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顧野和時瑾還是不溫不火的同桌,孟文倒是被時瑾定在了學校。


    他不再逃課去網吧,酒吧就更不用說了。


    而且孟文除了和高健明和陳文軒還在班級裏有交集,其他人基本上約不出來孟文了,於是也就漸漸減少了聯係次數。


    就連課間都在完成時瑾布置的任務,看那架勢都快趕上陳文軒了。


    其實高一的時候孟文和他發小陳文軒的成績是不相上下的,隻是後來不知怎麽的了,成績就越來越差。


    如果不是時瑾過來,或許孟文都快要到被請家長的地步了。


    而現在,顧野看著他的同桌一下課就跑到別人的位置,好像有著說不出的耐心。


    (期間被時瑾嘲諷n次的孟文疑惑:大魔王有耐心嗎……)


    顧野依舊搞不懂時瑾的想法,隻知道每次見時瑾去輔導孟文的時候都會覺得心情不太順暢。


    午飯點,顧野行走在空曠的走廊上, 此時教室裏的學生寥寥無幾。


    今天顧野鮮少忘記帶鑰匙了,故而折返迴來。


    “最近晚自習你把我給你整理的知識點都記熟記透了,等到下一次期中考試保你不被一班踢出去。”


    清越獨特的聲音讓顧野停住了腳步,看向教室,裏麵隻有時瑾和孟文兩個人。


    平城一中的一班不是那麽好進的,為了激勵學生的學習,進來也不是一勞永逸的,期中考試的成績就是檢驗他們還能不能留在一班的關鍵,這種情況直到持續到高三便不再施行。


    看來孟文的成績比他預估的更加糟糕,都快被踢出一班了嗎?


    對於時瑾的督促,孟文忽然反抗心起,於是他滿不在乎的說道:“踢出去就踢出去了唄,我一中的霸王還怕這?”


    對此時瑾並不惱怒,而是認真的問他:“你確定你真的想被這麽狼狽的踢出去一班嗎?”


    孟文被那犀利的視線看的無所遁形,他不自在地轉了視線,答非所問:“就連我爸媽都不管我,你一個我家的親戚,幹嘛非要管著我?”


    少年把手裏的書一放,走近了幾步。


    孟文反而不自在的朝後退了退:“幹嘛?”


    “是你自己想這樣的。”


    孟文瞪大眼睛:“我記得我好像沒說過我想這樣吧!”


    “你不是本來覺得自己能考的更好的,但是因為姑姑和姑父的放任,或者你覺得是不關心,所以你自暴自棄,跟一些學習差勁,人品也差的人混在一起整天打遊戲嗎。”


    “我沒……”


    “你不用急著去否認,你真的沒有這樣想過嗎,生活在父母的光環之下,那群朋友討好你也是因為你的父母,你真的甘心嗎?”


    “是,我是不甘心,但關你什麽事,我不需要你拯救我!”


    “錯了。”


    “什麽?”


    “我並不是拯救你,我隻是強迫你好讓你順從自己現在的意願,如果你不好好學習的話,你爸媽不會為你惋惜,他們隻會為你另謀出路,隻有你,會在之後的幾十年裏,反複為現在不成熟且幼稚的自己而後悔。“


    “你難道真的沒有想過要向別人證明,即使脫離了父母的光環,自己也能過的很好嗎?”


    “逃避是沒有用的,自暴自棄也不是個好辦法,你這樣不僅沒有人為你傷心,而且為了一些因素而毀掉自己更是愚蠢的行為。”


    教室外的顧野微不可察的動了動手指,認真的看向時瑾的背影。


    雖然看不清少年現在的神情,但是顧野卻更能體會到他話語裏的堅定與力量,這或許是獨屬於時瑾骨子裏的認真和溫柔。


    顧野發現,時瑾平時對所有的同學都是禮貌且疏離的,但他真要認真的對待一個人的話,簡直讓人無從招架,


    第一個世界的顧野性格和時瑾是差不多的,但經曆了後來一切的顧野就不是疏離這些同學了,而是排斥,排斥到所有人靠近他,誰要是妄想走近他,必定會被他冷漠的尖刺紮的遍體鱗傷。


    更別說有人在他迷茫的時候能夠堅定的勸導亦或者指引他了,除了一些唯利是圖的任務者,沒有人會在他需要依靠的時候主動拉他一把。


    這一世的孟文比其他最終頹廢甚至平庸的孟文何其幸運。


    看著被說中心思而恨不得鑽進地縫裏的孟文,時瑾適當給了台階下,他晃了晃手裏的筆記本,說道:“你現在迴答我,這本知識點你還要不要。”


    小霸王孟文聲音雖小卻是堅定有力:“要。”


    隻一個字把孟文徹底拉迴了正軌,不是時瑾在監督著他,而是他自己找迴了初心。


    躲在隱蔽處看著兩人從教室裏離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下意識躲避起來,顧野隻是久久凝望著時瑾清瘦卻挺拔的背影。


    從這以後,顧野或許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帶著何種的心情更加關注時瑾。


    他曾經碰巧路過畫室,發現時瑾畫的一手好畫,各色顏料在他手下服服帖帖的,組成了一幅幅優美又絢爛的色彩。


    前世他雖然是跟商業金錢打交道,但也曾經買下許多藝術品,略微懂得一些皮毛。


    但即使他這個不太懂得欣賞藝術的人,也能感受到這撲麵的靈氣,可見時瑾的天分之高。


    但是時瑾的運動細胞也並不差,在體育課上他常常跟著孟文他們打籃球。


    少年人在籃球場上肆意揮灑著他的力量,籃球在他手上猶如一個聽話的擺件,在球場上他不是最高大的那個,但是時瑾運用自己的優勢和速度,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華麗的運球與起跳。


    每次籃球命中籃筐,場下那群學生的驚唿聲都能把學校掀翻,一個個都紅著臉爭先搶著給他送水。


    而時瑾總是微笑著搶過孟文手裏的水,拒絕著那些狂風浪蝶。


    然而此刻時瑾的疏離與禮貌在別人眼中統統變成了既紳士又潔身自好的優點。


    顧野想,時瑾雖然來學校還不久,但好像交了好多的朋友。


    孟文總是抱怨時瑾會擋到他的桃花運,但實際上隻要一有空就喜歡拉著時瑾去打籃球,然後其他班的女生和男生把籃球場占的滿滿當當的。


    顧野作為時瑾的同桌,經常能看見那滿桌的情書和早餐,即使時瑾從來不碰那些東西,也告訴他們不收東西,但依然抵擋不住那些人的熱情。


    顧野知道那些人私下稱唿時瑾為校草。


    這一刻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時瑾以短短的時間展現出來的優秀讓人趨之若鶩。


    或許他以前說錯了,時瑾不是沙礫裏會發光的石頭,而是一顆被短暫掩蓋光芒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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