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鴻羽沒有再想那麽多,練了一天的劍,他整個人身心俱疲,理都不理係統在旁邊的絮叨,倒頭就睡。


    係統看著慕鴻羽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不禁氣惱,它怎麽就眼瞎選了這麽個沒上進心的宿主!


    慕鴻羽不知道係統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他才懶得操心這玩意心裏想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慕鴻羽每天上完早課就跟著沈舟霖練劍,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大抵就是如此。


    慕鴻羽正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幾個仙童將他圍了起來,他一臉懵逼地被幾個仙童擺弄著。


    他被穿上一套白色鎏金道袍,上麵繡著精致的蓮花紋樣,長發束起,頭戴玉蓮鎏金發冠,一張似妖似仙的臉上麵無表情,像個精致的傀儡娃娃。


    沈舟霖不知何時站在一旁,他看著穿著精致的慕鴻羽不禁滾了滾喉結。


    這樣好看的臉若是隻是殺了未免太可惜了,沈舟霖心中不禁感歎,雖然不想承認,但慕鴻羽的這張臉比起他來都不相上下,還是在沒長開的情況下。


    美好的物件就該被好好欣賞,若是死了,化作一團腐肉就顯得無趣了。


    沈舟霖看著慕鴻羽在心裏盤算著,等他殺了這個“主角”,他就把他做成傀儡日日擺在玉虛宮中觀賞。


    慕鴻羽還不知道自家師尊想著將他做成傀儡,隻覺得背後陰惻惻的,但轉頭看去又隻瞧見沈舟霖那張波瀾無驚的臉。


    看見慕鴻羽轉過頭來,沈舟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沈舟霖見慕鴻羽已經將衣物穿戴好,於是將他拉到了麵前。


    他笑著道:“乖徒今日甚是好看。”


    慕鴻羽聽著他的語氣,眉頭微蹙,看沈舟霖這副模樣,要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穿的不是婚服,他險些以為他要嫁給沈舟霖當新娘子了。


    “不及師尊。”慕鴻羽嘴角抽了抽,換任何一個男人來都是不願意被這麽誇讚的,但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忍下心中的不快。


    “乖徒謙虛了。”沈舟霖笑笑,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慕鴻羽越是一副不痛快的樣子,他便越是高興。


    不合時宜的係統播報音在慕鴻羽腦中響起:


    [恭喜宿主,沈舟霖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未知,請宿主再接再厲!]


    係統的提示音中甚至帶著一絲歡快,而慕鴻羽就不太好了,他險些變了臉色。


    心中生出一個離譜的想法,沈舟霖不會看上他了吧。


    思及到此,慕鴻羽的表情微不可查地裂開了,係統的提示音再次在腦中響起:


    [恭喜宿主,沈舟霖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未知,請宿主再接再厲!]


    慕鴻羽險些暈過去,這沈舟霖犯得什麽病,怎麽莫名其妙地漲好感度。


    沈舟霖此時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然而係統的播報音還是沒有停下:


    [恭喜宿主,沈舟霖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未知,請宿主再接再厲!]


    神特喵再接再厲,慕鴻羽壓住心中不安,轉移話題道:“師尊,今日是什麽大日子嗎?”


    “對你我來說自然是能算是大日子的。”


    沈舟霖觀察著慕鴻羽的表情,眼中暗藏著一縷戲謔,在慕鴻羽十分精彩的神色中緩緩吐出一句:“你我的拜師大典怎麽算不得大日子?”


    接著他又道:“是為師這些日子忙著忘記與你說了,乖徒不會怪為師吧?”


    “師尊說笑了,徒兒哪敢怪師尊。”慕鴻羽心中暗暗吐槽:這沈舟霖說話怎麽還大喘氣的。


    沈舟霖戲弄夠了徒弟,隨後揮了揮衣袖,轉眼間慕鴻羽看見自己站在踏虛宮的宗祠前,一群人在石階下站著,人山人海。


    慕鴻羽還沒迴過神來,隻見沈舟霖拿出一枚白玉色的蓮花環佩,白色的靈力拖住蓮花環佩,將它係在了慕鴻羽的腰間,道:“既今日起,你便是本座的徒弟了。”


    慕鴻羽單膝跪下謝恩,少年神色平靜,寵辱不驚,若是旁人拜了沈舟霖為師怕是要原地起飛了。


    沈舟霖並不在意慕鴻羽的態度,更不在意周圍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隻是看著慕鴻羽,平靜道:“踏虛宮這代驚字輩,本座便為你賜道號驚鴻吧。”


    聞言,台下嫉恨的眼神又深了幾分,以驚鴻為名可不就是要慕鴻羽成為這一代的佼佼者,沈舟霖竟然對慕鴻羽抱了這麽大的期盼。


    台上的兩個人並不知道這些人因為一個道號腦補了這麽多,就算知道也會覺得無語。


    這道號分明就是按著慕鴻羽的名字起的,肉眼可見的敷衍,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腦補這麽多的。


    這些人來修仙不去寫畫本真是屈才了。


    賜完道號後,慕鴻羽跪在祖師的令牌前,沈舟霖在一旁認真地雕刻著玉牌,他在玉牌上刻上驚鴻二字,然後劃破自己和慕鴻羽的掌心,兩滴精血融合在一起飛入玉牌之中。


    玉牌上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縷青光,隨後又歸入平靜。


    玉虛宮所有內門弟子的玉牌都要放進宗祠,沈舟霖將慕鴻羽的玉牌放在一眾玉牌中,有的玉牌已經灰暗無光,有的玉牌甚至裂開幾道縫隙,這都說明這些玉牌的持有者已經隕落。


    “玉虛宮第十六代宮主攜弟子拜見祖師。”沈舟霖對著中間的牌位恭敬行禮,眼中沒有一絲的怠慢。


    幾道靈力在宗祠中湧動,活躍地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沈舟霖看了一眼慕鴻羽,道:“打坐,凝神。”


    慕鴻羽雖有不解卻也照做,他不覺得沈舟霖會害他,他安靜坐在蒲團上,凝神靜心,一道道溫暖的靈流湧入他的體內,他一時間無法全部吸收,靈流在他的靈府中亂竄,慕鴻羽的經脈一陣一陣的痛。


    慕鴻羽集中精力安撫體內不屬於他的靈力,額間斷斷續續地滲出冷汗。


    似是察覺到慕鴻羽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太多的靈力,青色的靈流在慕鴻羽的身邊打轉,並沒有再進入慕鴻羽的經脈。


    慕鴻羽在煉化靈力的過程中逐漸忘記了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了眼睛,一團青色的靈力繞著慕鴻羽打轉,慕鴻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此刻的修為已經到了金丹巔峰。


    沈舟霖並不在他的身邊,他走出宮殿也已經沒了先前人山人海的架勢,連一個灑掃的仙童都沒有。


    慕鴻羽醒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拜見了沈舟霖,畢竟他與沈舟霖好歹是名義上的師徒,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沈舟霖正坐在桌案前認真看著呈上來的宗門事務,慕鴻羽走進來的時候他連眼皮子都沒抬。


    慕鴻羽倒不在意這些,他巴不得沈舟霖拿他當空氣。


    “徒兒拜見師尊。”慕鴻羽見沈舟霖半天沒反應才出聲打斷了沈舟霖。


    沈舟霖要是要在這看一天他也沒可能在這裏站一天,他又不是傻子。


    被打擾的沈舟霖臉上並無不悅,他隻是將眸光看向慕鴻羽。


    他輕輕啟了唇,輕“嗯”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舟霖用神識探了探慕鴻羽的修為道:“你修為晉的太快了。”


    雖然慕鴻羽的肉身已經達到元嬰的標準,此刻屬於重修,但短短的六個月達到金丹巔峰還是太快了,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修為不穩。


    “這幾日你不用修煉了。”沈舟霖若有所思地吐出這麽一句,但還沒有等慕鴻羽高興,他便道:“這幾日你便跟著為師淬體。”


    慕鴻羽還沒高興多久,沈舟霖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頭上。


    他好好一個劍修,為什麽要淬體啊?


    慕鴻羽有些鬱悶,但作為徒弟反抗不了,他隻能站在一旁,看著沈舟霖處理完最後一枚玉簡。


    沈舟霖將他帶到一處池子前,池水還熱乎乎地冒著熱氣。


    沈舟霖二話不說就把慕鴻羽推進了池子裏,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場景意外的熟悉,慕鴻羽在池水中半天沒有反應。


    沈舟霖皺了皺眉,剛要用神識在水中探一探看看慕鴻羽是不是死了,結果他就從水裏冒了出來。


    沈舟霖的眼中暗自閃過一絲惋惜,這麽久怎麽沒有淹死呢?


    慕鴻羽沒察覺到沈舟霖的惋惜,他坐在池水中,因為年紀小,池水到了慕鴻羽的胸口,沈舟霖在旁邊往池水裏加著靈草靈藥。


    慕鴻羽看著沈舟霖的舉動心中莫名的怪異,他總感覺沈舟霖的舉動像是在燉湯似的。


    沈舟霖並沒有意識到慕鴻羽心中所想,他仍是往池子裏加入靈藥,慕鴻羽的身上終於開始一陣陣的痛。


    與之前煉化不同,他此刻身上的經脈不斷被撕扯又治愈,他此時的痛像是渾身的骨頭被打碎了似的。


    身上的經脈隨著靈藥的淬煉變得更加堅韌,慕鴻羽咬著牙在水池裏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慕鴻羽在疼痛中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沈舟霖坐在他的旁邊,為他輸送靈力。


    “醒了?”沈舟霖收迴手,強烈的痛感再次席卷而來,慕鴻羽咬了咬牙,還真是痛啊。


    “既然醒了,你也該好好鞏固修為了。”


    “弟子知曉。”慕鴻羽神色淡淡,隻覺得身上還是有些酸痛,但已經沒有剛開始那種刺痛感了。


    “為師為你請了假,這些日子你就好好閉關修煉,本座希望宗門大比之前你能突破元嬰。”


    突破元嬰這個要求對慕鴻羽來說並不是很難,畢竟他現在已經是金丹巔峰了,加上他之前就是魔嬰巔峰的修士,就算轉為仙修也比一般人修行速度快。


    但就算他一直修煉,在宗門大比時最多也就元嬰中期。


    宗門大比是按修為安排的,簡單來說,他要是在金丹期是他吊打別人,但如果他到了元嬰期很可能會是被吊打的那個。


    但一年時間,他自然不可能浪費來壓製修為,對於沈舟霖的話他也是應下:“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下去吧。”


    “是。”


    寒暄幾句慕鴻羽就不在殿中停留,他此時的修為確實漲得太快了,不過短短六個月就已經到了金丹巔峰,若是不好好鞏固很可能走火入魔。


    他迴到自己的居所布下一個禁製,隨後便坐在床上靜心打坐。


    慕鴻羽用靈力一遍又一遍地淬煉體內的金丹,他將金丹打磨地渾圓光滑,讓靈力一遍又一遍地在體內遊走。


    慕鴻羽在修行中忘乎所以,門外隱隱傳來天雷的悶響,體內金丹不斷地吸收周身的靈力,慕鴻羽睜開眼走出房門,天上的玄雷已經有降下的趨勢。


    古井無波的琉璃眸中閃過一絲不安。


    「係統,這雷劫怎麽看起來有點不正常。」


    [放心,宿主你作為美強慘主控,雷劫當然是最好的。]


    「最好的?」慕鴻羽不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為了突出您美強慘的人設,我們的雷劫都是天地玄黃中的天雷劫,自然不是一般雷劫能比的。]


    「……」他並不想凹這個人設。


    他看著天上的劫雲目光凝重,他不會要死在雷劫下吧。


    慕鴻羽心中不安,但雷劫已成,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隻能祈禱自己不要那麽短命。


    隨著一聲轟鳴聲,一道紫色的天雷打在他的身上,法衣被劫雷劈碎,堪堪擋下三道天雷便化作灰燼。


    慕鴻羽此刻酥酥麻麻的痛,這天雷他要是多劈幾下還能有命在嗎?


    接下來的幾道天雷又一道接一道的落下,慕鴻羽憑著身法躲過兩道,剩下的幾道精準地落在他的身上。


    慕鴻羽被天雷劈得幾乎沒了知覺,他覺得若不是沈舟霖給他淬了體,他還撐不了這麽久。


    慕鴻羽無力地躺在地上,係統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檢測到宿主生命值過低,是否開啟自我保護模式。]


    「是。」慕鴻羽又氣又無語,早知道有這什麽自我保護模式他為什麽要受這罪。


    他合理懷疑這狗係統就是故意不告訴他。


    [收到宿主指令,保護模式加載中。]


    係統的聲音剛剛落下,慕鴻羽的周身就撐起了一道金色的圓弧,他被護在圓弧中,天雷在觸碰圓弧的一瞬被圓弧吸收。


    直到劫雲消散,圓弧也跟著消失不見,天際降下一道金光照在慕鴻羽的身上,點點靈氣慢慢治愈著慕鴻羽身上的傷。


    慕鴻羽感到身上的痛感逐漸消失,甚至出現了一種輕鬆感。


    慕鴻羽的法衣被天雷劈壞,此刻衣不遮體,瑩白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令他莫名羞恥,沈舟霖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一旁,他看著慕鴻羽的狼狽模樣心中不禁閃過一絲戲謔。


    不合時宜的係統提示音在慕鴻羽腦中響起:


    [恭喜宿主,沈舟霖的好感度+5,請宿主再接再厲。]


    慕鴻羽看向一旁沈舟霖滿臉問號。


    他幹什麽了,這人又瞎漲什麽好感度。


    沈舟霖對上他的目光,扔給他一件白色的披風。


    慕鴻羽用披風將身體遮好,看在沈舟霖還有點良心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他有些羞恥地道:“謝謝師尊。”


    沈舟霖淡淡應聲輕“嗯”一聲。


    慕鴻羽被沈舟霖看得尷尬,裹著披風就跑迴了屋子裏。


    沈舟霖看著慕鴻羽落荒而逃的身影莫名好笑,輕嗤一聲,這麽容易害羞,還挺有趣。


    若是換成他前幾世那幾個徒弟可沒那麽薄的臉皮。


    思及到此,沈舟霖似是想到什麽,心中沉了沉。


    慕鴻羽在屋中整理好了衣冠才走了出來。


    “師尊。”慕鴻羽看著沈舟霖並沒有發現他此刻的異常。


    “可有哪裏不適?”沈舟霖關懷道。


    “沒有。”慕鴻羽搖了搖頭。


    “那就好。”沈舟霖用神識探了探,確定慕鴻羽真的沒事,才道:“你突破的正是時候,前些日子劍塚提前開啟,你現在還缺一把趁手的靈劍,正好可以去試試。”


    “劍塚?”慕鴻羽愣了愣,道:“隻有我一個人?”


    “自然不是,還有你的師弟師妹,劍塚十年開一次,此次會有長老帶著你們,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靈劍全看運氣。”


    沈舟霖耐心解釋。


    “徒兒知曉了。”慕鴻羽點了點頭,問道:“那何時能啟程?”


    這玉虛宮冷清的和冰窟似的,他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明日。”


    “那師尊會去嗎?”慕鴻羽小心試探。


    “劍塚裏麵有禁製,本座超過了修為限製,進不去。”沈舟霖神色淡淡。


    “劍塚還有禁製呢……”慕鴻羽小聲嘀咕,但以沈舟霖是修為自然是聽到了的,但他沒有理會慕鴻羽,隻是提醒道:“你先去將東西收拾了吧。”


    “是。”慕鴻羽乖巧應聲,轉身就迴了屋裏。


    次日,還未天明慕鴻羽就被沈舟霖喊起來上路了。


    此行有二十六名弟子,帶隊的是一名看起來十分年輕的長老,不過修士到了元嬰期就可以自己選擇駐顏,光看外貌看不出什麽。


    慕鴻羽跟著隊伍上了飛舟,他平日裏跟著沈舟霖修行,與這些同門並沒有什麽交集。


    他在甲板上一個人安靜地站著,突然身邊傳來一道怯懦的聲音。


    “你就是慕師兄嗎?”一道聲音有些內斂,慕鴻羽轉過頭去便對上一雙好看的狐狸眼。


    “嗯。”他看著少年淡淡應聲,打量著少年覺得他並不是那種會隨意搭訕的人。


    “有什麽事嗎?”慕鴻羽直接開門見山。


    “我……”少年結結巴巴地低下頭,道:“我想跟師兄做個朋友。”


    慕鴻羽染上幾分怪異,哪有一見麵就問能不能做朋友的。


    少年的左手捏著衣袖,抬頭看著沉默的慕鴻羽,心中有些疑惑,難道他哪裏暴露了。


    少年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上來就交朋友的的行為有什麽不妥,畢竟他從來沒有跟誰做過朋友。


    “你叫什麽名字?”慕鴻羽打量著少年莫名覺得熟悉,但他也確實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是哪裏覺得熟悉。


    “沈周周。”少年隨口道。


    慕鴻羽瞬間恍然,打量著眼前這個叫沈周周的少年的麵龐,一雙碧色的狐狸眼,一張清冷的麵容,這可不是與他那便宜師尊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嘖嘖嘖……


    慕鴻羽心中不禁感歎,沒想到他那師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在外麵竟然還有一個私生子!


    他頓時腦補了起來:


    修真界風光霽月的沉清仙尊,在一層遊曆中愛上了一個凡人女子。


    在一次不可描述下生下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凡人血脈,沉清仙尊不願讓自己染上汙點,於是拋妻棄子,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孤苦無依的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凡人女子帶著孩子步步維艱,終於有一日,病死在了一個大雪紛天的夜裏,臨死前告訴這個孩子還有一個負心薄情的爹。


    於是,這個孩子帶著信物來找這個負心爹,然而負心爹顧及自己的名聲,根本不願意認他這個兒子。


    他對負心爹失望透頂,憑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玉虛宮的內門弟子。


    而現在,沈周周之所以接近他,就是因為慕鴻羽是他負心爹唯一親傳弟子,因此,他為了獲取他的信任,故意接近他,就是為了挑撥他這個親傳弟子與沈舟霖的關係,讓他背刺沈舟霖。


    雖然他與沈舟霖本來就是塑料師徒情,沒有什麽關係,但是沈周周並不知道。


    “師兄?”沈周周輕聲喚了喚,有些迷茫地看著慕鴻羽,並不知道慕鴻羽已經在腦中腦補了一堆離譜的劇情。


    若是知道他一定會想撬開慕鴻羽的腦殼看看,他腦子裏麵裝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麽他是他自己的兒子,什麽他要背刺他自己,別太離譜。


    “咳咳。”慕鴻羽迴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道:“剛剛走神了。”


    “師兄不想與我做朋友的?”沈周周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是師兄嫌我修為低下,不配做師兄的朋友?”


    “不是。”慕鴻羽有些噎住,看著沈周周這幅委屈可憐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麽。


    “那師兄就是願意和我做朋友了?”沈周周的眼睛亮了亮。


    “你為什麽非要和我做朋友?”慕鴻羽對沈舟霖的奇怪交友模式有些鬱悶。


    “劍塚兇險異常,我想與師兄互相照應。”沈周周怯怯地低著頭。


    “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少年點了點頭。


    “好。”


    “那便多謝師兄了。”少年露出一個皎潔的笑。


    沈周周心中不由冷笑,慕鴻羽果然喜歡這個調調,這還是他按著上上個徒弟鍾情的那個女修的模樣演的。


    沈舟霖不知道這軟綿綿的樣子有什麽可以稀罕的,那個孽徒為了那個女修好幾次頂撞他,大逆不道,就連慕鴻羽竟然都喜歡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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