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嚴順祿,從小到大都是好人,現在正在警察局裏協助調查……


    幹坐著很無聊,但我也不知道此情此景應該說些什麽,譚隊也同樣沉默著,一時間會議室裏氣氛變得安靜而有些尷尬。


    “登,登登~”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安靜而尷尬的氣氛。我趕緊掏出手機,頭兒的電話。


    頭兒見我上午沒來上班又是譚隊幫我請的假,以為我這邊出了什麽事,打電話過來詢問一下,我接起電話向頭兒說明了情況,隻是配合調查而已,感謝了一番領導的關心體貼。


    剛掛斷電話,門外傳來腳步聲,幾位白大褂簇擁著幾位頭發花白的老人進來了。這群老人神情激動,似乎即將獲得諾獎一般,搞了一輩子學術研究的老先生現在有新的大門向他們敞開,這種激動的心情可以理解。估計白大褂們是擔心老人家們年事已高,怕激動之下有什麽意外,而且有幾位明顯走路都有些蹣跚了。


    “好了,都來齊了。不過還需要你委屈配合一下,事關重大,我們需要一些儀器輔助。”譚隊帶著歉意的說。


    什麽?那群白大褂是為我準備的?我無語了,雖然他帶著歉意,但明顯不容我拒絕。


    看著他們拿出一些儀器,然後將一些連著線的貼片貼在我的頭上還有胸口,還有個夾子夾住了我的手指。估計是測謊儀之類的,看看我在描述過程中是否心跳血壓發生變化,來判斷我是否有說謊。


    “我們先做個簡單測試。”一名白大褂衝我說。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姓名?”


    “嚴順祿。”


    “年齡?”


    “25。”


    “你是因為犯了什麽進來的?”他還給我挖了個小陷阱。


    “我沒有犯法,我是被請過來協助調查的。”我並沒有進入他的陷阱。


    “沒問題,顯示正常。”他迴過頭對其他人員說。“可以正式開始了。”


    “你是不是認識歌利亞?”譚隊接手問話工作。


    “是的。”我看著他說。


    “你是怎麽認識他的?”譚隊問著,邊上的人忙碌著,有在觀察儀器的白大褂,有在做筆錄的警員,還有在後麵竊竊私語的專家。


    “我不知道怎麽說,我首先申明我沒有瘋,也沒有精神病史。我是在夢裏認識他的……也許是夢裏。”我頓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補充說。


    “能清楚的說下嗎?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為什麽是也許?”譚隊很疑惑,眉頭也擰成了麻花。


    而那群專家討論的聲音也一下變得大了起來,我隱約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內容:


    “夢裏見的?怎麽可能?”


    “為什麽會說是也許。”


    “莫非是被催眠過?”


    “哼,”我清了下嗓子,聲音一下又靜了下來,“因為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做夢。我是睡著後見到他的,感覺像是做夢,但他說我不是做夢……”


    我的解釋顯然沒能讓他們理解,這事本身就透著蹊蹺,若不是我自身經曆我也會以為是個神經病的臆想症……


    “可以說說經過嗎?”譚隊想了一下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了,我可以抽支煙嗎?”我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


    譚隊沒有立刻答複,側身向白大褂問了句什麽,應該是問抽煙是不是會影響儀器或者影響檢測效果吧。白大褂點了下頭,示意可以。


    “可以。越詳細越好,越具體越對我們有幫助。”譚隊轉述了白大褂的許可,並向我提出了一點要求。


    我從褲兜裏掏出煙,輕彈出一支叼在嘴上,摸出打火機慢悠悠的點上,吸了一口。譚隊很耐心,沒有催促我。


    又慢慢的吐出,煙緩緩的在空氣中彌散,我將身體向後靠了靠,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眼神隨著煙的飄散而變得空洞。呆著迴憶的神情說,“還要從我那天受傷說起,那天我意外摔了一下,摔破了頭出了不少血,也暈了過去,被同事送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有些腦震蕩。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震蕩的原因,讓我產生了幻覺,還是我真實的經曆過。”


    “能不能給我個煙灰缸?”我收迴了放空的眼神,又抽了一口,看著有些搖搖欲墜的煙灰問。


    “你繼續。”譚隊將會議桌一頭的煙灰推到我麵前說。


    “謝謝!那天我沒有見到歌利亞,而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到了一片黑色的空間,在那片空間裏隻有黑色,是我不曾見過的黑,仿佛我一下子失明了一樣,而且我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放佛聲音被黑色完全吸收一般。那種感覺就像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我的觸覺還在,我還能摸到自己的身體。但這種黑暗和安靜給人的感覺太滲得慌了,於是我開始奔跑,想要逃離這個黑暗的空間,可是這個空間就像沒有邊界一樣,我跑了很久也沒有碰到任何阻攔,最後我筋疲力盡的倒下了,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我已經到了晚上。”我詳細的講述著,在迴憶到那個黑色空間的時候我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煙已燒到了尾部,我感到手指一燙,下意識地將煙頭甩了出去,又撿起來按滅在煙灰缸裏。他們神情各異,譚隊在和白大褂核對我剛才講述時儀器的反應,專家們又一次交頭接耳起來,警員盡職的做著記錄。


    沒有理會他們,我接著說到,“可到了晚上,我睡著後又一次夢到了那個空間,還是無盡的黑暗和絕對的安靜,如同之前一樣,我恐懼,我害怕,我尖叫著但沒有聲音……又一次開始狂奔,又一次精疲力盡的摔倒,又一次失去意識。再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又摸出一支煙點上,看著嫋嫋的煙霧繼續說,“第二天晚上,我入睡後,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個空間,而且我還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第三次來到這片空間,很奇怪,所以那時我就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我知道的情況是,人在做夢的時候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也就是說夢裏是沒有主動思維的,可我卻是能主動意識。不過第三次我有了些好運,我發現腳下有片地方似乎鬆軟些,於是我想挖地道通過地麵逃離,可我卻掉了下去,等我落到地麵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到疼痛,更令我懷疑這是夢,夢裏是不會有因為摔跤而有疼痛的,夢裏的疼痛往往是因為現實中受到疼痛刺激而產生的和夢境相結合後的意識反應。第二個空間和第一個空間不同,這是一個完全白色的空間,連我跌落的方向,上方也是白色,無邊的白色,我又能看見了,我開始試著喊叫,我也能聽到了,這時有個聲音迴複我了,並指引我前去找他,在我麵前出現一麵巨大的鏡麵,他讓我把手放在鏡麵上,我就這樣通過了鏡麵,來到第三個空間,一個紅色的房間,在那裏我第一次見到了歌利亞。”


    我結束了迴憶,也抽完了第二支煙,再次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經變涼的茶水。


    “所以你並不能判斷當時你是否是在做夢,或者說隻是你的臆想?”譚隊理解點什麽。


    “是的,發生的事很奇怪,而我每次睜眼時我又躺在我入睡前的地方,身體並沒有發生過移動,我也知道我沒有夢遊的先例,還有我是一個人住的,也不存在被催眠惡作劇的可能。”我仔細的解釋著。


    白大褂趴在譚隊耳邊說了句什麽,他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提問,“你見到了歌利亞,那你能描述一下他長相麽?”


    我看到一名警員端起了畫板,聚精會神的看向我,等我描述方便他做繪圖。


    “他個不高,依照我的身高看約一米五左右,長相很奇怪,沒有頭發,也沒有眉毛,眼睛很大,瞳孔也很大,大到幾乎占滿整個眼球,如同二次元漫畫裏的人物;沒有鼻子,就像伏地魔的造型,伴隨著他的唿吸,原本屬於鼻子的地方,鼻翼張開露出兩個孔;嘴很大,幾乎咧到了耳根,嘴唇很薄幾乎看不到;耳朵很大,貼著腦袋;沒有脖子,不是我們開玩笑說的胖得沒脖子,而是真的沒有脖子,頭直接連著身體;肩膀很窄,雙肩成八字型;胳膊粗壯結實,手很長,但腿很短,顯得極不協調。膚色很白是一種異於白種人的白,皮膚看上去很光滑。”


    伴隨著我的描述,那名警員手飛快的動著,幾乎是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他也停住了筆,然後將畫板遞給了譚隊,譚隊看了眼畫像,將畫板翻過來將畫像對著我說,“你看下,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錯的繪畫功底,速寫很好,將我的描述很傳神的用圖形表達出來了,幾乎就是我見到的歌利亞的樣子。


    “還有,他穿著類似古代希臘祭祀的長袍。”我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下。


    不過沒有再改動,或許不好表達了吧,至少大概樣子描繪得很精準了,衣著不是那麽要緊了。


    幾位專家也過來圍觀,其中一名直接將畫板搶在手裏,扶起眼鏡,幾乎是貼在畫板上,非常認真的看著,仿佛是通過細節來鑒定一幅名貴的古董名畫一樣。


    “然後呢?”譚隊沒有理會那群專家,轉而向我繼續提問。


    “他自我介紹說他叫?φ??д,歌利亞是他的外號,他來自於傳說中消失的大陸大西洲,曾經輝煌一時,卻被人們認為已經消失的亞特蘭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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