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朋友圈兒翻閱到2019年7月15日晚23:43分,發了兩個字“幸福~”,配了三張圖片。


    左圖一個“幸”字,右圖一個“福”字,中間一張是兩隻猴子雕像,大猴子蹲著,小猴子揪著大猴子耳朵、騎在它脖子上。


    幸福二字是文殊院的外牆所寫,猴子的雕像也是文殊街上的造型擺設。從西門文殊牌坊進入文殊街,左手邊就是文殊院,圍牆占了大半條街。


    我不知道怎麽來寫這篇日誌,因為它不能也這麽複製粘貼就完事兒。它對我太重了!那就簡單概述吧。


    劉老師對佛學的精通,對佛法的領悟,加上他個人作為佛弟子所具備的“威儀感”和“佛理在生活中的運用”等,對我來說,每一個內容都是榜樣和楷模,都是自己渴望得到的,那種渴望無以言表。


    當時,劉老師在君山上班,來一趟嶽陽聖安寺給大家培訓上課並不容易。不但隻周末才能過來,而且在君山上班也隻是在嶽陽這個城市的短期出差,隨時會被公司調迴成都。


    所以,我渴望自己有機會去文殊院學習,希望把他們培養佛子的那套教育係統拿過來,用到聖安寺這些年輕佛子中,渴望我們嶽陽的年輕佛子中也能夠培養出一批像劉老師一樣可以領眾的人,哪怕培養出幾個這樣的人來實修實踐佛法,那整個寺院學佛的這個團體的正能量和覺悟力就不一樣了。


    就在每天的渴望中,等來了文殊院公眾號發出的第16屆“智慧之旅禪修營”的報名公告。不記得自己是含淚填了報名表,還是徹夜難眠反複打草稿數遍以後填了報名表,總之,我接到了短信的麵試通知,並很快順利通過了電話麵試。


    當收到麵試通過和來寺注意事項等信息時,我卻又變得異常的平靜,開始理性處理義工部的事宜和外出一周家裏的安排等。


    直到寺裏和家裏一切都處理妥當,然後加了輔導員微信並入了班級群才開始清醒過來,又是徹夜未眠的激動和喜悅。


    還有一份重重的責任和擔子壓著,我開始規劃自己本次行程核心目的是“求學”,把他們的教學係統拿過來用。再就是學習了解他們義工部的運作模式和義工團體的管理培訓等


    對內是護法常住們的培訓管理,對外是年輕學佛弟子們的培養和實修,隻有6天時候,還有滿滿當當的禪修安排,所以壓力很大!但不知道哪來的信心,覺得自己肯定可以如願以償。


    當我當麵告訴劉老師我即將參加禪修營學習,並說了我的計劃和安排後,第一次看到他帶有激動表情的臉“這可真的是太好了,隨喜師兄發這麽大心。不過,你有可能遇到的問題……”


    “謝謝老師,我現在不想問題,你能不能先迴答我幾個的問題。”


    “他們義工部負責人是誰?禪修活動安排執行又是誰?你們參加學習的那個叫什麽佛學院?又由誰負責?……”


    劉老師盡他所知一一作答,還是忍不住又問“真的不需要我幫你聯係一下師父?至少跟組織執行的廖師兄打個招唿。不然,你隻是作為禪修學員身份,很難接觸到他們,更不可能達到你所說的計劃目的。”


    “不用,我不想刻意安排什麽,我相信佛菩薩會加持我,一切順利!”


    去成都我坐的最慢的車,早上一早發車,晚上十一點多到。一來節約開支,二來給自己放個假,空出多的時間梳理行程。


    出發前一天,我記得劉老師意外地來了義工部。像一位送孩子遠行的媽媽一樣,婆婆媽媽說了一大堆,我隻是嗯嗯嗯個不停。第一次聽他這麽囉嗦;第一次跟我說這麽多佛理之外的“廢話”;第一次看著他有點傷感;第一次覺得他有點擔心我的行程……怎麽覺得他把我當一個孩子了?我平時在他麵前那麽不成熟不獨立嗎?


    當時,也是第一次,覺得長這麽大,有一個人如此上心我的安危和心情。


    也可能從小到大,我都比較獨立。作為家裏的老大,跟弟弟隻差不足兩歲,從小沒有被父母當小孩子對待過,再後來又有兩個比我小五歲和九歲的妹妹,更是大人一樣使喚。


    再後來談戀愛結婚的對象,也就是l大人,他是傳說中的“巨嬰”,除了乖乖的很聽話,其他都不能自理,家裏家外都是我一個人操辦。


    “又愣神兒?”劉老師的話把我拉迴到當下“你去了文殊院,盡量收了自己在義工部的這些言行。盡量止語,多聽多思少講少問,最好不要像平時一樣哈哈大笑。把自己當成一個學佛小白。”


    嗯,我本來就是一個小白啊。


    小白就少講話,你記性又不好,一知半解的一說就錯,所以最好止語。


    嗯,好的老師,知道了,不會給你丟臉的。


    佛學院像我這樣太多了,師父都不大能記得,我也是一個小白。


    啊?!知道了。


    哦,還有,從明天出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念“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不計數不思考不觀想,就隻是念。慢慢的不間斷地念,一直念到文殊院,禪修的空閑有時間還是不斷念。


    嗯。好!這個容易。


    當時,出了火車站雖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但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打車直奔文殊院。火車站離文殊院很近打車一下就到了,當我背上背包下了車,站在文殊街牌坊前的那一刻,足足看了它幾分鍾一動沒動。


    穿過牌坊,踏著文殊街的青石板,依然覺得像夢中一般不真實。我開始沿著左邊的圍牆邊,一步一步踏著地板向前走,心想“現在我踏上了老師曾無數次走過的路”,左手開始觸摸這高高的紅牆,心想“老師曾經是否也如此觸摸這紅牆?”……


    走在這夜晚安靜而平和的街道,這淡黃而溫暖的路燈照射下的街道,精神煥發而內心安祥。滿心歡喜地感恩著老師,感恩著紅牆內的每一位師父,感恩這大地這世間萬物……


    當我走到文殊院大門口時,清楚地看到門頭已掛起長長的紅色橫幅“第十六屆智慧之旅禪修營”字樣。是的,我是其中一員,開心。


    聽老師的話,一路上念著“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沒有間斷,如今一邊拍照一邊念,心情如此愉悅。拍到文殊院的照壁處,突然眼睛餘光看到旁邊樹上有動靜,走近一看,一隻剛脫了殼的蟬趴在殼上,在動爪子和翅膀,這是在慢慢適應新環境吧?它好美!通體金色,連爪子都是金燦燦的。突然想到“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這句詩。


    我也好想脫殼,這束縛自己思想的時間,障礙自己行為的空間,如同一個重重的大大的殼,擺脫不了,不得自在。


    就這麽經過文殊院的側門,晃晃悠悠又到了香園的門口,停留片刻又挨個參觀街邊有特色的店鋪,門麵裝修都很有特色和禪意。


    在一個叫“竹知”的茶具店鋪旁邊,有家賣油紙傘的店,通過玻璃櫥窗看得到店裏掛著不同圖案花色的傘,還有一把特別大的撐開在門口,傘下是一張圓形玻璃桌和四把藤椅,看著椅子突然覺得走累了,坐下來歇歇腳,一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依然沒有睡意,就這麽盯著隔壁的扇子店鋪看一把把展開在牆壁上的扇子。


    剛坐幾分鍾,突然下起雨來。我就索性換了一個半躺的姿勢,把腳翹起放在桌上,舒服地開始賞雨:欣賞它一點點打濕地麵,欣賞地麵用一點點積水匯成的一麵麵小鏡子中映出的燈光,看它漸漸由細雨綿綿變成瓢潑大雨,遮擋住我欣賞遠處街景的視線;再看眼前傘角一滴滴的落雨,慢慢串成雨簾,看雨簾密密麻麻交織成雨線,一陣風乍起,雨滴隨風侵入傘下,擊打到玻璃桌上,又立馬濺起一朵朵水花散去……


    我欣賞著它們在我眼前展現著不同的形態,如同它們呈現出的不同心情。就這麽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雷聲過後雨停了,似乎是驟停般收得幹脆利落!我看了一下時間淩晨兩點半多。


    起身走了幾步到對麵,看到一家酒店,於是想還是進去辦理入住吧,至少還可以睡三四個小時。誰知前台接待處無人,再往裏走依然沒人,卻發現一個很特別屏風,不自覺走過去,看到屏風後麵有張榻榻米,約一米五左右的長度,看著它突然條件反射地打了一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索性把背包放到榻上,躺下睡了一覺。


    再醒來天已微亮,起身一看淩晨四點五十,我出生的時間呀!感慨這夢遊一般的時光。背上書包再走出去才看清一切。工作人員都在另一個屏風後睡覺,懷著無限感恩沒好意思打擾他們,隻想以後有機會過來再入住他們酒店補償這一夜收留的恩情。


    大街上比昨夜多了一絲涼意和清新,更讓人神清氣爽無不舒服。突然有了想去寺裏上早課的念頭,於是慢悠悠往那個側門口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遠處來了一位匆匆趕路的小姑娘,一個單肩斜挎包,穿著簡潔樸素。走到跟前時我立馬上去打招唿“阿彌陀佛,師兄,您是不是要去上早課?”


    “是的師兄,不過今天起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你呢?”


    “我也是,不過,我第一次過來,你可以帶我一起進去嗎?”


    “當然,你跟著我進去就是。”


    然後她邊說就邊輕輕敲旁邊的小門,小聲對門內說“麻煩開門,上早課。”


    小門開了一個縫,打了招唿就放我倆進去了。我跟在她身後,急匆匆穿過一個掛紅燈籠的長廊,再往裏右拐繞過一個殿堂,隨後看到一個燈火通明的大殿,門頭上寫著“南無釋迦牟尼佛”。


    正疑惑還不是“大雄寶殿”時,就隨師兄從它的側門進了殿堂裏麵。醒目的拜墊,一個個均由繡著紅色蓮花的黃色罩子套著,整潔又莊嚴,地板是青石板,有些坑窪不平的表麵,但是一塊塊已被鞋底磨出了光澤,有種想要蹲下來摸一摸它的衝動。


    正想著就看到師父們左右兩班,列隊貫入殿堂,我看見師兄雙手合十低頭,立馬收了思緒跟著照做,一邊心裏默念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一邊數師父們的鞋子,一共八十多雙,左右兩邊差不多人數,那也就是說,上殿的師父們就有近兩百人呀!


    三拜後就是楞嚴咒,完全是聽眾一個!隻聽都還跟不上節奏,接著繞殿堂念佛和拜願,我還是心裏歡喜的很!特別是拜願,那種特別的川腔梵唄,太攝受身心了,有種一陣陣要流淚的衝動。


    最後早課結束,跟著師兄從殿堂出來,天已大亮,看著寺院,仿佛穿越了一般。


    “師兄,謝謝你!太感謝了。”


    “沒事,你現在準備去用餐嗎?”


    “可以在寺院裏吃早餐嗎?”


    “可以的呀,錢是隨喜供養,一般一個人5元10元,一碗粥一個饅頭加小菜。”


    “太好了,那我跟著師兄一起去。”


    “哦,我要趕著去上班了,你可以自己過去。”


    師兄說著告訴我具體路線,就又匆匆忙忙走了。還說接下來禪修營七天時間寺院殿堂不對外公開,也不能來早課,有緣再見。


    第一次覺得,對一個恩人竟然如此隨緣自在,我甚至不知道她姓什麽?也並沒告訴她,我就是來參加禪修營的。後來想,或者她沒意識留下什麽,也沒必要知道。


    吃完早餐在洗碗間, 聽到一位師兄在安排義工的事,我立馬問還缺不缺義工?我可以幫忙。因為正式報道時間是下午和晚上,我還有半天的空閑時間,正好可以深入義工部了解學習。


    於是,哪位師兄簡單了解完情況,讓我做了登記,並隨著大家一起到天王殿後麵的阿彌陀佛塑像前讀發願文,後來知道這是參加義工的必備內容:早上來了先發願,義工結束後再來此做統一迴向。


    有了這兩個儀式,讓義工更有儀式感和攝受力,確實是值得學習。於是,隨手用手機拍了這兩份資料,迴到義工之家,又用手機拍了一通,好多值得學習的現成的資料,師兄問我拍這些坐什麽?我說很棒的資料值得學習,她嗬嗬笑了幾聲,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做賊的狀態。安慰自己說“取經取經!”


    忙了半天義工,都是在為明天我們禪修營開營做準備,五觀堂用餐、行堂儀軌、開營節目表演等,簡直是好龐大的係統,太完善了。心裏一盤算,這還真的必須找到當家師當麵請教,做好筆記迴去慢慢來,一點一點複刻。


    於是,忙到下午快收尾時才告訴義工領隊師兄我要去報道了,當他知道我是本期營員時,不由得說了感謝和隨喜的話,其實是我要感謝他給我深入義工團隊學習的機會,但最終還是沒好意思開口說明緣由,雖然是來取經,但還是有點心虛。


    報道處和義工之家在同一個院裏,一座叫福慧樓的一樓,我想這名字是取“福慧雙修”之意吧?簽到、分發營服和背包,分房,一切安排妥當晚上八點多,人差不多到齊了,兩位輔導員進來開始跟我們做一個重要的事——收手機。


    一個透明的塑料袋,手機寫清楚名字和編號,我在最後一刻除了給家裏孩子打電話,還給義工部臨時被我安排的負責人徐師兄,還有劉老師。一再的交代清楚後,略微安心地關機。


    輔導員最後一個收的我的,可能是看我年齡最大吧,不好意思緊著催交。禪修營年齡要求是18-40歲,而我剛滿39歲。


    當我依依不舍地把手機遞給輔導員,她笑著說“放心,家裏有急事是可以隨時打我手機的,24小時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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