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盼盼出門了,陳琦一陣高興,如果能溫盼盼這裏新發現些什麽,可是自己的功勞了。


    但陳琦與崔勇進卻溫盼盼為什麽會上這輛馬車進行細細想,沒有去想會是誰到瓊玉樓裏請溫盼盼出去呢?他們隻顧盯著溫盼盼,沒有注意這個方麵了。


    陳琦與崔勇進更不知道的是,馬車上並不隻有溫盼盼,溫盼盼進去時,車內早就有一個人。那人貼在馬車車廂的邊緣,天色又有些暗,溫盼盼掀開簾子還沒發現,進去後才發現,她嚇得正要開口,那人示意溫盼盼不要出聲,然後那人取下頭巾,正是程開山,溫盼盼心裏一陣驚喜。


    程開山小心地掀開馬車後麵的簾子一角,觀察了一下瓊玉樓前的情況,似乎並無異常。


    溫盼盼便將昨日情況告訴了程開山,末了說道:“他們肯定還會去調查其她人的,他們是不是已經懷疑我了?”


    程開山歎了一口氣,道:“現在還不好好說,但你犯了個錯誤,不該說假話的。”程開山忽地神色一變,問道:“你昨晚還去開山摔跤場找我了?”


    溫盼盼道:“你說過,緊急事情可以去找你的。放心吧,絕沒有任何人知道。


    程開山心裏己是心急如焚,但他不敢表現出來,鎮靜地道:“好,沒人發現就好。”


    外麵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正好蓋住了二人的談話聲音。


    程開山又問道:“昨日那二人,今日沒有來找你?”


    溫盼盼心裏一喜,道:“如果懷疑我,肯定今日就來抓我了,今日沒來,說明他們還沒懷疑我。”


    聽到這,程開山心裏暗道,大事不妙。他又掀開簾子一角,看到了陳琦與崔勇進,程開山不認識二人,但他開始就看到了陳琦與崔勇進,現在兩個相同的人跟有自己馬車後,程開山是何等人,多年的間諜生涯,讓他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被跟蹤了,也立即明白,皇城司的人之所以今日沒有找溫盼盼,就是放長線釣大魚。


    程開山心裏己打定主意,道:“昨晚去找我,確定沒有人知道嗎?你真沒和他們說其他的事,比如和我的事?”


    溫盼盼肯定地答道:“昨晚肯定沒有發現,我怎麽會說起你呢。”


    程開山在緊張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馬車的速度有所加快,轉過一個街角,走上了另外一條街,程開山又從車簾看到了陳琦與崔勇進的身影,他更加確定陳琦與崔勇進就是跟蹤這架馬車的。程開山又吩咐車夫將速度降了下來。


    陳琦與崔勇進看著馬車又轉過一條街,他倆也不敢十分迫近,稍稍停頓後,再轉過街角,那輛馬車依然還在前麵。而他倆不知道的是,馬車上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故,程開山利用馬車轉彎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下了馬車,混在人群裏,消失不見。馬車繞過一條街,突然拉車的馬也受了驚般,狂躁起來,甩開蹄子奔跑起來。


    路上的行人心慌失措,紛紛四下躲避,見狀,陳琦與崔勇進麵麵相覷,但也隻好加快速度,跟著馬車。可是那馬車越跑越快,前麵就是蔡水河,可那馬依然沒有停頓的跡象,直朝橋上奔去,車廂卻撞上橋旁的橋欄上,直向蔡河中倒去。


    一時車廂雖倒向蔡河中,但繩索還依然套在拉車的馬脖子上,頓時車廂懸在半空中,也抑製了馬的奔勢,一時僵在橋上,這時候才發現,趕馬的車夫並沒有在車上,而車廂裏的溫盼盼也沒有任何反應。


    看到這,陳琦暗道不妙,等他與崔勇進迅速上前準備去拉車廂時,套在馬脖子上的繩索卻斷了,車廂掉進蔡河裏去了,那馬翹著尾巴繼續狂奔而去,陳琦看到馬屁眼裏似乎被塞了什麽東西。


    陳琦與崔勇進來不及關心那匹馬怎麽樣,他們倆關心車廂裏的溫盼盼到底怎麽樣了。


    掉進蔡河水裏了,廂內的溫盼盼仍然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溫盼盼也各那趕車的車夫一齊跑了,不在車廂裏了?


    陳琦與崔勇進連忙招唿人來撈,此時,陳琦也是急中生智,大喊道:“東京八豔的溫盼盼掉水了,快來救人呀。”


    本來馬車的奔跑己引起人們的注意,又加之車廂掉水,很多的人圍觀攏來,又聽陳琦這麽一喊,更多的人圍了過來,要知道,前幾日,溫盼盼在汴河中可是幾萬人目睹了她的風采,如今她卻掉入蔡河中,人們好奇得很。有人問道:“當真是那新當選東京八豔的溫盼盼?”


    陳琦忙道:“就是那瓊玉樓的溫盼盼,快快救她呀。”


    確定是溫盼盼後,隻聽得撲通撲通的跳水聲,不少的男人跳入水中,來個英雄救美。不一會,就有幾個人搶著將溫盼盼抬出了水麵,可是溫盼盼一動也不動,顧不得那麽多了,先把人拉上岸再說,又是幾手八腳地將溫盼盼拉上了岸,躺在地上的溫盼盼在朦朧的燈光下仍是那麽妖豔動人,濕透了的衣服緊緊貼在她身上,盡是玲瓏起伏,她腰間的帶子鬆了,不知怎麽纏在她的脖子上,陳琦連忙取下帶子,溫盼盼的脖子上有著一道勒痕,肯定是帶子勒的,但光線太暗,陳琦沒看清楚,早有男人不待陳琦起身,伏了下來,貼著溫盼盼的櫻桃小嘴便幫她做起人工唿吸,還有好心的男人捶打著她柔軟的胸口,但老半天溫盼盼沒有反應,施救的男人探了探鼻息,鼻息全無。


    繼續做人工唿吸,繼續捶打心口處,半盞茶過去了,溫盼盼仍然沒有反應,並且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死了!那個做人工唿吸的人癱坐在地上,看著溫盼盼那張蒼白的臉,忽地感到一陣惡心,嘔吐起來。那個捶打胸口的男人停下手,站了起來,口中嘟囔道:“是不是早就死了,怎麽會救不活呢?”


    陳琦與崔勇進連忙拉住兩個施救男人的手,問道:“真死了,救不活了?”


    兩個男人甩開陳琦與崔勇進的手,道:“真是晦氣。隻怕掉水前就死了,不然這麽短時間是可以救醒來的。”


    陳琦看著溫盼盼脖子上的勒痕,才知道,真正讓溫盼盼致命的是那勒痕,在溫盼盼掉水前,己被人勒死了。是誰呢?難道會是趕車的車夫?這個車夫是誰?


    陳琦與崔勇進一時蒙了,好好的溫盼盼居然死了,旁觀的人都拉住二人不放,以為溫盼盼是他二人殺死的。陳琦好半會醒過神來,連忙拿出皇城司的腰牌,眾人才知是皇城司在辦案。


    不一會,己有開封府的捕快來,陳琦與崔勇進將溫盼盼的屍體交給開封府的捕快,交待開封府的捕快,先將溫盼盼屍體運到開封府,並不得隨意處理。然後一商議,便趕迴瓊玉樓。


    瓊玉樓的掌櫃還不知道溫盼盼己死的事,陳琦與崔勇進問他,溫盼盼是去哪裏。


    掌櫃的不明就裏,隻好實話告訴二人,今日午後,有自稱開封府的官爺來說,晚上要請溫盼盼去齊王府演出,並且還拿出一綻銀子作為定金,要是換了是其他一般人,掌櫃的自然會拒絕,可對方是開封府令、當今齊王,掌櫃的哪敢拒絕,何況還有一綻銀子,那一綻銀子就足夠包下溫盼盼兩天了。


    陳琦臉色嚴峻道:“那人真是開封府的人?或是齊王府上的人?”


    掌櫃道:“那人是拿出一塊腰牌晃了一下,小的沒有看清楚,但他自稱是開封府的官爺,小的也不敢多問。”


    後來,溫盼盼上了馬車,陳琦與崔勇進都知道了。聽到是開封府的人請了溫盼盼,陳琦與崔勇進不由得著了急,溫盼盼的屍體還要捕快運到開封府呢。


    兩人連忙兵分兩路,陳琦迴皇城司報告,崔勇進去開封府。


    白依清並沒有迴到皇城司衙門,而是去了秘密據點輕語軒,到了輕語軒,李繼隆、焦廣平、扶長貴都在,令白依清意外的是張文直也在,看到張文直,白依清很是欣喜。二人之前朝夕相處,分開一兩天好似一兩年未曾見麵一般。


    但白依清明白,既然張文直迴來,肯定是有新的發現。果然,張文直說了劉初八的行蹤,對劉初八來迴走動的事說了,最後張文直道:“劉初八在此地反複走了幾次,此處肯定可疑。”


    李繼隆聽完,便向白依清問道:“依清,你怎麽看?”


    白依清想了想,道:“我們當初放了劉初八,就是希望通過他找到遼國細作在汴梁的據點。幾日後,他才到這裏徘徊不定,內心在矛盾,此處肯定可疑。如果劉初八沒有發現我們在跟蹤他,他在此處徘徊,我猜此處應是遼國細作聯絡之處。”


    扶長貴道:“為何當初在獄中,劉初八沒有說出來這個地方呢?難道當時劉初八對我們有所隱瞞?”


    焦廣平也道:“如果如長貴所言,這劉初八倒不是個簡單的人,當初我們可小看他了。”


    白依清想了想,道:“會不會,劉初八本來就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他出來後才知道這個地方的呢?”


    焦廣平道:“不管怎樣,既然劉初八知道些事情,我們就從他嘴裏把這些東西挖出來。”


    白依清道:“國舅爺,各位,我有個建議,既然此處有可能是遼國細作聯絡之地,我們就加派人手在此監視,看有什麽可疑的人,到底哪個店鋪又是他們的聯絡地點。到於劉初八,暫時還不驚動他,看他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們。”


    李繼隆也正是這個想法,不謀而合,自然讚成白依清的說法。道:“因為我們還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地方,所以我們的人員還不能被他們發現,必須安排精幹的人員才行。”


    李繼隆想來想去,沒有合適的人選,便隻好又要白依清負責。易相成、張文直、石生寶、解幹才幾個得力人員守著一個劉初八,有點浪費,便將石生寶與解幹才調迴來,配合白依清。


    李繼隆便要張文直早點迴去,怕引起劉初八的懷疑。白依清與張文直本想說說二人之間的話,但李繼隆這麽一說,二人隻好作罷。


    焦廣平與扶長貴今日去了開山摔跤場,開山摔跤場因為前幾日,從暗室密道裏找出陸顯德等人來,大家很是恐懼。雖說繼續營業,但並沒有多少人去觀看,程開山也並沒有在場內,摔跤場便早早關了門。


    白依清便與李繼隆、焦廣平談起,自己和曹彬的一番對話,聽完,李繼隆陷入沉思,半晌道:“曹大人不愧為我大宋之名將,一言說盡我大宋與遼國之長短。我大宋目前首要便是要收迴幽雲十六州,這是大家的共識。收迴了幽雲十六州,有了山川形變,便可以將遼國阻擋在草原之中,我中原便無隱患。隻是現在幽雲十六州尚在遼國手中,這地形之優勢在遼國手中,對遼國來說,亦是阻擋我大宋禁軍的一道鐵閘呀。”


    白依清道:“我迴來的路上也在想,遼國騎兵有優勢,我大宋雖無法像遼國那般,全部都是騎兵,但我們可以舉全境之力,建立一支精銳的騎兵,人數貴精不貴多,三五千人即可,這支騎兵戰時隻把他們作為尖刀使用,主要作用便是撕開一道缺口,講究快準狠,不參與攻防戰與相持戰。”


    焦廣平鼓掌讚道:“這個主意好。“


    李繼隆道:”這個想法,我也曾有過,隻是對這樣一支騎兵沒有精準定位。況且這也需要優質的戰馬,這戰馬從何而來呢?“


    白依清笑道:“國舅爺,您忘了那個李繼遷嗎?他不是願向朝廷進貢五千匹良馬嗎?再想點其他辦法就可以了。“


    李繼隆道:“是,差點就忘了這個。”


    白依清又道:“為了提高戰馬的耐力,我們也可以借鑒遼國的,他遼國打仗的馬與裝運糧草的馬分開,我們就一個騎兵安排二至三匹馬輪換,全部用於打仗,那不就比遼國更勝一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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