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丁岩峰的辦公室。


    半個小時以後,丁岩峰和喬婉婉帶著兩個孩子,踏上了返迴京市的火車。


    趕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半以後了,金保國的屍身躺在冰涼的棺材裏麵,喬立新一直沒有合棺,隻等著喬婉婉來送金保國最後一麵。


    “爸,爺爺是睡著走的嗎?”喬婉婉趴在棺材邊上,眼睛定定的看著棺材裏麵,安詳的金保國。


    “是,睡醒一覺,喊你金爺爺吃早飯的時候,發現他老人家已經走了。”喬立新憔悴的站在喬婉婉的身邊,伸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喬婉婉沉默了好久,最後說:“挺好的,爸爸,墓地找好了嗎?”


    金保國享年八十九歲高齡,能在睡夢中離開這個世界,沒有遭受什麽痛苦,也算是一生圓滿了。


    之所以問墓地的事情,金保國是老兵,退役的老兵,登記在冊的正式編,又參加過抗美大戰,他死後是可以葬在京郊軍營後的墓園。


    “聯係好了,墓園那邊我去看了,給你爺爺找了一塊風景很好的地方,就等著合棺下葬了。”喬立新說完,喬婉婉就動了。


    她一言不發的走進金保國的屋子,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異常幹淨的布包,輕拍幾下,喬婉婉雙手恭敬的放到金保國的棺材裏麵。


    “爺爺,您交代的事情,婉婉記得,您一路向西行,不要迴頭,下一輩子您還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如果有這個榮幸,婉婉還願做您的孫女!”


    喬婉婉淚流滿麵的和金保國做最後一次的道別,之後和喬立新一起動手,緩緩的將金保國的棺木合上。


    早就等在門外的軍用卡車,載著金保國的棺木朝著城外開去,喬婉婉抱著夢夢和一一,兩個孩子安靜的靠在媽媽的懷裏麵。


    丁岩峰全程陪著喬婉婉,他擔憂的攬住喬婉婉的肩膀安撫著。喬立新坐在前麵的卡車上,他想要陪金保國最後一程。


    下葬的事情有官方的幫忙,一切都很順利,填土的時候,喬立新和喬婉婉親自填土,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父女兩個一人一把鐵鍬,沉默的填完所有泥土。


    ”岩峰,帶著一一和夢夢過來和太爺爺道別。“喬婉婉擰著眉心,盡量平靜的說道。


    沒有任何人去教一一,這孩子自己跪在墓碑前,連磕了三個頭,用稚嫩的聲音許下一生的承諾:


    “太爺爺您一路走好,一一會替您一起照顧好媽媽的。”


    迴去的路上,喬立新詢問喬婉婉:“你放進去的是什麽?”


    喬立新從來不知道金保國的床底下還藏了東西,還是要帶進棺材裏的東西。


    “是,金爺爺所有戰友血衣,他一直留著,說是要葬在一起,他說今生做兄弟,死亦在一起,他想和兄弟們,死後一起去地底下征戰。”


    喬立新震驚,驚訝於那血衣已經幾十年了,竟然還留著,驚訝於金保國的情誼。


    迴到家裏,街坊四鄰們幫著一起收拾,晚上丁岩峰去國營飯店打了飯菜迴來,草率的吃過,喬婉婉趕著喬立新去休息。


    “爸,睡不著也要睡,您要是累垮了,我怎麽辦?您的孫子孫女怎麽辦?”喬婉婉是故意的,她知道喬立新傷心,她自己也傷心,同樣睡不著,但是為了喬立新的身體著想。


    喬婉婉還是要趕喬立新去睡覺,看著喬立新吃下解憂丹,今晚,他應該可以睡一個踏實覺了。


    夜幕降臨,喬婉婉哄睡兩個寶貝以後,交給丁岩峰看顧著,她重新穿好衣服,趁著夜色的掩蓋,躡手躡腳等額走出家門。


    仔細的感知周圍的有沒有其他人,彎腰駝背,改變自己的身形,一步一步的朝著巷子口不遠處的廢品站靠近。


    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見廢品站裏壓著聲音的交談聲,她不敢打草驚蛇,靠在身旁大樹的樹幹後邊,探查裏麵的情況。


    “該死,連著找了三個晚上了,那死老頭是不是根本就沒藏東西?就是一個窮的叮當響的死老頭,華子,你是不是看錯了?”


    一張破布蒙住半張臉的光頭,氣唿唿的指著身邊的麻子臉。


    “不可能啊,我親眼看見那金老頭藏了一條小黃魚,就在這間房子裏,不可能沒有啊?咱們哥幾個再找一找,一條小黃魚啊,夠咱們去春光巷瀟灑半個月的了。”


    麻子臉幻想的一臉淫蕩,身邊兩個蒙臉的男人,嘿嘿嘿的淫笑了起來。


    喬婉婉目光陰沉,幾個壞家夥,金爺爺才走他們就來翻東西,還給翻的這麽亂?


    趁著這幾個人笑聲迴蕩,神經放鬆的時候,喬婉婉腳步放輕,彎著身體,溜到窗邊,喬婉婉用匕首撬開一個縫隙,從空間裏拿出迷煙對著屋子裏麵吹了進去。


    吹完就走,喬婉婉行走在黑暗之中,一直朝著廢品站倉庫的最裏麵走去,直到來到最裏麵院牆下的大石頭麵前。


    伸手一揮,將那塊大石頭直接收在空間裏麵,石頭宛如烏龜翻身,露出底麵上十厘米見方的大洞。


    喬婉婉蹲在石頭上麵,把裏麵金保國藏進去的金銀珠寶,小黃魚,大黃魚,一樣一樣的取出來。


    這麽多年,金保國在每日運進來的廢品裏,沒少搜刮東西,什麽梳妝台的暗格,桌椅板凳的凳子腿,金保國可是沒少拆。


    全都取出來以後,喬婉婉又把那塊石頭,原封不動的放在院牆底下,甚至連旁邊的泥土都沒有一點激蕩。


    意識重新探查了整個廢品倉庫,喬婉婉還是發現了漏網之魚,一摞雜書裏麵,竟然夾著金葉子!


    泥土胡滿身的瓷瓶,內裏竟然是明代的。


    搜刮了一番,喬婉婉走出去,是時候處理那幾個雜碎了。


    一人一顆淫羊藿,鎖好門,關好窗,確定從裏麵出不來,喬婉婉就迴家去了,小心的沿著牆邊的陰影,溜迴了家裏。


    第二日


    天剛蒙蒙亮,喬婉婉便起來了,手裏拿著兩個飯盒,怪異的說要出門買早飯。


    丁岩峰覺得奇怪,從昨晚上迴來,媳婦就總是怪笑,嚇得他還以為是受了刺激,神經不正常了。


    怎麽這症狀持續到今天了?


    丁岩峰不放心,去找喬立新看顧兩個還在熟睡的孩子,追著喬婉婉的身後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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