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嚴順祿,我正在和一個長相怪異,並且號稱是我遠房親戚的家夥對話。


    親戚?雖然我家親戚眾多,但我們經常走動,幾乎認識我所有的親戚,何況是長相如此奇異的人,見過一麵就不會忘記,更會是親戚中的談資,我也不曾聽人提及過有類似外形的親戚。


    “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門親戚?還有我沒見你張嘴你是怎麽說話的。”


    “都說了不用急,我會慢慢告訴你答案的。剛才我說的是你們,不是你!”''''他''嘴角咧起露出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容。隻是這個笑容配合那張幾乎到耳根的嘴顯得很詭異。


    “我們?這有什麽區別麽?”我很不解。


    “其實你們一直都知道有我們這門遠房親戚,隻是時間太久沒有走動,漸漸地不敢相信有這麽個親戚,甚至以為我們隻是傳說。”''他''沒有接我的話,而是順著之前的話說。


    我沒有打斷,但這次我注意到了''他''說的是我們還有他們。


    “我來自大西洲。”''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就這樣看著我,似乎隻是說了個謎語給我,等我自己揭開謎底。


    我不是文科生,但基本的地理知識我還是知道的,地球一共分七大洲四大洋,四大洋裏有個大西洋,七大洲裏有個大洋洲也叫澳洲。這個大西洲是哪裏?而且大西洲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耳熟,似乎以前有人提起過。等等!這不是地理題,這是曆史題。我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些文章,曆史上有記載過在地球上曾經有一個地方,那裏還有一個傳說中消失的文明,那裏的人們就將他們生活的地方叫做大西洲,莫非……?我被這個大膽的想法嚇著了,我抬起頭疑惑的看向''他''。


    “是的,我就來於那兒!”''他''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猜想,繼續說到,“那個被你們遺忘,或者以為隻是傳說,甚至根本不存在隻是一些人杜撰出來的文明社會——亞特蘭蒂斯。”


    什麽?一個被記載於書上,早已消失的超文明,因為幾千年來一直找不到證據,甚至被認為隻是傳說而實際根本不存在,公元前16000多年前的超文明?居然有個家夥說他來自於那?我是發了癔症幻聽,還是在做夢?等等,我本來就是在做夢啊!


    “不,你沒有聽錯,也不是在做夢,我也真實來自於亞特蘭蒂斯。”尖銳聲音再次如同環繞立體聲一般響起。


    ‘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你會讀心術?”我被嚇著了,在心裏試探的問。


    “不是讀心術,我們能通過意識交流。在《梵蒂岡城國古抄本》和柏拉圖的《對話錄》有過我們這方麵的記載。我們也有自己的語言,可你聽不懂,所以現在我是用意識在和你交流。我們可以用意識來溝通所有智慧生物。”


    這個迴答完美的解釋了為什麽不見''他''張嘴卻能聽到聲音。原來''他''是用意識直接傳遞到我的大腦,然後讓我的大腦接收信號,以為是''聽''到了說話。那我想什麽不是全被知道了?那還有什麽隱私可言?我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迴避‘他’的目光,好像這樣能避免被看出我的想法一樣,其實沒有什麽作用。


    “沒錯,我可以知道你所有想法,甚至我願意的話,可以連你自己都不記得藏在潛意識裏的東西都找出來。你在我麵前毫無秘密可言。”衝我點點頭。


    “那你們互相之間呢?也這樣?可以相互窺見對方腦海裏的想法?也彼此之間毫無隱私?”我認命了,雖然我知道''他''能讀出我腦海的想法,但還是習慣性地發聲問。


    “不,我們之間還是用語言交流的,我們可以通過意識交流,但更會注意隱私保護。你可以理解為各自有著獨立信號,除非願意換為公眾信號讓自己想法被大家所接收,平時都是彼此屏蔽的。”‘他’用意識向我做了說明。


    “那我可以學習一下嗎?我不想毫無隱私可言,哪怕是你這樣超文明的人類。”我還是保留一點小秘密的。


    “可以你把這個帶上。”''他''遞給我一個紅色盒子。


    “這是什麽?怎麽用?”我接過來打開一看,盒子裏麵是一個薄如紙張的小東西,橢圓狀就像一枚橄欖,一個黑色的圓圈置於中間,周邊是白色,這個樣子看上去像……眼睛?


    ''他''伸手拿起來那個“眼睛”往我額頭上一貼,“這樣就可以了,這個是我們研究出來的小玩意,可以叫做意識屏蔽器,我們可以自我控製意識不被探測,你就需要這個來幫助一下了。這個還帶有翻譯功能,現在你可以聽懂我們的語言了。”這迴''他''終於開口了,仍然是那個帶有些尖銳的聲音。雖然是我所聽不懂的語言,但在意識屏蔽器帶有的翻譯功能幫助下,我還是''聽''懂了。


    “好了,那你可以繼續解答我的疑惑嗎?”雖然沒有任何不適,但我仍不放心的摸了摸額頭上新增的小玩意。


    如果現在有鏡子的話,那我看上去應該像三隻眼?在我們的傳說中擁有三隻眼的都是神仙級的人物,比如二郎神楊戩,華光大帝等。可他們是神仙,是傳說,是神,而我這樣會被切片研究的。莫非要像動畫片裏的三眼神童一樣用膠布貼著?還是找個借口說是紋身玩行為藝術?我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不過話說迴來,反正是在夢裏,管他呢。


    “當然可以,你還想知道什麽?”''他''並沒有阻止我的好奇,而是一副知無不言的樣子。


    “你叫什麽名字?我該如何稱唿你?”交流的第一步應該彼此認識,比如身份信息,工作信息等。


    “我的名字叫?φ??д”''他''發出一段繞口的音節。


    就是翻譯器也無法準確表達,大概是大家夥之類的意思。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歌利亞。我朋友們都這麽叫我。”?φ??д說。


    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我還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你可以想象一下,小四在你麵前自我介紹說,他朋友都叫他姚明時你的反應,我保證不會比我強。眼前這個家夥就是這樣,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而他的外號卻是一個傳說中巨人的名字。怎麽聽都帶有莫名的喜感,莫非這是用了以前老師說過反諷的修辭手法?不過至少歌利亞這個名字向我說明了他的性別是雄性。


    “對不起,我不是笑你,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我趕緊道歉並很尷尬的解釋。


    畢竟方麵嘲笑他人身體的缺陷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哦?是什麽讓你想起了有趣的事?”?φ??д似乎沒有意識到我不禮貌的行為,或者是故意幫我緩解一下。


    “沒什麽,一個也被人叫歌利亞的家夥做過的荒唐事。對了,那我也可以叫你歌利亞?”不管怎樣我也願意配合裝作不知道,避免這樣尷尬下去。隻是這樣叫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當然可以,走剛才不是說了嘛,你也可以這樣叫我。那你叫什麽名字?”他並沒有生氣。


    “我叫嚴順祿。你之前不是可以窺視我的意識嗎?”我有些不解。


    “我隻是關注了一下你當時腦子裏的想法,並沒有探測你其他的深層次的東西。那我叫你祿祿?”歌利亞向我解釋著。


    他絕對是在報複,我在心裏恨恨地想,哪裏會有個大老爺們叫祿祿的?聽起來像是璐璐一樣的發音常見於女孩名。


    “不,朋友們叫我鹹哥,或者阿祿。”我趕緊說。


    嚴同音鹽,鹽自然是鹹的,再加上我是一宅男,除了必要的出行(工作,打球)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閑在家裏宅著,自從某個腦洞大開的損友突發奇想這麽稱唿我之後,身邊不少人也都這麽跟著叫我。


    “那我還是叫你阿祿好了。”歌利亞略做考慮就決定了對我的稱唿。


    “不是說亞特蘭蒂斯消失了麽?那你們去了哪裏?為什麽又會出現?”對於他如何稱唿我,變得無關緊要,還有更重要的疑問等待他的解答。


    我現在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一個遠古超文明消失之謎即將揭開,這是一個幾千年來的謎題,無數專家、學者、教授還有廣大資深愛好者研究一生,皓首窮經仍一無所獲。而我現在卻能輕鬆得到謎題的答案。如果非要我形容,那大概是小屌絲和一個大家的夢中女神,陰錯陽差的情投意合,即將交換彼此的初次,做一些男女之間羞羞的事,完成人類繁衍的大業,緊張、期待、害怕、忐忑、激動……各種感覺紛至遝來,不一而足。


    “不急,就這麽幹坐著可不是我們亞特蘭蒂斯人的待客之道。我去那點我們的特色飲品。”歌利亞沒有說,轉而起身離開去拿飲品了。


    我無語了,小屌絲眼看要和女神交換初次,正要跨身上馬的關頭,女神居然說要沐浴?這是何等地臥槽!!!


    這是他的地盤,雖然很不爽,但隻能無奈的認了。


    他端著兩杯飲品迴來,並向我遞過一杯。


    “謝謝!”我禮貌的表示了謝意,伸手接過來。向杯子看去,隻見杯子通體雪白,入手溫軟,似乎是上等的羊脂白玉,而且主人一定十分愛惜,經常把玩,杯體已有一層包漿了。杯中是琥珀色的液體,不知是什麽東西,仔細聞聞沒有任何味道。


    “來嚐嚐,這可是好東西。”歌利亞舉起杯子向我示意,並率先喝了一口,然後愜意的咪起眼睛,仿佛無上的美味,很值得迴味。


    見狀我也放心的喝了一口,入口帶有一絲清涼,淡淡的甜味,還有像是某種水果的清香,隨即又有其他各種滋味在舌上蔓延開來,還沒等我細細品味,我眼前一黑,頭一歪,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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