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興遠侯府的般若堂內,老夫人洪映蓉打算赴約去見陳錦,詳談虎符圖紙的事情。


    二公子薛仲複,在工部的事務暫告一段落後,來向母親洪映蓉,準備與她一同前往與陳錦的會麵地點。


    “陳公公曾提及會派遣馬車來接送母親,”薛仲複麵露憂色,“盡管陳公公與我們侯府素來無怨無仇,但母親獨自出行,我終究難以心安。請允許兒子隨行,以策安全。”


    洪映蓉輕輕披上鬥篷,與身邊的趙嬤嬤對視一眼,稍作沉思後,便點頭應允了兒子的請求。


    當他們走到大門口時,一輛氣派的馬車已然靜候在那裏。


    馬車夫下車恭敬地迎接老夫人,他舉止間的細膩與聲音中的柔和,顯然是一名內侍監喬裝打扮的。


    馬車緩緩駛出城外,最終停在一處幽靜的水榭宅院。盡管宅院規模不大,卻因其四周秀麗的風景和幽靜的環境而顯得格外雅致。


    薛仲複率先下車,然後轉身小心翼翼地扶著母親洪映蓉走下馬車。


    宅院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聲音洪亮的家丁走了出來。


    “老夫人,二公子,安好。我家先生與陳公公已在觀景亭中等候二位了。”


    他邊說著,邊向水榭處的觀景亭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畢恭畢敬地在前麵引路。


    薛仲複貼近母親,低聲說道:“母親,此人看似家丁,但我看他行走腳步輕重,顯然有著極深的功夫底子。還有,他剛才提到的‘先生’,難道是陳公公還請了其他人?”


    洪映蓉微微頷首,迴應道:“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得而知,隻能見機行事了。”


    母子二人隨著家丁來到觀景亭,隻見陳錦已然站在那裏等候,而在他旁邊,還站著一位年輕男子。


    男子一身青袍,身姿挺拔,宛如一棵青鬆。他背對著他們,正靜靜地凝視著湖麵的波光粼粼。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熟悉而久違的麵容。


    洪映蓉和薛仲複在看到那張臉的瞬間,同時驚唿出聲:“顏伯熙!”


    顏伯熙微微一笑,向他們拱手行禮:“老夫人,二公子,別來無恙。”


    陳錦在旁看著他們的驚訝表情,不禁笑了起來:“看來,老夫今日的安排,還是給二位帶來了不小的驚喜啊。”


    洪映蓉很快恢複了鎮定,她向顏伯熙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陳錦說道:“陳公公,您的安排確實出乎我們的意料。”


    陳錦示意大家落座,觀景亭內,雅致的桌椅已然擺放整齊,桌上的一壺香茗散發出清雅的香氣,嫋嫋升起,仿佛能撫平人們內心的波瀾。


    “說到顏公子,”陳錦緩緩開口,“當時春闈試題案一出,我便向陛下請旨保全了顏公子的性命。然而,臨江王卻早已布局,先一步派人將顏公子從詔獄中救出。”


    這番話讓洪映蓉和薛仲複驚愕不已,他們萬萬沒想到顏伯熙後來竟經曆了如此驚心動魄的命運轉折。


    薛仲複對官場的陰謀詭計了如指掌,他頓時恍然大悟:“難道說,當時的試題泄露事件,竟與臨江王有關?”


    陳錦聞言,臉上露出了肯定的神情,這讓薛仲複,不由得感到後背陣陣發涼。


    他一直以為臨江王身為皇室貴胄,溫文爾雅,因此當日努爾哈都求娶五妹薛善秋時,他才會以臨江王為擋箭牌,試圖拖延婚事。


    然而,如果臨江王真的能夠做出科場舞弊、攪動朝堂風雲的事情,那他就是一個包藏禍心之人。


    薛仲複一想到這裏,便不禁心驚膽戰:若是小妹真的嫁給了這樣的人,那豈不是把她推進了火坑?


    這時,洪映蓉緩緩起身,對著顏伯熙彎腰深施一禮。


    “顏公子,當日是我輕率地向陳公公告發你藏有試題,未加深思便行動,未先確認你是否被人陷害。對此我深感愧疚,再次向你鄭重致歉。”


    顏伯熙凝視著她,身姿沉穩不動如山,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


    然而,他的目光在短暫的沉默後逐漸變得溫和,隨即也站起身來,拱手還禮道:


    “老夫人,您太客氣了。說起來,是晚生當日識人不明,誤信小人讒言,險些給侯府帶來無妄之災。若真要論及歉意,也應由晚生來表達才是。”


    洪映蓉直起身來,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顏公子如此大度,老身實在是慚愧。”


    陳錦在一旁看著,心中也頗為感慨,他轉向薛仲複,正色道:“二公子,今日請你們來此,除了讓顏公子與老夫人解開誤會外,還有一件要事相商。”


    薛仲複聞言,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陳公公請講。”


    “關於虎符圖紙的事情,”陳錦緩緩開口,“陛下已經知曉了臨江王的野心,他對此深感憂慮。”


    陳錦眉頭緊鎖,沉聲說道:“臨江王暗中在各地尋找虎符圖紙,顯然所圖非小。更令人擔憂的是,他已在私礦中秘密打造虎符。我們若想阻止他的野心,就必須盡快找出這些礦山的位置。”


    顏伯熙麵露愧色,搖頭道:“陳公公,晚輩慚愧。這段時間以來,我雖然竭盡全力探查,但臨江王行事極為隱秘,我至今還未能確定礦山的具體位置。”


    洪映蓉和薛仲複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他們深知,虎符圖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落入臨江王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陳錦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然後沉穩而緩慢地開口:“現在的情況是,臨江王在暗中覬覦虎符圖紙。然而,我們司禮監手中僅存的隻是半幅已被燒毀的圖紙,這對我們來說並無多大用處。”


    “因此,我們希望老夫人能伸出援手,看看在侯府中是否能找到那份真正的、完整的虎符圖樣。這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也是我們挫敗臨江王野心的關鍵。”


    洪映蓉聽了陳錦的請求,不動聲色,裝作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陳公公,實不相瞞,虎符圖紙乃是侯府機密,一直由老侯爺親自保管。然而,自從老侯爺去世後,這圖紙的下落便成了一個謎。我雖在府中多方尋找過,卻始終未能找到。”


    薛仲複聽後,立時明白母親不願直接拿出虎符,於是順勢點頭附和道:“確實如此,陳公公。父親對虎符圖紙的下落一直守口如瓶,就連家中子弟也鮮有人知。如今要想找到這份圖紙,恐怕並非易事。”


    陳錦聞言,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原本以為能在興遠侯府找到虎符圖紙的線索,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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