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努爾哈都如此震怒,李昀婷心中雖有些懼怕,但更多的卻是怨恨和不甘。


    她深知努爾哈都的威望和實力,若他真的對自己動怒,恐怕自己在這西戎王庭中將無立足之地。


    然而,她卻不甘心就這樣屈服於他的威勢之下。


    “我最勇猛的兒子,什麽事讓你大清早這樣生氣?”左賢王紮和木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誇讚和疑惑,“這男子犯了何罪,竟讓你如此大怒?”


    左賢王紮和木對於努爾哈都在這個清晨宴會上所造成的紛擾,並未流露出明顯的不快。


    事實上,無論是努爾哈都還是出席的其他西戎貴族,都深知左賢王對於努爾哈都流露出的大周漢民氣質心生不滿,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展現,都足以激怒他。


    然而與之相反,當努爾哈都表現出草原的野性、桀驁不馴,甚至是冷酷無情的一麵時,左賢王往往不會動怒,反而會對此表示欣賞,甚至樂見其成。


    這似乎表明,在左賢王眼中,草原的野性和不羈比漢民的溫文爾雅更合他心意。


    努爾哈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怒火,指了指那個正在地上左右翻滾,想要撲滅身上火苗的男子,沉聲說道:“這人私自進入西關鎮打劫大周軍營糧草,破壞盟約,就該把他丟到草原上喂狼!”


    說罷,他又冷冷地掃了李昀婷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王妃或許不知,這叛徒正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和蠱惑,才犯下如此大罪。”


    李昀婷聞言心中一緊,她知道自己與多齊格私通之事若是被揭穿,恐怕自己也難逃一劫。


    然而,她麵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故作委屈地說道:“努爾哈都,你此話何意?難道是在指桑罵槐,暗示我與這叛徒有染嗎?”


    “是否有染,王妃自己心中清楚。”努爾哈都冷冷地說道,“我隻是希望王妃能夠潔身自好,不要做出有損我西戎利益的事情。”


    李昀婷被努爾哈都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她正欲反駁,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緊接著,一名身披鎧甲的將士匆匆來到酒宴前,單膝跪地稟報道:“啟稟王爺,多齊格王子求見。”


    左賢王紮和木眉頭一皺,揮手道:“讓他過來。”


    很快,多齊格便帶著幾名隨從走了進來。他目光掃過酒宴上的眾人,最後落在努爾哈都和李昀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父王,兒臣聽聞今日酒宴之上熱鬧非凡,特來湊個熱鬧。”多齊格說著,走到左賢王紮和木麵前行禮道,“父王安康。”


    “嗯。”左賢王紮和木點了點頭,“你此次立下大功,本王尚未好好嘉獎你。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


    多齊格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他故作謙遜地說道:“父王過譽了,兒臣隻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若真要賞賜,兒臣隻想求父王一件事。”


    “何事?”左賢王紮和木問道。


    “兒臣想求父王將寧周王妃賞賜給兒臣。”


    多齊格語出驚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接著眼神又都看向了李昀婷。


    他似乎並未察覺到眾人的異樣目光,繼續厚顏無恥地說道,“兒臣對王妃仰慕已久,願與王妃共度餘生。”


    李昀婷聞言心中一驚,她沒想到多齊格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她轉過頭,隻見左賢王麵色陰沉地看著多齊格,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多齊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左賢王紮和木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公主是本王的王妃,豈能隨意賞賜給你?”


    “父王息怒。”多齊格似乎並不懼怕左賢王的威勢,他笑了笑說道,“兒臣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父王何必當真?”


    說罷,他轉身走到努爾哈都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努爾哈都兄弟,聽說你抓住了一個破壞盟約的叛徒?真是厲害!”


    他雖在誇讚,可目光中卻透著一股挑釁的意味。


    努爾哈都聞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多齊格卻並不介意他的冷漠,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不過話說迴來,你身上有著大周女子的血統,心裏向著大周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們西戎可是最團結、最強大的部落!任何背叛者都隻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瞟了李昀婷一眼。


    李昀婷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法發作,她本以為多齊格是個好色之徒,讓自己能多一個幫手,沒想到對方居然這樣厚顏無恥,當著眾人的麵居然向左賢王討要自己。


    這無疑是把她置於了尷尬和危險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然而她隻能強忍怒火,保持沉默。心中卻暗自發誓,一定要找機會除掉多齊格這個無恥之徒!


    此刻的宴會上,氣氛已經變得極為緊張。多齊格的厚顏無恥和挑釁之舉,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憤怒和尷尬。


    然而,左賢王紮和木卻並未立即發作,他深深地看了多齊格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情緒。


    努爾哈都站在一旁,冷冷地觀察著這一切。


    他心中雖然對多齊格的舉動感到憤怒,但更多的卻是警惕和疑惑,多齊格想要借此機會羞辱自己和左賢王,但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難道僅僅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欲嗎?


    就在眾人各懷心事之際,左賢王紮和木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多齊格,你今日的舉動實在太過放肆。本王念你立下大功,不欲與你計較。但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本王不客氣!”


    多齊格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故作恭敬地行禮道:“父王教訓得是,兒臣知錯了。”說罷,他轉身看了李昀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大步離開了宴會。


    李昀婷看著多齊格離去的背影,心中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她知道自己與多齊格之間的恩怨已經徹底結下,未來恐怕難以善了。


    但她更擔心的是,多齊格會不會將自己與他多次私會的事泄露出去,從而影響到自己在西戎的地位和聲譽。


    努爾哈都瞥向神色慌亂的李昀婷,內心不禁泛起一抹冷笑。


    他對於這位王妃在大周朝的種種行徑早已了如指掌,如今見她與自己那野心勃勃、行事無賴的兄長多齊格陷入勢均力敵的較量,倒是讓他有種隔岸觀火的愉悅。


    這場角逐,對於努爾哈都而言,無疑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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