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女士?”林佑舉起手炮得意的嘲諷“鳥槍換炮,滋味不錯吧”


    自從上次遭遇夜襲之後,林佑就將戰甲的火力做了個徹底的更新換代。


    血水從女人身下淌出,漸漸蔓延到他的腳麵。


    “喂喂,出血了。”林佑第一次見到這麽大出血量,心中有些慌了。他放鬆戒備走上前查看情況。


    “對蛇!”一絲微弱的聲音響起。


    嘶哈!地上的血液突然變得像鏡子一樣透亮,隨後兩顆巨大的蛇頭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林佑迎麵撲去,一口咬住了他的頭盔,另一隻吞噬了他的手炮。


    “什麽東西!”林佑整個視野一片漆黑,又驚又怒,在原地瘋狂擺動卻掙脫不得。


    陳風、方芸見狀上去幫忙,一左一右的拉扯著蛇頭。


    “你們快閃開,我受不了了!”林佑吼道,隨後他左手抓住頭頂的巨蛇,連帶頭盔一把將蛇頭拽下,終於重獲光明和氧氣,林佑殺紅了眼,狂意大起,他高舉右手開足全部功率準備將這另一頭該死的畜生轟成渣滓!


    列車漸漸逼近湖底,巨大的水壓逼迫車廂,一束水流從碎裂的車窗外噴入!


    “不要!”陳風見水流射入,想要大聲阻止林佑。但是為時已晚,林佑手炮終究還是發動。


    轟的一聲,巨大的蛇頭被炮轟到牆上,本來收到水壓瀕臨破碎的車窗受此衝擊,頃刻分崩離析,玻璃碎片像彈片一樣飛散,巨大的水流衝入車內。好似水龍卷擊,把車廂內所有人淹沒。


    方芸在冰冷的湖水中跌跌撞撞,天旋地轉,雙手卻依舊死死抱住手提箱。咚的一聲,她的頭撞到車廂頂部的燈罩,她拚了命般用指甲摳住燈罩的縫隙,終於不再隨波逐流。


    正當她稍微放鬆心神以為可以緩一口氣時,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方芸低下頭,驚恐的發現先前被電暈的男人,此刻已睜開眼睛,緊緊抓住了她。男人眼神兇惡,一隻手抓住方芸腳踝,另一隻手伸手握住她懷中箱子。


    車廂已經被冰冷的湖水完全浸沒,車內沒有一絲空氣。


    救命!陳風,林佑。方芸內心哀嚎,胸腔內的氧氣漸漸耗盡,她快支持不住了。


    一記沉悶的重拳,直打在男人脖頸,同時男子另一邊又受到一記戰甲蹬踹,正踹在男人腹部,痛的他牙關失守,數塊氣泡從嘴中吐出。


    陳風,林佑緊閉嘴巴在水下向她招手。林佑水中四下尋找,找到蛇頭內的頭盔,遊上方芸身前,把頭盔扣到方芸頭頂。方芸用盡最後的力氣把箱子塞給林佑。


    “氧氣供應設備已打開”方芸肺部終於猛吸入一口新鮮氧氣,幾個深唿吸後氣走周身,四肢也漸漸蘇醒過來。


    方芸比了個大拇指,示意林佑取迴頭盔,林佑見狀把箱子交還迴去。


    正當林佑雙手送還箱子時,男人突然撲上來雙手握住手提箱,和方芸、林佑兩人撕扯起來。男人見強取不得,竟打開箱子把玻璃罐一個個扔出。


    陳風撲上去,手臂勾住男人脖子解圍,卻發現男人似乎拚了命,任憑他怎麽用力,男人仍不鬆手。四人在水下僵持,各不相讓。


    口中空氣漸漸耗盡,一個人影從水中慢慢站了起來,正是那黑衣女人!


    她看了眼現狀,無聲的走到車廂門前,拔出嵌在門上的匕首。慢慢轉身走向林佑。


    陳風大腦一片空白,他真的沒想到對手如此頑強。他想開口提醒林佑,但是一張嘴隻灌得滿口湖水。


    完了!陳風閉上了眼睛。


    列車此時終於衝向湖底,在車頭與湖水接觸的一刹那,湖底突然發出奪目亮光,一瞬間好似乾坤顛倒,陰陽互換。湖底發生180度大挪移翻轉到了湖麵,原本墜入湖底的列車此刻竟扶搖直上,但見湖麵升騰起數米高的水柱,飛馳的列車從湖底一躍而出,車廂在空中斷裂成三節,重重的砸落在湖邊,車頭像鯨魚一樣擱淺在灘頭。


    車廂內再次天翻地覆,所有人都被車內水流卷的天昏地暗。


    陳風、方芸、林佑此時沒有意識到,他們三個已經乘坐校園專列躍出了西海湖,駛離了海月學園!


    車廂內水位漸漸褪去,一隻細嫩的手鑽出了車窗,黑衣女人踉踉蹌蹌的從車窗裏爬出。她濕漉漉的翻身躺在車頂,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隻手拍打著窗邊,方形的窗戶像是一口井,她的同夥,那個能模仿別人相貌的男人“千麵”此刻露出了頭,他早已脫力,隻能搭在窗邊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黑衣女子不想救他,自己隻想閉上眼清淨一會。


    陳風、方芸、林佑此刻正擠在門邊,終於轟開了車門,他們三人總算大難不死,都筋疲力盡的趴在車頂。


    清風吹來,湖水鹹濕的氣息撲麵。


    陳風聽到天上轟隆隆作響,怕不是要打雷?他的體力開始迅速恢複,他爬上車頂把隊友一個個拉了上來。


    “醒醒!”在陳風的拍打下,林佑、方芸先後睜開了眼睛。


    三人望著遠處好像有什麽東西慢慢飛來,黑夜中看不清楚,好像是什麽巨大的飛鳥。


    直到巨大的旋風在腳下吹起,轟隆隆的機翼聲盤旋在頭頂,陳風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飛鳥,而是一架黑色直升機。


    飛機座艙內,端坐著一個頭發銀白的男人。


    黑衣女人聽到響動,瞬間睜開雙眼,見一隻繩梯垂到臉前,臉上露出芙蓉一般的笑容。她像豹子一樣翻身而起,將繩梯掛在同夥腋下。向天上比了個手勢。


    直升機淩空而起,黑衣女人抓著梯子直上而飛,男人也被帶上天空。


    “不要跑!”陳風大吼,隨即衝向繩梯,與此同時林佑也掙紮著起身,掏出護臂瞄準飛機。


    陳風在車頂奮力奔跑,眼看就要跑到車廂盡頭,他拚盡全力縱身一躍,指尖差之毫厘掠過男人身體,陳風撲了個空撲通一聲栽入湖中。


    再說林佑見陳風落湖,心中卻顧不得其他,舉起右手瞄準飛機,他的手越來越沉重,方芸蹲在身前,將他的手臂架在肩膀,林佑趁機朝著直升機開槍將一顆彈丸嵌在了直升機的尾翼上。


    發射完最後一槍,林佑、方芸再無一絲力氣,雙雙失去了意識。


    直升機的轟鳴聲漸漸遠去,陳風從漆黑的湖水中鑽出,循著聲音漫天搜尋直升機的蹤跡。


    烏雲遮住了月光,天與水共同淪為混沌的黑暗。


    那直升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雲層,隻留下依稀可聞的轟鳴,像是無聲的嘲笑,又像是不甘的抽泣。


    直升機內。


    一個麵容潔淨,鬢發銀白的男人翹腿正坐。他戴著銀白色的口罩,額頭上紫紅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男人皮膚幹癟,麵部慘白無一點血色,雙眼瞳孔卻是血紅。


    直升機內艙門打開,黑衣女人從繩梯上爬進艙內,她瞥了一眼座位上的男人,恭敬地跪坐在他麵前。


    “銀先生!”女人說著身子五體投地般趴臥下去。


    “另一個呢?”銀先生似乎不急著寒暄,轉而詢問另一個手下的下落。


    黑衣女人見狀,跪走到直升機門前,用力拖拽著繩梯,把掛在繩梯上的男人拉了進來。男人費力的喘著粗氣,好像隨時要斷氣一般。


    銀先生看著如此落魄的兩個手下,沉默良久。直到額頭上的血管開始跳動。


    “東西呢”


    “東西在車廂內,沒有拿到”女人不敢抬頭,男子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附和。


    “為何不用對蛇?”


    “對蛇......對蛇的一條蛇頭被一個穿著藍色著裝男人消滅了”烏雲的語氣盡是自責,“不得已,我們選擇校園列車逃離這所學園”


    銀先生聽罷不再怪罪,轉而詢問起他最在意的事情。


    “那我要的那個樣本可曾拿到?”


    “不...沒...有拿到”烏雲嚇得五體投地,“請銀先生責罰!”


    不料一陣聒噪的笑聲傳來,旁邊的男子聽罷竟然笑了起來,隨即他轉身趴在地上,扣著喉嚨眼將一個小玻璃罐吐到地上。


    這是?女子驚訝的跪坐起來,她伸手撿起那個小玻璃罐,顧不得汙穢把它在自己身上擦幹淨。


    晶瑩剔透的玻璃容器中完美鎖閉著幾滴鮮血。這難道就是她苦苦尋求的1號樣本?


    “剛才在水下,我把那個樣本放進了嘴裏,不料險些把老子嗆死”千麵自嘲著。


    烏雲這下真對這個不著調的男人刮目相看,她趕緊恭敬地把玻璃管獻給銀先生。


    銀先生眼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坐到身邊。


    女人受寵若驚的坐在銀先生旁邊,男人卻隻敢麵對銀先生蹲坐在機艙。


    銀先生把玻璃罐攥在手心,從始至終他的核心意圖就是這罐血液,竊取全校所有師生的血液樣本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添頭。


    隻要有了它,新世界大門的鑰匙就掌握在了手中。現在,下一步,他就要迴到新世界的起點,冰城!


    東方的天際線漸漸亮了,對銀先生來說屬於自己的黎明即將到來。


    ......


    西海湖畔,陳風、方芸、林佑三人坐在岸邊,無聲的看著東方湖麵上泛起的魚肚白。


    清晨的西海湖被一層薄薄的白霧籠罩,仿佛是大自然用最淡的墨水描繪出的一幅素描。冬日的寒風在湖麵上呻吟,帶著刺骨的冷意,卻掩蓋不住那透出的寧靜而深沉的憂傷。


    此刻的西海湖,沒有遊人的喧鬧,隻有一片死寂和凜冽的孤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淒涼,仿佛連唿吸都能感受到冬日將盡的悲涼。湖麵上融化的冰雪滴落成淚,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山穀間迴響,像是對這冰冷世界的一曲悲歌。


    陳風、方芸、林佑沉默地坐在湖岸,看湖麵上到處散落著車廂內的物件。


    林佑望著湖水中隨波逐流的垃圾,又看了看鼻青臉腫的方芸和陳風,似乎對產生了某種共鳴,兀自笑了起來。


    好痛!可是他一笑渾身骨架就開始發痛,這讓他更加難以控製的發笑。


    “怎麽了?”方芸疑惑的問。


    林佑笑著指著湖麵,說“你看這些垃圾是不是很垃圾?”方芸看了看林佑的模樣,突然也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這些垃圾是真垃圾”林佑笑的渾身發抖。陳風雖然沒有笑意,但是心情也莫名其妙輕快起來。


    湖邊響起幾個笨蛋快活的笑聲。


    林佑笑了許久,終於笑不動了,他揉著眼淚問兩個夥伴“我們現在怎麽辦,列車壞了,我們迴不去了”


    方芸搖了搖頭,沒有主意,林佑於是眼珠滴溜溜轉起來。


    “我有個主意,可願一聽?”方芸、 陳風看著林佑。


    “既然迴不去,不如我們追查到底,跟上去看看這些人去了哪裏”


    “沒必要吧”方芸想到哪個拿著匕首的女人就心有餘悸“我們打不過她的”


    “不一定哦,方芸同學”林佑驕傲的說“剛才如果不是因為車廂進水,就她那點功夫我一個人就足以拿下。”


    方芸迴想起列車上的廝殺,確實林佑的戰甲占了上風。但是她還是不想冒險“不行,這太冒險了,我們必須要先迴到學校,把所有情況報告給老師”


    “不一定非要動手,我們隻是監視、追蹤。遇到危險我們立刻撤離”林佑見方芸這條路走不通,轉而開導陳風“你說是吧,陳風。我們去追蹤他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的去處”陳風斜眼看著林佑。


    “我不知道,但是它知道”說著林佑拿出一塊信號接收器,這是他當時朝著對手的直升機發射的,不管距離多遠,都能追蹤到對手的方位。


    “讓我看看”林佑興奮地啟動了追蹤器,屏幕上瞬間亮起一個白點,停留在地圖的一角。


    林佑將其居中,然後放大再放大,鎖定了白點的位置。


    “找到了!他們現在已經降落,地址就在三江省的冰城!”


    陳風和方芸相互對視,看來他們注定要繼續這未盡的追捕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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