。”


    許林也懶得理會,換了個姿勢坐起身。


    “可是這……是!”


    “不要讓許某講第二遍。”


    原本還想說些什麽的二人在看到許林無表情的麵容時立即低下頭去。


    言罷,許林擺了擺手,示意兩個眼眸中帶有“不舍”情緒的小孩離開車廂,自己則是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下,繼續忍受體內的痛苦,並將各種開始發揮作用的毒性強製壓下。


    ————————————


    “他們這是在……拋屍掩埋?!”


    安卿然看著幾名戲服男子正在挖坑,將有她熟悉麵孔的四個肉骨空殼埋入土裏時,心裏又生出了一股怒火。


    在她看來,許林不僅將他們殘忍殺害了這些人,還是將其當作一次性的賺錢工具,用完就扔,甚至極有可能每到一個地方就更換一批受害者!


    “屍?呃……染施主,雖然做工的確比較精致,但那不是幾個戲偶嗎?”稻眉頭微皺,眼眸裏還帶有些許疑惑。


    自己用望氣術也隻是看到了戲偶,既然如此,那就是安卿然的眼睛或者腦子有毛病咯。


    一時間,稻看向安卿然的眼眸裏多了一絲同情。


    『天道,能給稻也開個眼嗎?』


    安卿然直接在心裏詢問天道,否則隻有自己看得到真實場景,難受的隻有自己,而且說出來還容易讓人當成神經病。


    (可以,但沒必要,浪費能量不說,待會進入另一個空間後,她就也能看見了。)


    聞言,安卿然便故作神秘的,用自己前世當女道士時,算命算不出結果時候的話術,“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曉。”


    不過這話聽得稻心中的憐憫之情愈發濃厚了,她確定安卿然的腦子是有問題的了,還是帶有意淫妄想,覺得自己很酷的那種!(簡稱中二病)


    ……


    隨著時間流逝,夕陽垂落,夜幕降臨。


    而許林的馬車隊伍此刻已經深入到了一片茂密森林的深處。


    位於隊伍最前的一名身著華麗戲服的花臉男子突然高舉一個巨大的老舊銅盆。


    忽然,一股陰風驟然襲來,將銅盆裏的紙灰和尚未完全燃燒殆盡的黃色紙張吹刮得漫天飛舞。


    這些紙灰和黃紙在空中飄蕩,甚至讓空氣都彌漫起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而這似乎是一種開場的序幕儀式。


    淒厲的嗩呐聲突然響徹雲霄,與震耳欲聾的銅鑼聲交織在一起。


    戲班隊伍的人們紛紛跳下馬車,紙白的燈籠分布在馬車兩側,好似送葬隊伍般排列。


    他們扯開嗓子,發出尖銳的戲腔,唱起了曲詞;同時邁開腳步,舞動白綾,跳起戲步,如同群魔亂舞。


    『發癲啊他們?』


    這是稻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而安卿然的神色則是開始變得凝重起來,並示意稻注意防備。


    她發現,那老舊銅盆裏的紙灰和黃紙不斷向外飄散出來,仿佛是無限的一般。


    甚至隨著那紙灰的彌漫,竟然開始形成陣陣灰霧,逐漸遮蓋四周的一切景物。


    此刻,稻也發現了周圍的異常,與安卿然一起釋放出自身的靈力,在周身幻化出一層無色薄膜,隔絕這明顯有問題的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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